“嗷噢……”云少宁瞬间嚎叫了起来。
“你可以回去了。”雪青砚将剩余的药膏丢给云少宁。
云少宁将药膏塞到怀里,翻了个身,悠哉地翘起了二郎腿,“我不回去,今晚我住雪府。”
“没房间。”雪青砚面无表情地拒绝。
“那我和你睡。”云少宁晃着二郎腿,想也不想地回道。
雪青砚瞬间黑脸。和他睡?他又没有龙阳之好。
看着雪青砚难看的脸色,云少宁戏谑地凑到过去,“干什么?不乐意啊,还是你想和小师妹一起睡?”
“滚。”雪青砚直接一脚将云少宁踢飞了出去。
“哎呦,我的屁股……”云少宁跌坐到地上,立刻像弹簧一样跳了出来。
“松岩,送云三少回府。”凉凉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松岩立刻走到云少宁身边,比了个请的手势,“云少爷请吧。”
云少宁直接扭头,“我不回去,我就是不回去……”
“那可由不得您了。”松岩痞痞一笑,直接抗起云少宁就往院子外面去。
“诶,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云少宁急了,立刻想要挣扎,奈何受伤的屁股在人家手上。
“雪青砚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你宁愿跟小师妹睡,也不跟我睡……”
悲愤的嚎叫声越来越远,雪青砚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到底是作了什么孽,交了这么个损友。
白府,琼花苑。
单嬷嬷站在屋外听了一小会儿,便撩帘进了正屋。
屋里,二夫人正歪在贵妃榻上看着书。
“夫人,二爷回来了,这会儿正在东屋呢,怕是一会儿就要过来。”
二夫人眼都没抬,只冷哼道,“左不过就是今儿晌午的事,她愿意唱戏就让她唱。”
单嬷嬷点点头,眼底却闪过一抹担忧。
主母教训妾室,不说妾室无理在先,就算没有任何理由,那也不算个什么。只是她家二爷一向耳根子软,那花姨娘又是戏子出身,一贯会做戏,也难保一会儿二爷过来不会生气。
东屋,花姨娘正在和白家二爷白廷安哭诉着晌午被打的事。
“也不知道夫人今日中了什么邪,非要梦儿水儿的那些个首饰,婢妾只是随口说了她几句,她就动了手。”
说是哭诉,可是花姨娘却没有像一般妇人那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只红着眼,委屈地拿帕子拭着泪。
花姨娘生得美,纵使此时左脸红肿着,双眼含着泪,却是楚楚动人,十分惹人怜爱。
白廷安皱着眉,对花姨娘的话将信将疑。
花姨娘眼眸轻转,又拿起帕子道,“她是妻,我是妾,原不算个什么。我伤心的是,梦儿和水儿只是想问个缘由,就被泼了热水。”
“什么?她对梦儿和水儿也动了手?”白廷安立刻激动起来。
见白廷安终于有反应,花姨娘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可不是吗?二爷您想想,梦儿和水儿花一般的年纪,正娇嫩着呢,就算犯了再大的事,也不能拿热水往脸上泼啊,这要是真泼坏了,那可怎么得了。”
“你好生歇着,我晚点过来。”白廷安满脸怒气,一甩衣袖,便出了房间。
看着白廷安怒气冲冲的背影,花姨娘唇角勾起一丝阴毒的笑容。
第40章 爷们作乐的玩意
琼花苑,正屋。
“夫人,二爷来了。”
司琴刚禀报完,白廷安就进了屋。
“都给我出去。”白廷安黑沉着脸坐到桌前。
丫鬟们面面相觑,却是不敢有任何怠慢,纷纷躬身退了下去。
见白廷安脸色不好,单嬷嬷眉头紧皱。二爷果然是生了气,也不知那花姨娘到底胡说了些什么。
单嬷嬷担忧地望一眼二夫人,却见她正对自己挥手,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怎么了这是?”二夫人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走到白廷安身边,为他倒了杯茶递过去。
“哼。”白廷安冷哼一声,猛地一抬手,茶杯便飞了出去。
“啊!”滚烫的茶水翻到二夫人手上,二夫人瞬间惊呼出声。
躲在东屋听动静的花姨娘听到二夫人的惊叫声,眼里满是兴奋,妖娆地挥着帕子,“宝枝,珍柳,快去泡壶上好的毛尖来,一会儿二爷来了要喝的。”
“是。”两个侍女笑着应下,心中都对花姨娘佩服不已。
正屋,白廷安看着二夫人红了一片的手背,眸中闪过一抹愧疚,想到什么,又转为冷漠。
二夫人手背滚烫,心里却是冰凉一片。
“二爷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地直说就是,再不济写下一纸休书也就是了,何必如此作践我。”二夫人冷着脸,拿出帕子擦了擦身上的茶水。
白廷安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说这些个做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写休书了。”
“这还用说吗?为了一个两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能往我身上泼热茶了,倒不如给我一纸休书来得痛快。”二夫人委屈地瞪着眼,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
看着二夫人委屈的小眼神,白廷安一时语噎,“我……我哪是为了她们,她说你往梦儿水儿脸上泼热水了……”
“她说?”二夫人又是瞪眼,“她说你就信,夫妻二十载倒不如一个戏子可信,你还是快快写了那休书,我好给那戏子腾位置。”
二夫人说着,竟委屈地流下泪来。
看着二夫人梨花带雨的模样,白廷安顿时心疼不已,“胡说什么?我又哪里说不信你了。”
“你信?你信我就不会进屋什么也不问地往我身上泼热茶。”
二夫人越说越委屈,眼里的泪也越流越急。夫妻二十载,他们都还没红过脸,如今倒为了两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对她动手,这让她如何能不委屈。
白廷安心里一阵愧疚,呐呐道,“我……我也是一时气急,我看看。”
白廷安说着便去拉二夫人的手,却被二夫人甩开,“我可没有你那两个女儿金贵,不过就是一点温水,也值得那两个这样说我的黑话。”
白廷安一听更是尴尬,起身走到里间,从药箱中取出一盒药膏,拉过二夫人的手便为她擦药。
二夫人哪里肯依,又是一阵挣扎。
“别动,都起泡了。”白廷安心疼地拉住二夫人满是水泡的手,轻柔地为她抹着药。
二夫人无视白廷安的心疼,气哼哼地甩手道,“这算什么,打一棒子给一个枣,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下作的人。”
白廷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立刻垂眸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听到白廷安道歉,二夫人原本停住的泪水瞬间又落了下来,“我是那不明事理的恶毒嫡母吗,你那两个女儿,我哪样亏她们的,少她们的了,一应吃穿用度几乎和我月儿无异,还有那两个,她们问你要哪样我多说过一句,也是我给她们脸了,才闹得她们一个两个地往我脸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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