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环着她的腰,避免她掉下去,就听见她继续说道,“哥哥对我来说就是世界上最亲昵的称呼了,一日为兄,终身为父,不是……嘶……”
陆骁在她脸上咬了一口,冷漠道,“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说一日为兄,终身为夫!”识时务的盛小姐指天发誓,严肃的表明自己并没有把哥哥当成长辈的不良意图!
陆骁脸色依然紧绷,一想到过不了几天她就要远离他身边,浸泡在聚集了众多小狼狗小奶狗小鲜肉的海洋里,他心里就忍不住一片焦灼。
“如果上了大学,碰到更喜欢的男人,你会怎么办?”
盛棠挑眉,在昏暗的光线中和他对视,满眼认真,“珠玉在前,其他人再好也入不了我的眼。”
她不太能理解陆骁此刻的不自信。
她也不会知道,只有在她面前,他才半点信心也不存在。
患得患失,进退两难。
旁人看来只觉得他感情之路一片光明坦荡,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前进一步,他都要千算万算,像是悬空走在钢丝上,生怕自己一步错,步步错。
“那就好。”陆骁抱着她,手臂收紧,“别抛弃我,盛棠。”
千万,不要抛弃我。
黑暗中,他寻到了她的唇角,轻轻咬了一口,“就算有一天你后悔了,我也不准你离开。”
盛棠后退两寸,歪头看着他,带着不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后悔?”
她看起来就这么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吗?啊?
她说不定哪天就要偷一座传说中的贞节牌坊来以证清白!
等等,贞节牌坊是干什么用的?好偷吗?
陆骁不满的在她腰上捏了一下,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我亲你的时候都能走神,还说不会后悔?”
盛棠大声狡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走神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是吗?那你一定是看错了!”说完,不等他反驳,盛棠就低头堵住了他的嘴巴。
以吻封口,不准反驳!
陆骁闭了闭眼,终究没有再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昏暗的灯光下,他扣住盛棠的后脑,同她亲密的交缠在一起。
如果能将这一刻定格成永远,那该有多好。
哪怕是他那颗精于计算的大脑,也算不出她对他的感情究竟有几分。
面对她,他总是容易患得患失。
所以他才要拉上所有人,拼命的证实这场恋爱的真实性。
陆骁眯着眼,盯着那张让他沉迷的小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傻姑娘,我怕你不是喜欢我,只是喜欢你哥哥。
我怕你年纪太小,还分不清积年累月的依恋和真正的让人魂牵梦萦的砰然倾心。
我怕的你给我的,是黄粱一梦。
我怕这场热闹的戏唱完,终究是我的一厢情愿。
感受到他的不安,盛棠眨着眼,细细密密的啄吻着他的唇,稍稍后退了两寸,眼神专注,“哥哥,你别担心,虽然异地恋听起来很难,但是我查过了,大一大二的课程不太紧,放假休息的机会还是很多的,机票又不贵,有空我会回来找你的。”
陆骁和她耳鬓厮磨,“好好享受你的大学生活,不用担心我,我不想你的人生留下遗憾。”
盛棠对着他笑,“哥哥放心,我不逃课,比起这些,我更担心我和你之间留下遗憾。”
她握住他的手,举到唇边,一根一根亲吻着他的手指,抚摸着中指上的银色指环,轻笑一声,“情侣戒指都戴上了,你在怕什么?”
陆骁喉结上下一动,没有说话。
“哥哥,你已经向着我走了九十九步,接下来的路,就让我牵着你的手一起走,”盛棠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露出放松享受的神色,“别怕,你的女朋友就在这儿呢,她特别特别喜欢你,真的!”
为了加强语气,她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试图增强自己的说服力,“在我眼里,哥哥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我为什么要抛弃你呢?”
陆骁深深地看着她,终究没有问出口:如果我不是你哥哥呢?如果我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握着我的手,说喜欢我吗?
他故作轻松的将她放了下来,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不说这些,我们还要抓紧时间约会呢。”
是的,抓紧时间,毕竟才开始恋爱,不能一上来就夜不归宿,容易给未来的岳父岳母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可不想被女朋友的父母看作是一谈恋爱就变得特别轻佻的男人!
心上人
一点也不轻佻的陆骁抱着他的三弦, 看向对面弹着琵琶晃着脚的小姑娘。
夜色中, 他解开两颗扣子,弹着三弦, 听她随心所欲的唱着《思凡》。
偌大的梨园,今天只剩他们两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 心跳保持在同一频率。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 被师傅削去了头发。”唱到这一句, 棠姑娘放下了弹得不太顺手的琵琶, 凑过去用头发梢去扫陆骁的脖子,“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他与咱,咱共他, 两下里多牵挂!”
她跳到了桌子上, 弯腰看着陆骁, “小哥哥,你怎么不看我呀?”
陆骁侧脸对着她, “对出家人下手,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作为一个五讲四美的好青年, 陆先生从来不对陌生女人看上一眼, 无论是有头发的还是没头发的,特别能把持住自己!
盛棠给他鼓了鼓掌, 左边拍两下,右边拍两下,掌声此起彼伏。
一位霸道总裁,从不考虑一己私欲,从不为美色所动,波澜不惊,泰然自若,宛如当代柳下惠。
这是什么精神?
这是富贵不能淫的苦行僧精神,这是有理想有道德有纪律有文化的社会主义精神!
盛棠悠哉游哉的坐在桌上,用头发给他捣乱,“那如果这个小尼姑是我呢?”
陆骁正义凛然,“出家人也有七情六欲,我们要关注民生,保证出家人的情感需求,创造文明和谐的社会环境,保证社会稳定。”
盛棠:不得了,我哥这个觉悟简直出类拔萃!完全可以去考一考公务员!
她从桌上跳了下来,拿着琵琶往回走,随口哼唱着那段有名的《风吹荷叶煞》,“下山去寻一个少哥哥,凭他打我骂我,说我笑我,一心不愿成佛,不念弥陀般若波罗!”
陆骁跟在她身后,一丝不苟的系上衬衫扣子,“小尼姑现在,在思谁?”
盛棠哼笑一声,摇头晃脑,“在思念我的心上人!”
“哦?心上人在哪里?”
这个问题盛棠没有回答,拉着他的手,上车回家。
回家的时候还没过十一点,虞女士优雅的打着呵欠,随意看了两人一眼,慢悠悠的走回了房间。
“没夜不归宿,放心了吧,盛先生?”
装作处理工作的盛明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十一点也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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