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手里端着茶杯, 用茶杯撇着浮沫,平静的看着他, “哦?为什么呢?”
陆骁沉思片刻, 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盛棠站在厨房门口, 试图悄无声息的偷听几句,结果被外婆抓了个正着。
“囡囡啊,你怎么站这里?鱼汤好喝吗?”外婆拉着她的手进了厨房,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要担心, 你外公不会为难小陆的。”
盛棠听着他们一口一个“小陆”, 莫名有些忍俊不禁。
也不知道陆先生会不会觉得自己因为这个称呼年轻一点!
盛棠最终也不知道两人究竟谈了些什么, 陆骁来找她的时候什么也不肯说,只是沉默的喝着鱼汤。
“好喝。”他的回答一向简洁。
外婆笑眯眯的看着他, 很是满意的模样,“好喝就多喝一点。”
陆骁细细的品尝着鱼汤的味道, 又侧过头问明了详细做法, 用心记了下来。
“回去做鱼汤给你喝。”他低声道。
盛棠答应了一声,抱着外婆的手臂撒娇, “哥哥很厉害的,做饭的手艺都快像外婆一样好了呢!”
外婆笑得更加开怀,“那你有福气了!”
只会照着菜谱做饭离开菜谱无法独立生存的盛小姐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对着哥哥做了个鬼脸。
“总有一天,我会像哥哥一样厉害的!”
外婆才不会纠正她的称呼,只是慈祥的笑着看她。
等到进了房间,陆骁就解开领带,将她按在门上,两只乱动的手被他用领带绑了起来,一圈又一圈。
而后那双有力的大手将她压在门上,食指和拇指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下来。
“唔……哥……”盛棠惊了一下,稍稍挣扎了两秒就不再反抗。
为什么要挣扎?
因为这就是传说中的矜持。
陆骁压在她唇上,略显粗暴的啃咬着她的舌头,轻微的刺痛从两人相触的唇齿之间传来,盛棠安抚性的舔了他一口,退离了他的怀抱,“哥,你脸怎么红了?”
陆骁一脸正气,“那是因为海鲜过敏,你亲口承认过的。”
盛小姐艰难的从记忆深处挖出了这个小细节。
好吧,其实她只是随口一说。
“哥哥既然海鲜过敏就赶紧休息吧!”盛棠一本正经的把他拉到了床边,“哥哥睡这里,我去睡客房!”
陆骁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垂着眼,淡声道,“我一个人睡会做噩梦。”
盛棠:“可两个人睡会做春梦!”
陆骁无言以对。
“哥哥第一次以未婚夫身份来拜访,睡一起好像不太好。”盛棠郑重的点点头,“显得不庄重。”
陆骁缓慢的松开了她的手腕,目光清冷的看着她。
盛棠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着他嫣然一笑,甩掉拖鞋跳到了床上,趴在他身上,舒服的蹭了蹭,“算啦算啦,我这么善良的小姑娘,怎么舍得哥哥做噩梦呢?”
陆骁眼中这才露出一抹笑意,张开手臂接住了她的身子,闭上了眼睛。
除夕之夜,老祖宗的传统是要守夜,然而家里的老人并不遵守这种传统,早早的就睡了,盛棠却挺兴奋,拉着陆骁坐在窗前包饺子。
两人美滋滋的裹着一床被子,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吐槽越办越没意思的春晚,一边看着窗外的夜景包饺子。
两位老人吃素,他们两个又剁了两种馅料,包了整整三大盘,还特意多包了一盘准备送给邻居。
“看,下雪了。”盛棠愣愣的看向窗外的漫天白雪,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嗯,瑞雪兆丰年。”陆骁淡淡扫了一眼,收拾好狼藉的桌面,听着主持人倒数。
“十、九、八、七……”
他走到盛棠身边,坐了下来。
“六、五、四……”
他拉住了盛棠的手,低下了头。
“三、二、一……新年好!”
主持人站成一排,在电视里喜气洋洋的进行倒计时,在倒数即将数到一的时候,陆骁捧起了盛棠的脸,摩挲几下,低头吻了上去。
万籁俱寂,灯火长明,只有他爱她的心,如霹雳雷鸣。
大学生的寒假最多一个月,还没出正月,盛棠又要直面返校难题。
前一天晚上,陆骁在她房间里留到了将近十一点,谁也不肯开口说晚安。
“哥,你回去睡吧,别守着我了。”
最终还是盛棠先开了口。
她要是再不说话,陆骁很有可能就这么在她床头坐一宿了。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一整晚不说话对她来说难于登天,对富有耐心的陆先生来说简直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不想走,想多看你几眼。”
他情绪有几分低沉,两手交叉,上身微微前倾,目光在她的唇上多停留了一秒,将床头灯的光线调暗。
“我有那么好看吗?”盛棠抱着被子,对着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不然上来一起睡?”
陆骁眼神深邃,“有。”
这些年,他见过许许多多的人,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没有一个比得上她。
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比西施还要美三分。
盛棠咬着唇笑,眼睛弯了弯,像是天上的月牙,勾得他心尖一颤。
“我这么好看,你真的不和我一起睡吗?”
“就是因为太好看,我对自己没信心。”
他曾经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已经算是出类拔萃。
直到她喊着哥哥扑到他怀里,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明早我送你去机场。”陆骁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克制的吻,一触即分。
“晚安吻。”他解释道。
盛棠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淡定的“哦”了一声,“知道啦,不用解释!”
回到学校的第一个晚上,盛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很是不适应,比大一刚入学的时候还要烦躁。
没有哥哥的拥抱,没有睡前小故事,也没有人在睡前给她一个晚安吻,睡不着一点都不怪她!
盛棠又翻了个身,正好对上石萱萱好笑的眼神。
“怎么了?床上长虱子了?”
“你懂什么,突然失去爱情的滋润,比一直做单身狗的滋味儿还可怕!”聂妍接了一句,“对了,你跟你哥现在怎么样了?”
盛棠像烙饼一样翻了个身,被迫加入了女生宿舍情感卧谈会,“挺好的。”
简单的三个字,似乎满足不了广大群众的八卦乐趣,盛棠只好伸出手,在几个室友面前晃了一圈,“喏,订婚戒指。”
订婚仪式要等到她暑假回去再办,寒假时间太紧张,来不及,只能往后推了推。
说到“订婚”两个字,盛棠心里因为距离突然拉开而产生的微妙情绪也慢慢消失无踪,只剩下淡淡的喜悦和对未来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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