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进杨清和怀里,苏洌儿的眼角却斜斜飞向孙柱,她和杨清和这样情深意重的一暮,看得孙柱目瞪口呆,杨清和对苏洌儿言语里的宠溺向来没有在下人面前露出过,这次苏洌儿故意引着他当着孙柱面前说出来,就是要让孙柱眼珠子放亮点儿,知道杨府的风如今往哪刮了。
眼见孙柱成功的被震撼住,她的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刚刚一瞬间,她就已经决定,不管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她都不想这么快的除了他,她要留着他派大用场。
看着孙柱,她娇声娇气的求杨清和,“照他的说法,倒确实是在帮洌儿的,否则也不会早早儿的向先生报信不是,先生别怪他了吧。”
杨清和冷冷的看一眼还跪着的孙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他会有这好心。”
苏洌儿开口求情时,孙柱才觉得欢喜,就被杨清和这一句话当头砸了下来,他赶紧将求救的眼神看向苏洌儿,苏洌儿做出神色悲悯的样子话里有话,“可是,他知道先生对洌儿好,若果然是帮着别人来欺负洌儿,难道他不怕死么,只先生的皮鞭子就能要了他的命不是,他又不笨,何苦呢?”
杨清和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嗯,也有道理,”说到这里,他向着孙柱一脚踢去,喝道,“混账东西,还不快滚。”
看着孙柱屁滚尿流的走了,苏洌儿却不知道,孙柱此时有多感激她,只觉得自己演的这一场敲山震虎已经达到了效果,于是笑吟吟的向杨清和道,“先生这会子就回来看洌儿,不知道那四位姐姐们知道了又怎么编排洌儿了,先生还是快走罢。”
一提这个,杨清和心里就恼,“她们也太张狂了些,欺负你新来的,不将你放在眼里,没事,再有什么,你只管告诉我,”将苏洌儿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不许藏在肚子里不说,却一个人躲着哭,知道不?”
轻轻点头,苏洌儿做出感激的样子,慢慢靠进他的怀里,呢喃的叹息,“先生,你对洌儿真好。”
(偶滴神啊,没有花花就算了,怎么连评论都没有呢,烟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了,亲们,这个文不好看的话,告诉我啊,我弃坑得了。)
敲山震虎(二)
自演了这一场戏,姚芝兰和另外两位姨娘还好,就那四姨娘,杨清和就厌到了心里,接下来的日子,不但不去她的房里,就连有时一家人吃饭,也命人只叫她在自己的房里就好,不许到厅里来,苏洌儿只作不懂,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安静的吃着自己的饭。杨清和知道她顾虑太多,人多时倒也不和她太过亲密,唯恐害她招那几位的恨,如此,接下来的日子,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
转眼间,就已经是年下了,苏洌儿嫁给杨清和也已几个月,这几个月里,杨清和偶尔去姚芝兰的屋子里,其余的就都是在凤栖苑和自己的书房里过夜,二姨娘和三姨娘想来是习惯了,倒也不觉得什么,只有那四姨娘,先是被杨清和不许进大厅和家人一起用饭,后是杨清和再没有进过她的屋子,这一切在下人的眼里,就算是彻底的被打入了冷宫般,她还不如那两位姨娘有儿子做依仗,这一失势,竟然连家丁都敢给她脸子看,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直将苏洌儿恨到了骨头里,咬牙切齿的要报复。
机会终于来了。
此时天已近了腊月,虽是南方,天气却依旧冷得人恨不得整天缩在火炉边上,天色暗沉沉的下着大雪,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银挂琼枝,无限美丽。
梅姨正陪着苏洌儿围着火炉子看那绣花的花样子,就听春巧进来道,“梅姨,门上的小厮进来报信儿,说有个什么人来找您。”
梅姨不由一惊,“谁会来找我?”
就听窗棂子外面一个小厮的声音回道,“叫梅姨知道,一个说是您娘家弟弟的,道年下了,带了些家里的东西来瞧您。”
苏洌儿顿时一惊,她们早和梅姨的娘家弟弟说好,若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千万不要来杨府,怎么?
和梅姨交换了一个眼神,梅姨点点头,扬声道,“请他在耳房的廊子上站一会儿,我就来。”
那小厮应了一声儿,扑通扑通的去了,苏洌儿支开了屋子里的人,向梅姨道,“舅舅来这里作什么?”梅姨虽然只是她的奶娘,事实上苏洌儿一直视梅姨如母,所以也称梅姨的兄弟为舅舅。
梅姨的心里很是不安,她想来想去,兄弟这番过来,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鬼医?”她和苏洌儿齐声脱口而出。
苏洌儿不禁身子一晃,脸色立时变得煞白,她一时一刻都没有忘记过鬼医跟她说的,在他厌倦她之前,她要随叫随到。
随叫随到呵!
事实上鬼医待她其实已算是够好,在她全心俘虏杨清和的心的这段时间,他都是命人将她要的东西按时送来,却绝口不提要她过去迷蝶谷的事。
鬼医(一)
如此,她差一点以为他已经要放过她了,她以为他一定又找到了新的猎物了。
知道鬼医,还是在四方庵里的时候,一个绝丽的女香客进庙借住,在四方庵住了有半年的样子,苏洌儿无意中发现她在无人时总是暗自流泪,咬牙切齿的咒恨他,她奇怪,于是就留了心,那女子和苏洌儿很是投缘,在一次伤心欲绝时,终于告诉苏洌儿,她为了救病重的相公,被迫以自己的身子换药,相公病好后,她觉得没脸见他,只好躲到这庵里来,若不是放心不下那还不满两岁的麟儿,她只怕早走了绝路了。
这样的事,她原本是不愿对人说的,只是苏洌儿是那么美丽善良的人,每日知心的相陪相伴,让那个女子心底深压的郁积瞬间喷发出来,她对苏洌儿说,若哪天她死了,希望她能帮她多去看望和照顾自己的家人。
纵然苏洌儿那样的劝,她还是执意出了家,结果,她留下了,苏洌儿却走了,为了家人,为了报仇,她咬牙去找了那鬼医,只因为听那女子说过,那鬼医人虽龌龊恶心,医术却是极高的,并专好研制房中之药。
而一个女人若要完全的将一个男人征服,能靠什么呢?
见苏洌儿的脸色难看,梅姨知道小姐在怕什么,然而避也无可避,她咬咬牙道,“我出去看看罢,或者,果然只是送东西也说不定。”
都知道这个说法没有存在的可能,苏洌儿还是点了点头,“你去吧。”
梅姨找了一件厚厚的棉披风裹了,踏着雪往前面去,她兄弟果然提了一篮子土特产在门口等着,一见她过来,赶忙迎上来,一面说话,一面就趁无人时,偷偷的将一个纸团子塞进了梅姨的手里。
苏洌儿看到那个纸团时,脸刷的就白了,咬着唇,她觉得满天飞扬的雪花分明全都进了自己的心里,心冷,手冷,全身冷。
梅姨也紧皱了眉头,咬了牙低声的骂,“这个恶心的东西,我原本以为他已经忘记小姐了,却没有想到……,”转头见苏洌儿不说话,梅姨不忍再说,然而想想到底又还是忍不住,“小姐,你看这飞天大雪的,难道你真的要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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