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那个老太医,年纪一大把了却还要承受康熙的怒火,此时被吓的颤颤巍巍的,咽了口吐沫,艰难的开口解释道:“回皇上的话,皇贵妃中的情花毒,世上无人无药可以医治。”
老太医这句详尽的解释的话,彻底让康熙转化为咆哮帝,康熙双手抓住老太医胸前的衣服,前后摇晃着老太医的身体,边摇晃边咆哮:“无人可以救治?无药可以救治?那朕整天养着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你们这帮废物当初是怎么混进太医院的?朕白养了你们这么多年啊?说话啊”
那位老太医吓到极致,脑子反而冷静下来,他虽然不能解情花毒,但是能延缓它的发作,他还有用,康熙不会真的杀了他,想到此,老太医强撑着开口道:“皇上息怒,此毒真的无药可解,但是奴才可以延缓它的发作,最起码能延长皇贵妃半年的寿命”
但是老太医没想到他这话让康熙更怒,这是再次强调佟佳氏只剩下一年半的寿命,这是直接宣判了佟佳氏的死刑,康熙不能接受,他直接把老太医给推到在了地上,然后抬脚去踹,边踹嘴里边骂:“废物你们这帮无用的废物”康熙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做出如此举动,李德全见状,赶紧上前去拉,嘴里喊着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而跪在地上的另外俩位太医也没有逃过康熙的狠踹,康熙踹过那老太医之后便又接着踹他们,于是另外俩位太医也哭喊着皇上息怒,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康熙狠狠的踹了几脚之后被李德全拉住了,也觉得此举有失天子仪态,于是康熙伸伸胳膊,胡乱的整理一下刚才因为动作过大而有些凌乱的衣服,又看了眼躺在地上不住呻吟的三个太医,厉声道:“鬼哭狼嚎个什么?都给朕闭嘴,跪好”
康熙此话一出,三个太医忍着身上的疼痛赶紧老老实实的又跪在康熙面前,三个太医心里发苦,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皇上为了皇贵妃竟然发这么大的火,他们这把老骨头也被迁怒承受了几下龙脚,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完全不关他们的事啊。
康熙撇了几眼太医,又转头看向呆坐在床上默默流泪的佟佳氏,康熙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脑子也开始正常运转,他不能慌,他身为帝王,哪怕天塌地陷叛军攻到眼前也不能乱,不能慌。现在首先需要弄明白的,是这毒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此,康熙走到床边,不顾面前的几个人,把佟佳氏搂在了怀里,他或许要永远失去佟佳氏了,他已经顾不得忌讳了。
康熙把变成木头人的佟佳氏紧紧的搂在怀里,这样仿佛就能给佟佳氏力量,李德全和三位太医赶紧紧盯着地面,恭听康熙的问话。
回想刚才太医除了无药可解之外,还说了一个器官萎缩,康熙不解的问道“你们给朕说说这毒的详细情况,以及中毒者的症状。”康熙在说道中毒者三个字的时候,明显的感觉怀里的佟佳氏身子抖了一下,康熙轻轻拍着佟佳氏的背,在她耳边小声安慰“不怕,朕在这里,朕在这里。”
“回皇上的话,此毒的潜伏期很长,长达半年,这半年中,中毒者完全没有任何的症状,就像是普通人那样康健,但是半年之后,中毒者的身子先会慢慢的变差,动不动就会伤风着凉,然后身子内部的一些器官诸如肾、肺等会慢慢的失去作用,就像是鲜花慢慢失去水分一样枯掉,这样,中毒者的身子从里面先枯萎,然后是外部,最终,整个人会变成一具干尸。”还是刚才的那位承受康熙咆哮的老太医,因为刚才受的气,所以此时老太医解释的很详细,他不是故意吓唬皇贵妃和皇上的,他只是遵从皇上的命令解释的。不过老太医心中还有句话没讲出来,那便是皇贵妃为何无缘无故的病了一个月,诊脉的时候除了情花之外明明一切正常,老太医心里想不明白,但是康熙刚才因为太多的不明白已经龙威大怒了,再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再说不明白了。
干尸?康熙倒抽了一口气,而佟佳氏则是浑身发抖,干尸,她虽然不怎么在乎外貌,也不惧怕死亡,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真不想以渐渐枯萎的方式死去。
康熙赶紧把佟佳氏完全的抱在怀里以制止佟佳氏的发抖,康熙轻怕着佟佳氏的肩膀,开口继续问老太医道:“此毒你以前可见过?”
“奴才并未见过,奴才只是在医书上看到过,医书上记载着中了此毒之人的脉象,刚才奴才给皇贵妃诊脉,发现皇贵妃的脉象和医书上所记载的完全相符,所以奴才断定是情花毒,而且奴才刚才和几位同仁交流过,他们和奴才的看法相同。”
“还有谁诊治出了皇贵妃中毒?”不管是谁下的毒,此事都不能外传。
“除了奴才三位之外,还有另外俩位太医,他们和奴才们一样,也是在太医院呆了几十年的老人了。”
“那去把他们叫进来。”
“是。”然后那老太医对李德全说了俩个名字,李德全出去把人传了进来,等人进来后,康熙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得到的答案和那老太医的一样。
康熙觉得事情太棘手,他想了想,开口道:“既然此毒是云南产的,那云南那里会不会有能人异士能解此毒?”
“奴才几个当初看的那本医书,正是一位同仁从云南那边带回来的,是当地人写的那本书。”
康熙心凉了一大截,但面上仍然说道:“大清能人异士多如牛毛,朕相信,一定能找到解毒的方法的。”这不仅是说给佟佳氏听,也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给皇贵妃诊过脉的太医们,就你们五个知道皇贵妃中毒了,是吧?”康熙意味不明的问道。
“皇上,奴才用脑袋担保,只有奴才五个人知道,别的太医绝对诊治不出来。”老太医表决心道。
“那以后皇贵妃的身子就先交给你们调理了,你们知道怎么做吧?”
“奴才知道,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此等宫闱秘事,他们几个小小的太医绝对不敢外传。
康熙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吩咐道:“那你们就先下去吧,从明天起每日三次给皇贵妃诊脉,开药,调理身子,一切以皇贵妃为重,皇贵妃要是有什么不适,不妥,朕唯你们是问。”
无个太医齐齐行礼:“奴才遵命。”
康熙摆了摆手,几个太医恭敬的退了下去,康熙给李德全示意,李德全也躬身退出去,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了康熙和佟佳氏。
俩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屋子里有些寂静,康熙心里有些悲凉,佟佳氏则是再为自己默哀,康熙看着怀里只落泪但是没有声音的佟佳氏,心疼的开口:“嫣儿,有朕在,朕不会让你有事的,倾尽一国之力,朕不相信治不好你。”
佟佳氏听了这话,心底冒出了小小的希望,她现在是真的不想死,不能安然的接受死亡,康熙是皇上,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千古一帝,或许可以找到救她的药,于是脸上挂着虚浮的笑,佟佳氏开口道:“表哥,我从小便被人夸赞,冰雪聪明,善良单纯,从小便得众人的喜爱,进宫后,我为人处事也是和善公正,我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一个好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有人如此的恨我,要用这样歹毒的方法置我于死地?”佟佳氏尽量使语气柔软些,以期让康熙更加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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