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刚过来的侍卫和管事的老路都是围场这边的老人了,康熙是个爱围猎的,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每年都要来玩一次。所以他们这些奴才日子过得也算舒坦,每年一次的打赏都赶上好几年俸禄了。
而老路能接了给太子爷布置住处的活计,也是围场这边有脸面的人了,虽说他喜欢狐假虎威的吓唬人,不过到了没做别的伤天害理的事,胤礽对他也是很放心的。
新来的这个搭话的侍卫也是在康熙那过了名的人,老路是个小管事,毕竟没人家当侍卫的体面,所以见了侍卫搭话,不由讪讪的笑了笑,移了看管手下人干活的视线,对着侍卫说道:“这不就是耍耍嘴皮子么?咱能伺候太子爷,那是多大的福分,我这是怕他们这些个小的不惜福呢”
说着老路又老调重弹的对着手下人吼道:“都麻溜的,爷不看着就想偷懒怎的?”
贱贱的吼了一嗓子之后,老路心里舒坦了,又转过头跟前来的某侍卫搭起话来:“对了,听说太子妃娘娘又有喜了,这次可是没跟来。不知太子爷可有带妾室,我这也没接着信,都不知需要隔出几间房来了。”
侍卫笑呵呵的说道:“你还自称是咱这的老人呢?岂不知往年太子妃不来的时候,太子爷可有带过别的女人?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老路闻言先是恍然,然后失笑摇头道:“可不是么?我这是傻了。太子爷和太子妃夫妻情深的,可不曾带过旁的人来围猎呢”
“行了,跟你聊天忒没趣,你还是继续看着他们干活吧,这批人都是新来的,可别弄出什么错来,倒让你这个管事的替着生受了。”侍卫眼光隐晦的向干活的人瞟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哈哈笑着说了句,紧接着就告辞了。
留下老路等人走了才呸的啐了一口,心里面嘀咕道:“不就是在旗的么?还不是在这常不见人的地儿看什么劳什子的围场,有能耐进宫啊?拽的二五八万的,还敢来老子的地盘说三道四什么玩意”
自问给那人陪了半天小心,在手下人面前快颜面无存了,老路一肚子不快都撒到手下干事的奴才身上,抽出汗巾子上别的棍子,噼啪的往地上敲了两下,对着布置蒙古包的手下人大声喝道:“手脚麻溜点,敢偷懒试试,大棒子削死你们”
下面的奴才一个个恭敬的应了声是,然后动作越发干脆,不一会就给蒙古包搭了起来,又在地上铺了毛毯,隔了毡房,摆上家具等等。
这一忙活就是一小天,等天将黑的时候,老路看着布置一新的蒙古包,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两个跟他有几年的心腹吩咐道:“你俩今夜在这守着,务必不能让任何人接近这里。”
说完就带着其余的手下走了,而他却没看到手下中的一人临走前望了眼胤礽将住的蒙古包,眼神闪烁着,不知意味。
第二天胤礽还没到的时候,就派了白谨早早的来了所住的蒙古包收拾一番。要说以前这事都是李德全吩咐手下的小太监负责,可白谨被淑贤派来的时候,就被死死地叮嘱了一番。淑贤的意思,旁的什么都不用白谨管,白谨只需盯紧并检查好胤礽所住之地、吃喝之物、还有随身穿戴配饰。因此给胤礽收拾屋子这活,也就被白谨自告奋勇的要来了。
白谨带着几个小太监来了之后,先问过老路,然后打发走不相干的人后,就开始一寸寸的检查这间蒙古包。什么床底、毯子下、桌子下、抽屉里、箱笼内,甚至蒙古包四周的毡帘缝隙都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等没发现什么不妥的东西后,白谨方才对着小太监们吩咐道:“把箱子都抬进来吧再把太子爷用惯的都拿出来摆上,对了,你们俩去烧点热水,等太子爷一来,就抬进来。”白谨随意的指了两个小太监吩咐道。
那两个小太监听令下去了,剩下的则在白谨的指挥下把胤礽从京城带来的行李归拢到位,等他们忙的差不多了,也听到外面传来的一阵阵三呼万岁的声音。
有一个从没来过围场的小太监闻声不由一脸稀奇的问道:“白公公,是不是皇上来啦?皇上的御帐离咱们太子爷住的远吗?”。
白谨没发现不妥的地方,心情还是满松快的,只见他啐道:“瞧你那眼皮子浅的,这还用问,太子爷的帐子自然紧挨着御帐了。”
另一边也有个小太监道:“刚刚过来的时候你没抬头看么?咱们这帐子不远处不就是主子爷的御帐,黄灿灿的,可好认呢”
问话的小太监挠了挠头说道:“刚来的时候不是不敢看么等一会有时间再看吧,咱们要在这住好久呢”
正在几个小太监说着话的时候,就听远远地说话声脚步声临近,白谨抬了抬手,制止了大家的谈论,率先走到毡门旁掀开看了看,这才低声说道:“主子爷和贵人们进营地了,太子爷保不准就要回来了,你们几个麻溜的该干嘛干嘛去,除了太子爷身边近身伺候的,都出去。”
这边白谨刚刚安排好,就见胤礽掀了毡帘走了进来,他看了眼四周笑道:“你倒是个能干的,怪不得你主子那么器重你。”胤礽夸得自然是白谨了,全因白谨把这蒙古包收拾的跟宫里胤礽的住处似的,可不是看着也顺眼,坐卧起居也方便么
白谨微微垂首恭敬的说道:“都是主子们的恩典罢了,太子爷,奴才已吩咐下去准备热水了,不知您是否要现在沐浴一番,奴才马上让人准备。”
胤礽点了点头,挥挥手让白谨下去准备后,笑着对弘智说道:“你额娘的人倒比阿玛的人更得用些。”说着又对一旁的李德全道:“你该好好跟白谨学学这股子机灵劲,总比日日木头似的强多了。”
弘智没等李德全说什么,当先笑道:“白公公于宫务上许是强些,但接人待物上定是比不得李谙达的。阿玛的人和额娘的人管的岂能是一个事么?”
李德全含笑忘了弘智一眼,心底因白谨抢他风头的心结倒是解了几分。毕竟跟在男主子身边的太监和跟在女主子身边的太监是不同的,李德全认识的勋贵大臣们,可比白谨多多了,当真犯不着心底里不痛快。
胤礽似笑非笑的望了弘智一眼,摆摆手说道:“你也进去收拾一下吧,一会沐浴一番解解乏,待会还得去你皇玛法那伴驾呢”
弘智应了一声,行礼退下了,而胤礽左思右想仍旧不明白淑贤为什么叫白谨跟来,本想着在弘智这打听一二,不过显然弘智也是不知道的。
想了半天,胤礽只得叹息一声,只当淑贤是因为怀孕而情绪不稳,格外注意他的安全罢了。谁让出行这两个月来,白谨把他周身护的严严的,连他吃个果子都得先试个毒,好像他有多危险似的。
岂不知那果子是他眼睁睁看着从树上现摘下来的,有什么好拭的嘛
爷俩沐浴一番后,重新打理了一番,这才前往御帐而去。而等胤礽和弘智来的时候,康熙的御帐前已经有不少人在等了。不过康熙许是也在里面梳洗,正经让大家伙等了一会后,方才招众人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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