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鲜使者去大清也从未带兵丁,你们走个亲戚,竟然如此防范,如何说得通?”
“不一样嘛,年大人当时出使朝鲜可是带了兵丁的喔。”弘历态度很好。
“你们不是来走亲戚嘛?”
“是啊,但是,因为是头次走亲戚,有些担心,所以便多带了些人手。”弘历解释着。
“孔大人的家仆呢?”朝鲜将军问着。
“孔大人还不知道我们要来,呵呵。”弘历笑道。
朝鲜将军打量了一下清兵,然后指了指前方站着的额尔德木图道:“他们是蒙古人!”
额尔德木图叉腰站在小土坡上,大概想做个威风凛凛状,他不知道的是,此时需要的是低调啊…
弘历点点头,没办法否认,蒙古人的发饰和衣服和满人以及汉人都太不一样了!
“孔府何时有蒙古亲戚了?”朝鲜将军不好糊弄,然后又指着弘历这边的兵丁,“这些兵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你作何解释?”
“不是兵,是下人,下人…”弘历继续掩耳盗铃着。
“下人和兵,本官还是分得清的!”朝鲜将军还是很有几分眼力劲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不如实说来!”
“真是走亲戚的,”弘历一边说,一边叫侍卫将伪造的文书递给朝鲜将军,“你瞧,我们有文书的。”
你想啊,一个部队的军官,让他去辨别护照的真伪,他能看出个名堂来才怪,这是海关的活好不好…
因此,朝鲜将军只是作势瞅了那么一眼,本想武断的裁定文书是假,但见眼前的队伍的的确确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朝鲜将军又有些不敢贸然行事,难道朝廷和大清之间有什么交易需要借助孔府来完成?…
朝鲜将军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指向额尔德木图,“为什么会有蒙古人?”
“四哥,给他们说,是来送子的。”早就爬了起来的德儿依旧站在弘历身后,此时给弘历递点子了。
弘历马上就乐了,自家五弟就是聪明啊,“嗯,是这样的,知道你们大王如今膝下犹虚,我们特意去了趟京城,在京城最有名的送子娘娘庙前祈了一道福,但是主持说了,说你们大王远在朝鲜,送子娘娘不见得能看顾得那么周到,叫我们最好找阿巴亥部落的人一起给你们大王祈福,不不知道,京城的送子娘娘庙在大清可有名了,特灵验…”弘历给送子娘娘庙好好的打了一番广告。
如今朝鲜在位的是英宗李昑,以王弟身份继的位,他哥哥没儿子,他在十多年前倒是生了长子,不过,几年前长子就去世了,如今英宗已经40多岁的人了,生了好几个闺女,但目前也只活了两个,所以,子嗣问题一直是朝鲜大王的心头恨事,这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弘历他们没费什么劲,就将情况摸清了,德儿当时正巧在,还评价了一句,“就不该先生儿子,瞧九伯,五个闺女后儿子不就源源不断的来了嘛…”
所以,德儿此时便很好的发挥了联想。
朝鲜将军一听,越发不好判断了,难道真是大王的意思?“阿巴亥?大清皇后的娘家?”否则大清皇后的娘家怎么会搭理孔府的亲戚。蒙古人听到孔子的反应,一般都是“不认识”的好不好…
弘历马上不敢大意了,自己一行人可是临时抱佛脚,做了好多功课,才知道如今朝鲜王妃是达城人。而这朝鲜将军竟然能信口而出阿巴亥是大清皇后的娘家,此人不可小视。
弘历一边提高警惕,一边缓缓点着头。
骑在马上的朝鲜将军下一秒就指了指唐烨几个女眷。“她们不是蒙古人。”
弘历心想,难道你还知道阿巴亥洗衣女走俏的消息?当下便笑道:“朝鲜大臣怕也不想外来的女眷生下世子吧?”
朝鲜将军楞了一下,的确。满人强调是满蒙一家。可朝鲜却是清一色的朝鲜族,怎么能允许有外邦血液的世子?当时和多尔衮交好的世子回国后可都给弄得一命呜呼了呢。
于是,朝鲜将军想了一下,便问道,“那是怎么个祈福法?”
弘历道:“这个就不好告诉将军了。”
朝鲜将军正待点头,却突然发觉不对,“你是孔府的什么人?你家长者呢?”然后又指了指德儿和尼满,“为什么还带了小孩子?”
这等大事怎么会派嘴上毛都没长齐的楞头小伙来办!
徳儿忙挺直了腰。自己马上就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好不好!朝鲜短命的世子在十岁的时候就有了世子嫔的呢!
“既然是走亲戚,带着小孩子才热闹不是?”弘历轻轻笑着。“我虽然年纪小,但辈分却不低。”对于自己是否姓孔。弘历没承认,也没否认,万事留一点余地,日后才好回旋不是。
朝鲜将军思索了片刻,“你们的刀枪得上缴。”
“不行。”弘历道:“我们请来的是阿巴亥的王子,理藩院再三叮嘱,一定要保护好王子的安全。”
“我派兵护送你们。”朝鲜将军提了个折中方案。
“恕难从命。”弘历道。
“刀枪不上缴,不得前行。”朝鲜将军也很坚持,心中对会宁的守城官好一阵痛骂,蠢货,怎么让他们出的城。
“那我们回去就行了。”弘历耸耸肩膀,以退为进,“将军若不放心,可差人跟着我们,以确认我们是否真的回到了大清。”
朝鲜将军为难了,自己若将这行人给赶走了,大王问罪下来,自己可是吃罪不起,最后只好妥协,抽调了一队兵马护送弘历一行人,要求弘历约束手下,不得亮出刀枪来。
弘历想想,便接受了。
等朝鲜将军走后,弘历等人才开始打听此人底细,才知道,此人是兵曹判书朴世勋,类似于大清的兵部尚书。
弘历和雅朗等人很纳闷,一个兵部尚书怎么对大清的事知道得如此详细?
额尔德木图则是顿足,“我堂堂一王子,成神棍了?阿布不宰了我才怪!”
“没事,正好去爪哇逛逛,那的烟草场你们家还有分子呢,你就当巡视产业去了!”弘历安慰着。
额尔德木图不干,“我可不会冲着朝鲜大王跳大神!”
“我来跳!”德儿自告奋勇,又被弘历给按住脑袋朝后扔了。
“你看,你不让德儿干,却让我干,太过分了!我是你表哥,亲表哥!”额尔德木图跳得更高了。
“那是我弟弟,亲弟弟!”弘历白了额尔德木图一眼,额尔德木图气结。
“都说了你是王子了,会让你跳大神嘛?真是的?”雅朗也很鄙视的给了额尔德木图一白眼。
挨了两白眼的额尔德木图醒悟了,不过醒悟得有些过于彻底了,“这么说,我的身份如今是最高的,你们可得对我恭敬些,别让朝鲜人瞧出什么漏洞来!来,给我打扇!”
弘历和雅朗对看一眼,异口同声道:“尼满,给你更远房的表哥打扇,冷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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