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学如今也只开到了县城,尼满他们附近的村落还没人去官学,太远了,珲春只是个镇,附近一带的居民都不大了解官学的事,尼满只是听汉人村落的老先生提过,说是学堂要发奶粉的,尼满也记不真切,反正就添油加醋的胡诌了。
“满人?”朝鲜人不怎么相信。
尼满马上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满语,听在朝鲜人耳朵里,反正就两字,“不懂”,就别提分清语种了。
“是不是满人所以你们才不缴税啊?”没法分辨满人汉人,朝鲜人只好暂时将这怀疑隔在脑后。
“汉人村也没听过,我和他们村子的人玩得可好了,我们经常一起玩,他们娶媳妇我都去了的,可好玩了,没听过赋税,我们村子离图们江很近的,大概朝廷认为我们辛苦,就不收税…”
“你们很辛苦嘛?”一听是图们江边的,大家越发问的仔细了。
“比京城的人肯定辛苦啊,京城的人可以吃好多好多糕点,我得等赶集的时候才能到镇上买呢…”尼满道:“所以,肯定是朝廷收税大概是以吃了多少糕点来定的…”
看着尼满一脸的认真,雅朗只好打断道:“赋税肯定是有的,不过如果孩子压根不知道有赋税一说,那就只能说明赋税不重,父母长者没有事无事就挂在嘴边念叨担心凑不够税钱…好了,时间不早了,尼满的介绍就暂时到这,是走阳光大道还是非要过独木桥,你们自己思量思量吧…”雅朗开始施压了,“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考虑。”
没人是傻子,留在朝鲜孔府小命十之八九保不住,但若博上一博,没准子孙后代会有个好前程,因此,在场的朝鲜人很快达成一致,愿意听从德儿的建议。
接下来就好办了,大家便将厨房的事就自己所知的一一说出,只有一个人知道施药这事的,其他人还真是不知情,施药的人道:“横竖都是一死,我便大着胆子信小五爷了,你说过的,只要说实话就不追究的。”
在得了雅朗和德儿的共同保证后,他便交代了,说管事给他交代过,说如果管事某天没来,就叫他将东西放进唐蜜他们那屋的泡菜里,泡菜分量多的那份。“李唐氏他们都是自己去端饭,所以,范围就更小些了。”雅朗给弘历解释着,“他交出了一小包干粉。”
额尔德木图听后,道:“这法子还不错。小表弟挺聪明的,不过,真要带他们走嘛?”
“带。怎么不带。”弘历道,“这些人都有用呢。”
雅朗赞同道:“就是,一共十二家人。他们已经将名单给了我们。还给了孔府和其他府的一些人的资料,大概有四十多户,我和德儿用纸笔记下了,然后便在理头绪,所以就叫尼满给他们接着说大清有多好,我们时不时的插话问一两句…”
“得了什么消息?”弘历关切的问道。
“比我们在外面瞎转悠强多了,哈哈,”雅朗道:“朝鲜的党争各派是基本上搞懂了…孔府的一些争斗也摸清了。李氏很拽,是因为她娘家很厉害,她一个妹妹进宫当了嫔妃。她还生下三个嫡子一个嫡女,嫡女还未婚配。在孔府,没有女眷能和她抗衡…”
“单子现在都在小五那,还有几家的情况没怎么问出来,你也知道,他们只言片语的,想弄明白些东西,需要点时间…”雅朗解释着。
“李氏竟然是这样的背景,”弘历摸了摸鼻子,“你说厚脸狐狸能不能应付得了?”
“还是七娘吧,”雅朗琢磨了一下,“我看七娘不是个任由人拿捏的,对付李氏大概能行,厚脸狐狸眼下怕没心情管旁的事…”
雅朗这回却猜错了,晚间唐烨专门拉着李真前来了解情况,然后主动请缨,“对付李氏还是让我去吧,七娘怎么也得顾忌一下名声,若让人传出她太厉害的话,对她不好,可要不厉害点,李氏又怎么打压得下去?”
七娘也在场,忙表示和李氏过招不会损害的她的名声。
“那我们俩就一起吧,我主攻,你在一旁提点我就是!”唐烨眼中喷着火,敢害唐蜜,真当我是最憋屈的穿越者索!
“你能不能行?这可不是让你去和人吵架?”雅朗有些担心道。
“放心吧,我不会和她吵,那样太有失身份了!”唐烨道:“我好歹也是天朝上国的子民啊,我还是很有风度的!”
“行,那你明天一大早就和七娘去找李氏,叫她对此事给个交代。”弘历道。
唐烨点点道:“蜜儿的小命差点就丢了,光是口头说对不起,我们若就算了,那也太灭自己的威风了,不能给大清丢脸,所以…”
“所以什么?”雅朗问道。
“所以赔款坚决不能少!”唐烨咬牙切齿道,“怎么也得拿银子赎罪吧…”
古代人都好面子,特别是有身份的人,总是一提赔黄金白银就觉得是种侮辱,因此,唐烨便试图从国家尊严的高度来游说大家,告诉他们问人要赔偿不丢人,只听几句道歉话就显大度那才叫傻瓜白痴,是绝对会被敌人嗤笑的!
因此,唐烨不待大家开口,就急急忙忙道:“几位爷,银子虽然俗,但是,这好歹也是衡量赔罪是否有诚意的一个标准,除此以外,真没其他法子了,李氏要是能负荆请罪也行啊,可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背露出来…”
“哈哈,哈哈…”雅朗,弘历和德儿一下捧腹大笑起来,乐不可支。
额尔德木图很纳闷,七娘虽然觉得唐烨对成语的解释欠妥,但也不觉得这有多好笑,李真则是尴尬的补充道:“俺媳妇没说错,负荆请罪不是嘴上说就行,总得有些形式吧,那个,得用银子来证明她的确是负荆请罪才行,除此外,没别的形式啊…”
“哈哈,哈哈…”雅朗,弘历和德儿笑得更厉害了,德儿边笑边说,“我回家一定要给大哥说,哈哈。”
“就是,就是,大哥他不是一个人啊…”弘历笑得嘴角直抽抽。
“哎呀,以前只是听典故啊,如今是见证啊,活生生的见证啊,不用再遗憾晚生好几年了啊…”雅朗狂笑。
如今英明儒雅的太子对负荆请罪的理解曾和唐烨一个水平…
“有这么好笑嘛?”唐烨不了解其中原委,很糊涂,唐烨预料到了他们的各种反应,唯独没有“笑”,这事的确不好笑啊,唐烨见三人没停下来的意思,不由怀疑道:“他们不会中了毒吧,那种让人一直笑的毒?”
七娘变了变脸,旋即道,“应该不是吧?…”
额尔德木图听了翻译的话,不由严肃起来,用手掌重重的一拍小桌子,大吼一声:“都给我不许笑!”
雅朗三人皆是一震,笑声顿时停了下来,“有病啊!”同时冲额尔德木图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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