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你是不是认为你不提供袁帮主的手印样,你就能信口雌黄了?”弘参嘴角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那你注定是要失望了…”
说到这,弘参才对俞大人道,“太子知道后,情知这狗奴才不会轻易认罪,便叫爷的管事找了几封爷这两年和漕帮的书信往来,俞大人,请过目。”弘参冲后抬了抬手。
一侍卫便拿出了两封书信递给了俞大人,俞大人打开一看,脸一下就白了。
“俞大人,有一封书信就是这狗奴才写给爷的,至于是否是他亲笔所写,爷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不用担心笔迹比对,这奴才不在这嘛,让他当场写就是了,如果不对,再找了他的师爷笔迹就是,想来绍兴分舵应该是有的,”弘参笑道。
俞大人正被弘参呈上的书信给吓着了呢,没听见弘参问话。
“俞大人,俞大人…”弘参提高了声音,“叫人准备纸墨吧,或者,让这狗奴才先看看他给爷写的信?听听他是什么说辞?”
“啊,”俞大人忙收回心神,“四阿哥…”
“怎么了?”弘参扬扬眉。
弘参交出的书信,一封是钱祖师爷写给四爷的,说漕帮已经将十船大米运到了广州,搬上了海船,想来不日就可抵达南洋,一封是翁祖师爷写给四爷的,说是四爷交代的给南洋运送一大炮的船只人手已安排好,请四爷放心,漕帮一定会躲开朝廷的检查,顺利将大炮运出去…
这样的内容能公之于众?俞大人有些明了了,肯定是太子陷害的,怎么办?自己已经被弘皙拿捏住了把柄,如果再得罪太子,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可得罪四阿哥,会不会死得更快,比如血溅当场之类的…
俞大人的大脑当机了,重启后清理了一下内存,最后决定还是先顾眼前吧,便拿着信走到弘参身边,“四阿哥,两封信都给他看?”特意将翁祖师爷的信在弘参眼皮子底下停顿好。
“就让他看他自己的信吧…”弘参扫了一眼,瘪了瘪嘴。
俞大人没辙了,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再做太多的小动作,只好让一衙役将翁岩写的信拿到了翁岩面前。
翁岩本来在冷笑呢,一看这信,脸色瞬间便白了一下,虽然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但一直死死盯着翁岩的乡绅们却还是瞧出了猫腻,对于朝廷作假谋夺漕帮的猜测是完全给否定了,这信肯定是翁祖师爷写的嘛…
“看完了?”弘参淡淡的笑着,“是不是你写的啊?应该很好认的吧?”
翁祖师爷看向弘参的眼神终于不再淡定了,朝廷的力量还真是深不可测啊,这封信都能拿到…那么认还是不认?
翁祖师爷犹豫了…
“俞大人,叫这奴才将这封信誊一遍,如果不是他的字迹,还得找他师爷执笔的信函呢,时间紧着呢…”弘参却不让翁祖师爷有太多思考的时间。
群众们虽然没见到翁祖师爷脸色那一瞬间的变化,但却也意识到了他在犹豫,于是,许多人不下意识的便嗤了嗤鼻,犹豫,心中有鬼才犹豫…(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官司(下)
翁祖师爷想过种种可能,却独独没料到四阿哥会拿出这封信函来。
认还是不认?翁祖师爷犯难了。
“是不是你写的?”俞大人追问道,不给翁祖师爷太多的思考时间。
“俞大人,别催他,你先将这封信给大伙念念…”弘参适时发话了。
俞大人打了个激灵,念信,这可是私运军火啊,四阿哥,你眼睛刚刚到底扫到这封信没有啊…
“俞大人?”弘参可不知道俞大人的为难,还在催呢。
众目睽睽之下,俞大人可不敢冲弘参咬耳朵,反正自己已经尽到了提醒义务,皇上届时迁怒,自己大概也能告个饶吧?是的,俞大人此时更担心敦庆帝指责自己将皇家的家丑外扬。
“俞大人?”弘参再度催促了起来。
俞大人只好清了清喉咙,将信的内容大声的念了一遍。
然后现场的人绝大多数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私运军火,这可是死罪啊…
阿克敦和杭州将军张大嘴巴,傻眼了,阿克敦想的是,没听说二阿哥和四阿哥水火不容啊,再一瞅弘参嘴角的微笑,阿克敦觉得太刺眼了,天啊,难道康熙朝夺嫡一幕又重演了?皇子们怎么就不能消停些呢,大臣们也很难的啊…
杭州将军则想的是,四阿哥胆子也太大了吧,明目张胆告诉大家走私军火,真当御史是聋子啊?皇上这回怕护不了了吧?不对,皇上应该是饶不了四阿哥才对…四阿哥不至于想不到这点啊,怎么还笑得出来,哪出错了?…
乡绅们也呆了,大家都是有见识的人,私运军火。这可是重罪啊,四阿哥脑袋被驴踢了啊,这种事瞒还瞒不急。怎么能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呢?争来漕帮,结果却落个无福消受,简直是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嘛…
漕帮的中层也傻眼了,这可是灭帮的罪名啊。瞧着翁祖师爷的样子,好像漕帮真的掺和了呢,怎么办?认下,漕帮不死也得脱层皮,不认,朝廷肯定也会顺着这信查下去,没准漕帮没人落个全尸…
漕帮的喽啰些则想得很简单。那只能认了啊,认下后,至少还有四阿哥在前头挡着不是…因此,都巴巴的望着翁祖师爷,千万别摇头啊…
民众中脑子灵光的也觉得四阿哥有些蠢,只有那老实的则认为四阿哥既然敢说,那私运军火肯定是他那个级别的贵人可以做的,倒还挺泰然的…
李真听后也是一楞,但却没想到兄弟阋墙去,皇子阿哥们可好了。二福晋还是四爷帮忙娶到的呢,因此,李真想的则是二阿哥情急之下有些欠思忖…
对于现场各异的表情,弘参恍若未闻。反而悠闲的扇着扇子,“俞大人,这奴才既然不想说,那就核对笔迹吧…”
俞大人正待下令,就听翁祖师爷道,“这信是草民写的…”
现场一片,不是哗然,是一片嗤声加松气声,嗤声是老实民众发出的,送气声则是漕帮喽啰。
“那爷就想问问了,这漕帮既然不是爷的,你干嘛要听爷的吩咐呢?”弘参摇起了扇子,“就不怕朝廷治你一个结党的罪名?还有,这可是私运军火呢,漕帮竟然都干得这么起劲,难道是对朝廷有不轨之心?!”
在场的有识之士听得是脸直抽抽,这位爷啊,就算漕帮是你的,没结党的事了,可私运军火,搁漕帮身上是有不轨之心,隔你身上那也没法改成效忠朝廷啊,白字黑字写着,要躲开朝廷水师呢…
不管有识之士内心是如何汹涌激荡,弘参却依旧分外的淡定,“翁祖师爷,说话啊?”
翁祖师爷面如死灰,“草民无话可说。”
弘参淡淡的笑了,对俞大人道,“还请大人秉公断案,还爷一个公道。”
事已至此,这结案陈词自然是没悬念的了,漕帮归给了皇四阿哥,翁岩、钱坚、潘清三个漕帮大头目收监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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