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这样啊,”弘暄挠了挠脑袋。真是隔行如隔山啊,这媒人的活不轻松啊。“那本宫给你们指个好姻缘如何?”
宝良和元春皆喜出望外,虽然早先有些怀疑,但却不敢相信,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立马跪下了,“奴才谢太子恩典。”
弘暄呵呵笑了两声,“呵呵。起来说话吧。”
等宝良和元春站了起来,弘暄没急着说亲事,而是说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朝廷一直在提倡满汉一家你们知道吧?”
宝良和元春明白,是给自己指汉人媳妇了,当下都喊起了口号,坚决拥护朝廷政策。
“咱们满人都喜武,汉人正好喜文,一武一文正好互补了,”弘暄道。“所以,本宫觉得还是诗书之家出来的姑娘和你们更配些,到时候她们抚琴,你们舞剑。挺美的场面嘛…”
宝良和元春皆不住点头,强迫不让自己去想自己老婆对着月亮作诗时,自己该干嘛…
“那个,汉人裹脚咱们旗人是看不惯,不过,你们娶了媳妇,可以慢慢让岳家日后的姑娘不再裹脚嘛,对吧?这也算是功劳嘛,朝廷三令五申,汉人都置若罔闻,咱们也不好用强的,慢慢来嘛,你们也算为朝廷尽心了…”弘暄吧唧着嘴,“小脚骑马是差了些,这个也是一项挑战嘛,你们若将媳妇的马术都能训练好,那才显得有本事嘛…”
宝良和元春忙道,“奴才等一定尽心教授。”
弘暄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像误会了,算了,不管了,教骑马还能培养感情嘛,也不是坏事,“桐城方家知道吧?”弘暄终于笑着揭开了底牌,“方苞知道吧?”
宝良和元春这回没点头,有些茫然,不在文化圈混,谁知道方苞是谁啊…
“这个你们回头去打听吧,总之方家自前明就出了不少人才,方苞和这家人是远亲。”弘暄道,“他们家的姑娘教养都是好的,懂规矩但也不迂腐,比旗人家的姑奶奶和气,但也没汉人身上的迂腐酸味…”
宝良和元春都有些纳闷,太子是怎么了,没必要这么夸吧?喔,那肯定是长得丑,可就算长得丑,自己也不敢怠慢啊…
两人正纳闷弘暄怎么不直截了当的指婚呢,不想却听弘暄道,“方家的六少奶奶这几日正好抵京了,住在刘翰林府上,你们请人去说媒吧…”
宝良和元春楞了,这,这,这不是指婚啊…
弘暄看着他们,保持着微笑…
两人没敢和弘暄直视,刚一抬头就急忙低头了,认真琢磨了一小会儿,明白了,这是要自己主动的贯彻执行朝廷的方针政策,这样朝廷面上才好看,也就是说,自己两人是满汉一家亲的托啊…
“是!”想明白了的两人爽快的答应了,能被太子亲自安排为托,也是份荣耀啊,但旋即又期期艾艾问道,“太子,是方家几姑娘啊?”
“喔,”弘暄笑着拍了拍脑袋,才将方家两姑娘给指定了,然后又想起还遗漏了一点,忙补充道:“二姑娘因病退了亲,不过,如今身体已经好了,全好了…”
“奴才明白。”宝良和元春忙表示,自己不嫌弃。
弘暄琢磨了一下,“宝良,你就求娶二姑娘。元春,你就矮一辈。”
宝良和元春皆没二话,毫无异议的接受了这个安排,“奴才等定办好这差事。”
“这婚事嘛,你们探了方六少奶奶的口风后,”弘暄又道:“就叫你们额娘找王府福晋递牌子进宫见太子妃,太子妃会给你们做主的。”
宝良和元春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就是绕一大圈还是宫里指婚?
两人晕乎乎的出宫后,宝良道:“这大概和礼贤下士是一回事,得先将汉人给捧起,给足汉人面子。”
元春则皱眉道,“可咱们怎么找由头去提亲啊?敬佩方家?”
宝良道,“只能这样了啊,要不就是仰慕文人…”
元春想了想,还是不明白,“太子咋这么客气呢?”
“太子大概对人都是这么客气的。”宝良也想不明白,只好说弘暄人品好。
而人品好的弘暄回头就给德儿说了,“你下回去畅春园的时候。绕道去月老庙上柱香,保佑我保的媒琴瑟和鸣,我可不想下半辈子都瞅着你二哥那哀怨的眼神…”
德儿捂着嘴笑道。“大哥,不至于吧?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二哥那眼神也哀怨不起来啊…”
弘暄摇摇头,拍了拍德儿的肩膀,沉痛道:“你那娶了媳妇的二哥,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
德儿狂笑,“大哥,皇玛法若知道了。肯定踢皇阿玛,说大哥不着调就是跟皇阿玛学的…”
养心殿正和重臣们商议国事的敦庆帝莫名耳朵就红了。
不知道自己耳朵和兔子有一比的敦庆帝还在认真的看着弘参写的折子。
弘参已经抵达了广州,凭借曾去过西洋的傲人背景,和洋商很快打成一片,然后便东拼西凑出了些信息,了解的信息越多,越觉得洋人完全有理由将大清视为眼中钉。
英格兰东印度公司在天竺的收益远低于预期,东印度公司股票狂跌,几乎无法卖出去,交易所乱成一团。许多投机商损失惨重,其中有许多贵族,而英格兰的战争负债达1000万英镑…
因此,弘参上的折子是叫敦庆帝要小心马六甲海峡被偷袭。没准穷得发慌的英格兰会向大清开战,“洋人乱糟糟的,一会儿英格兰打西班牙,一会儿英格兰打法国,一会儿荷兰又打西班牙,总之就是为了钱…”
敦庆帝看得头晕,为钱打仗,真是丢先人的脸啊…瞧瞧大清,哪场仗不是为着高尚的目的?
更头晕的是敦庆帝对弘参折子里的许多经济事务搞不清楚,什么叫股票啊?什么是交易所啊…
于是,九王爷就被委以重任了,“九哥,这是你擅长的,你瞅瞅吧…”
九王爷也不大明白,被敦庆帝嗤笑了,“哈哈,九哥,不是吧?这是生意呢,生意呢,竟然有你不知道的?哈哈…”
九王爷愤怒了,洋人弄的玩意儿有什么复杂的,当即给敦庆帝表示,在获得更详细的资料后,绝对的,马上就能理出头绪来。
过了两天,九王爷还没琢磨出个之乎者也来,而李真这头已经屁颠屁颠的将梭子拿到唐烨面前显摆了,“叶子,瞧,就是这东西,用法俺都问清楚了,很简单的,给娘说,娘都能一听就会。”
唐烨仔细研究了一番梭子,没看出什么闪光点,“你什么时候沐休?咱们去天津港走一遭,看能不能在那附近开个作坊。”
天津靠海,如果日后要扩大规模,搞什么印染厂,污水也能直接排放到入海口不是?
“先去看舅舅们吧?”李真商量道。
唐烨无所谓,织布作坊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开就能开起来的,别的不说,管事就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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