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朗道,“臣听说了,皇上圣明。”
敦庆帝点点头,无视皇后在旁不主动打眼色,继续一本正经道,“雅朗,这案子已了了,你是不是也休息够了呢?朕将你视为半个儿子,你是不是也该为朕分点忧啊?”
“臣残缺之身,怕是有负皇恩。”雅朗低头回道。
“做得没做,就说有负皇恩?”敦庆帝笑道,“你小子想偷懒还知找借口,比朕的几个儿子强,其木格,你说弘历咋就没将这点学到呢?”不等皇后回答,敦庆帝就接着对雅朗道,“雅朗,这事吧说来和你也有渊源,朕想了半天,还真只有你合适。”
“什么渊源?”皇后不由问道。
敦庆帝指了指雅朗,冲皇后道:“官员缴税,你还记得是这小子提出来的不?”
皇后哑然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可将老王爷给急坏了,老福晋,你也没忘吧?”
老福晋虽然在点头,但却一脸的担忧,官绅一体纳粮已推行开了,可这铺子缴税难度要大得多,朝廷如今还没大刀阔斧的干,难道要让雅朗承头?这可是得罪人的差事啊…
却听敦庆帝问雅朗道,“雅朗,你还记得当初你为什么想了这个主意不?”
不等雅朗回答,皇后就插话道,“弘丰在琢磨绿营改制,发现需要花费的银子太多了,缺钱嘛…”
敦庆帝看着雅朗,道:“雅朗,绿营改制当时是怎么个想法?”
“当几年兵,免几年赋税,退役后,不管是做什么营生,头五年都继续免赋税,”雅朗缓缓道,“如果阵亡了,每年给妻儿老母发抚恤银子,老母妻子在世一天,或但凡有一孩子未满十三岁,这抚恤银子每年都会发下去,伤残将士每年也给发安抚银…”
敦庆帝点点头,“嗯,可是因朝廷银子有限,伤残将士还是一次性发的遣散银,你也知道,国库如今也不富裕,可慈善会倒还有点节余,朕在想,是不是想让慈善会将这事给做起来,不过嘛,真要做这事,慈善会的银子也不够,还得劝人捐,难度也不小,因此,你给朕调查一下伤残将士回乡后的生活,如果大多都过得去,这事就缓缓,如果大多生活都艰难,慈善会就先做起来…你到伤残将士的家中多走走,多访访,多听听他们的难处,再回头想想,朝廷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他们都是用功于社稷之人,不能让他们寒了心…”
“雅朗,朕想听实话,可如今嘛,总有些人不想让朕听到实话,弘暄事本就多,弘参今年的任务是压着弘丰成亲,弘丰今年必须得找个媳妇儿,弘历这小子要出海,德儿又要跟着他九伯弄股票,朕想来想去,这事只有交给你做才放心…”敦庆帝道,“朕会再给你派几个宗室子弟帮你,这差事,你必须得给朕办好了,是怎么样的,就给朕如实汇报,然后再想想有什么好对策,记住了,国库如今拨不出钱来,只有打慈善会的主意,而慈善会也不富裕,所以,对策不光得好,还必须得可行,否则就一文不值…”
雅朗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推荐了两个人给敦庆帝。
敦庆帝冷言道,“怎么,你要抗旨?真当你这铁帽子王朕奈何你不得?”
雅朗忙跪下了,“皇上,臣已是一废人…”
“废人?等你见了伤残将士再来给朕说你是废人!”敦庆帝火了,“真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先访访京郊的吧,然后再往远处走,就这么定了!”
然后便拉着欲言又止的皇后走了。
当天晚上,宫里的旨意就下达到了庄亲王府。
弘历等人皆没闹腾,雅朗是该被逼一逼了。
马喀塔还专程进宫给皇后谢恩,“额娘和弟妹也想来的,我将她们劝住了,如今还是在家劝弟弟为好,等弟弟开始办差了,她们再进宫谢恩,想来皇上皇后也不会怪罪的…”
皇后则是叮嘱着雅朗身边的小厮一定要严格挑选,还道,“虽然不知皇上给雅朗派的是哪几个宗室子弟,但想来都是懂事的,不过,事无巨细,万事总有遗漏之处,因此,雅朗贴身伺候的人一定要安排妥当,如果有人冲雅朗阴阳怪气,那贴身伺候的人必须得报给老福晋知晓,不能藏着掩着…”
马喀塔谢完恩后,就叫老公去打探给雅朗配的助手了,一个是十四王爷的长子长孙十六岁的永信,另一个则是简亲王十三岁的八阿哥永翰。
于是,马喀塔就请了这两人过府,嘱咐了他们一些话后,建议他们先去房山调查。
而雅朗那边虽然再不情愿,也只能接旨,但抵触情绪还是有的,只和永信和永翰见了一面,对他们选的第一个调研地点并无异议,因为雅朗压根就不想管,十八出京也是永信和永翰的提议。
马喀塔得了信后,便立即奔赴房山,找唐烨来了。
简单的给唐烨叙述了一下雅朗的差事后,马喀塔方道,“李娘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唆使永信和永翰先选房山嘛?”
唐烨心中有些微怒,你人都特意找上来了,傻子也猜得到啊,可是,雅朗在房山办差,自己难道还得天天跟着他不成?“恕我愚钝,福晋的用意,实在是让人猜不透…”(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相求
马喀塔淡淡的笑了笑,没立马回答。
唐烨也不开口,就那么静静的等着。
须臾,却见马喀塔站了起来,唐烨不知所以,但身体也急忙跟着做出反应。
唐烨刚刚站起,马喀塔就冲唐烨福了下去,“虽知是不情之请,却还是厚脸来了,实在不好意思请你莫怪,只能请你多多担待…”
唐烨忙扶起马喀塔,“福晋可折杀我了…”将马喀塔扶到座位上,“福晋有什么吩咐只管交代就是,若我能做到,一定不会推却。”
“你也坐吧,”马喀塔不好意思的对唐烨笑道,“说来我这辈子还没怎么正儿八经的求过人呢,不瞒你说,就是我去求皇后,基本上也是在嘻嘻哈哈中求的,而且到目前为止,都是一求一个准儿,今儿来求你,我硬是不知该怎么起头,我倒不是给你说我在皇后面前多有面子,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若哪里做得不对,你多担待些,我求人真的没什么经验…”
“福晋言重了…”唐烨道。
马喀塔微微笑了笑,“阿玛老年才得了我和弟弟两孩子, 那真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娇纵得很,有人给阿玛说,孩子太惯了,日后一定会败家的,阿玛却振振有词说,弘暄就是惯出来的,喔,当时皇上还不是太子呢,所以阿玛就直呼了当今太子的名讳…”
唐烨微微颔首,“喔。”
马喀塔陷入到了回忆了,一脸的幸福,“不过,因为是老年得子,所以阿玛对弟弟看得也紧,稍有危险的事都不要他去做,连骑马都不准他学呢,还说当今太子也是回京后才开始学骑马的。喔,对了,阿玛连宗学都不怎么让弟弟去的,生怕在宗学里磕着碰着了。我和额娘一起去赴宴,额娘是绝对不会让我离开她视线半步的,京里各府的人见了我和弟弟都是绕着走,生怕我们掉了一根头发,阿玛额娘就会栽到他们头上去…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当时就算是当今圣上怕也害怕四爷他们和弟弟打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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