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记事_绯毓【完结】(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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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台本是观景之地,这个景观的中心主题自然也就是牡丹。

  宋代大哲学家周敦颐称牡丹花象征富贵和忠贞,康熙更是在他的宫苑里识别出90种不同品种的牡丹。

  每一次牡丹花盛开的季节通常是晚春时分,而现在正是暮春时分。

  看来这次到能好好的观看园子的景色了,秋月心中想着,由着初蕊扶着她进了屋子。

  第一百零七章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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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纯真

  (感谢青纨的打赏)

  秋月被搀扶着进了屋子,待在椅子上坐好时,人便恢复了常态,对初蕊两人道:“咱们用了午膳去逛逛园子,我可是喜欢的紧。”

  初蕊二人见秋月不似方才的样子,都松了口气。

  锦心开口问道:“主子方才怎么了,可把奴婢吓了一跳。”

  秋月淡淡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个吓人的故事,有些感触罢了。你们说,一个母亲养了很多很多的孩子,并且这个母亲非常富有,她对她的孩子们特别慈爱大方。然而,有一天,当一群强盗闯入她的家里,她的孩子们却毫不放抗。眼睁睁的看着强盗抢他们家里值钱的财物,**他们的兄弟姐妹,最后还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家园。你们说这样的孩子,母亲养了有什么用。”

  锦心疑惑道:“有这么窝囊孩子么,怎么会对这些强盗视而不见。”

  秋月凝望着手中的茶水,呢喃道:“是啊,怎么那么伟大的母亲,竟生出了这么些窝囊的孩子。”

  茶叶在热气中袅袅沉浮,而她精致的面容,在热气的背后,让人看不真切。

  在这个春情盎然的日子,在这几百年的大清朝逼仄的空气里,秋月竟突然感到一股没由来的窒息。

  这里的女人,无论你是嫡妻还是小妾,七情六欲都给了她们生命中注定的男人,毕生都坚定的,合法的荒谬的爱着他们。

  女人是代罪的羔羊,以妇德补救世界。

  男人也许不抵抗盗匪和蛮夷,然而,妇女若是不投井跳河以避**,倒是痛哭家门不幸。

  在这荒yin逸乐的空气里,女子的命运却与富饶土地上的穷人一样,比在礼教几段严厉的国家尚且不如。

  秋月心里巨震,既同情却又无可奈何,刚生出逛园子的心思也淡了。

  这样的瑰宝,身强体壮的男子都不去想着守护抵抗。她一弱质女流,在这里这般杞人忧天,却又是为何。

  罢了,罢了,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又哪里来的闲情逸致管这许多。

  心下百转千回,终究只低叹了声,“摆膳吧,坐了许久的车,倒有些饿了”

  初蕊锦心两人虽对秋月的说辞心下疑惑,但见秋月此时自己走了出来,便也没有在问,自去准备了。

  毕竟,在她们心中,自己的主子见识比她们渊博。有些事情,也不是她们能懂的。

  秋月用了午膳,又歇午觉,方有了些精力。

  扶着初蕊的手,慢慢漫步在这牡丹的世界里。

  数以千计的牡丹花在怒放,俨然一个牡丹的王国。又有庞大绿松树做背景,有如华丽锦绣般的风景,秋月漫步在牡丹丛中,便是她不是最喜爱这花,此刻也心中欢喜。

  女人都是爱花的,难怪乾隆把牡丹台作为他最喜欢作诗的地方,这镂月开云的场景,此刻秋月都有吟诗的冲动了。

  秋月看了这美景,在这花丛中,倒也显得俏如新柳娇花,临春绽放了。

  初蕊伺候秋月这么久,也算有些见识了,也还是被这么多千奇百怪的牡丹迷花了眼。

  因叹道:“奴婢今儿才知道书中所说‘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意思了,往日只说它夸大了,今日见了,才知道所言非虚。”

  秋月也赞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蓉净少情。’便是我独爱水中芙蓉,此刻也不得不称赞这花中之王了。”

  “是啊,往日奴婢也真是自负了,觉得天下的美景也差不多都见着了。今日见了这牡丹,方知自己托大了。”

  两人赏了会子牡丹,秋月知道今儿才来,还有很多要收拾的,心下思忖着日后在园子的时光多的很,也不急在一时。便也就没在多看,扶了初蕊的手,主仆两沿着原路返了回去。

  接下来的日子,秋月每天也是在园中到处游玩。

  又因她甚喜这园子,只要出门便让人带上绘画用的工具。

  因她画工本就好,又兼有几千年的见识,所以她的画总是与这个时代略有不同。

  然,初蕊几人也只是微微惊讶,有倒也没有其他想法,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秋月作画也是全凭心意,不拘泥于形式。

  有时画山水,动物,有时又把锦心在花丛中憨态可掬的样子同周遭的景致结合起来,十分生动写意。

  有时画这园子的屋宇、宫室、花木、墨竹,工笔水墨花鸟皆有,倒也悠闲自得。

  就在这晃晃悠悠、清闲懒散中,时光飞逝,很快便迎来了康熙五十五年的端午。

  因过节,秋月白日赏了下面的丫头,又开恩让她们自去玩了。

  白日喧闹过后,夜间院子里也倒清净自在的很。

  秋月呆呆的坐在院子里,身后站着初蕊几人,一时气氛静谧的很。

  初蕊站在秋月身后,心里很是为主子心疼。

  去年端午,她们几人在府里笑闹着,对主子肚子的孩子很是期待,后来爷也来了,陪着主子。

  那时,虽说主子嘴上不说,可每当爷来的时候,主子眼中的欢快却是让她无法忽视的。

  可现在,出了小主子这件事,她们自然不好同那时一样,逗主子笑闹,只能在身后默默陪着主子。

  秋月呆呆的望了会子天,嘴里喃喃念道:“汝南斑斑泪血,洒向西风;梓泽默默余衷,诉凭冷月。”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回过神来的她才发现初蕊几人都站在她身后,她笑了笑,“今儿过节,怎么逗这么杵着不说话了,往日锦心不是特别能说的嘛。”

  见她们都神色肃然,秋月又缓和道:“好了,别都板着一张脸了,陪我坐会子吧”

  初蕊不忍心见到秋月眉宇间的落寞,柔声劝道:“主子,夜里风大,虽说进五月了,咱们还是紧着点身子,回屋子吧”

  伺候主子这么多年了,她自是知道,主子虽在笑,可这笑并未达到眼底。

  秋月叹道:“我现在就想在外面坐会子,看看月色。你若不放心,就给我拿件衣服吧对了,顺便把我的琴也搬来。好久都没弹琴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曲子。”

  听到秋月要弹琴,锦心喜道:“好久都没听到主子弹琴了,现在倒想念得紧,奴婢去拿琴。”

  初蕊也开口道:“我去给主子拿件衣服。”说完便和初蕊一起进了屋子。

  不过片刻,初蕊便出了屋子。她左手拿着件纯白薄披风,右手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将小盒子放在秋月面前,又替秋月系好披风,复又返回屋子,同锦心一起把琴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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