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着秋月,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踏足她的屋子了,她竟然没有像以前一般闹,倒也真让他新奇。
随即心下满意,看来这两个月的冷落确实是有效果的,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
这般想着,便仔细打量了秋月一番,唔,还是这样的弱不禁风,从骨子里透出了的那种弱柳扶风,不那个新进府格格(小李氏,郭氏,胤禛早就忘了她的样子和感觉)装模作样可以比的。
胤禛这般想着,只觉得两个月不见,秋月越发的顺眼,也出落的越发清减可人了,“唔,屋子里没有外人,你坐下吧,不必太过拘礼了,就像从前那样处着,很好。”
“是。”秋月福了福,坐到他的对面。
因秋月刚起身,上面穿了件碧绿的翠烟丝绸衫,下身则是见雪白的丝绸睡裤。眉宇间有些懒怠倦惫之意,清冷的颜色愈发衬得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胤禛想着方才不知怎的,下了早朝,顺着脚一径就来到莲苑门前。又见院内凤尾森森,龙吟细细,举目望门上一看,只见匾上他题写的“莲心苑”三字,便信步走入了。
掀了帘子,见了秋月,方知那戏曲中唱的那“每日家情思睡昏昏”用来形容她,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秋月被胤禛这么盯着,不觉红了脸,嗔怪的睨了一眼,“爷怎么这么看着妾,莫不是几个月没来,便不认识了么?”
胤禛面色平静,心里却被那一眼看的酥酥麻麻的,只觉得一阵热气涌到小腹处,忙端起面前的茶盏,轻啜了一口。
待放下茶盏时,已是面色冷冽如常。
第一百四十二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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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消息
秋月这话刚说完,便意识到了不妥,这话语中撒娇的意味太过明显。
她忙止住了话头,端起跟前的茶盏,敛眸喝水,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
这喝茶的动作一前一后,不免有些夫唱妇随的味道。
然则,眼下两人各怀心思,俱没有察觉。
胤禛仍旧保持平静的面色,秋月脸颊却还有些酡红的余韵。
胤禛瞧了秋月的样子,虽心思旖旎,面上却也没表现出分毫,只淡淡道:“今儿得了空,过来看看你。”
说着,蹙眉道:“怎么修养了近两个月,没长一丝肉,倒又清减了几分。”
就是瘦才好看呢,现代多少女人想要减肥,要弱柳扶风。
不过,那时候科技这么发达,垃圾食品也多,弱柳扶风什么的,像是不可能了。
秋月这番想着,嘴里却是温婉道:“近来天热,总感觉身子懒呗的很,没什么胃口。”
提到这个,想起方才胤禛来时,穿着蟒袍,忙问道:“爷可是刚下了朝过来,可曾用了午膳?”
胤禛闭了双目,略有些疲惫道:“没有。”
秋月心下微微惊诧,胤禛在人前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哪里见过他情绪如此外露的时候。
在秋月的印象中,他就是一个工作狂,面对无休止的工作,从来没有累的时候。现在语气中都有丝丝疲惫,想来这几个月真的是累的不轻了。
秋月确实没想错,七月丙辰,策旺阿拉布坦遣其将策零敦多布侵掠拉藏。
癸亥,富宁安袭击厄鲁特於通俄巴锡,进及乌鲁木齐,毁其田禾。
胤禛为了这事,却也甚是忙碌,因而去后院的次数甚少,一个月也不过五六、次。
然,园子的女人虽不少,胤禛仅去的五、六次却都去了小李氏那,这如何不让一干女人吃醋妒忌。
这也是今儿早上府里这般女人严阵以待的缘故了,便是秋月,也不能免俗的在最后刺了一番。
秋月下了炕榻,吩咐外间的初蕊备了些清淡的饮食。
初蕊领命,正待下去,秋月叫住她,添了句,“再备些冰镇酸梅汤。”
见初蕊下去了,这才回了内室。
再瞧时,胤禛已经懒洋洋的躺在了炕榻上。秋月顺手拿了炕桌上的蒲扇,轻轻坐在胤禛的身侧,替他扇着风。
他,瘦了。
本就消瘦的下巴显得更尖了,平素紧抿的双唇此刻微有些松泛,嘴角边因常年抿着嘴,也长出了较深的法令纹。
不显老,却让他更成熟,更令人心悸了。
秋月看着胤禛的脸,心下明白,不论自己有多么不甘,多么不情愿。面对他时,她永远都做不到视而不见,她的身体永远比她的心要诚实。
看着胤禛惯性皱着的额头,秋月停了扇风的手,抚上了他的额际。
轻柔慢推,缓缓替他拿捏。
这样疲惫的胤禛,让她的心很柔软,很心疼。
倏地,她的手被胤禛捉住,他睁开了闭着的眸子。
握着秋月的柔荑,胤禛心里很是满足。
不管他的女人怎么多,不管那些女人用什么手段,可只有在她的身边,他才能彻底放松下来。
鼻息间不是黏腻脂粉的香气,而是萦绕的暗香,睁开眼,看到的是柔情似水的眸子,里面满是关切的心疼。
秋月并没有说任何关切的话,若不是他猛的睁开眼,也看不到她这毫不掩饰的情绪。
胤禛的心,就这么被填满了,觉得自己这两个月的疲倦消散了大半。
猿臂一伸,他很是满足的将秋月拉进怀里,下颌抵着秋月的发丝,闻着她发间的清香,“还是这样好,处着舒服。”
秋月闭着眼,闻着胤禛身上熟悉的味道,悲哀的想着,她还是逃不掉,放不了。
一句话,便将她两个月建立的心防,彻底摧毁。
秋月伸出双手,搂着他,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她何必苦苦挣扎,既伤了自己,也伤了她爱的人。
在能爱时,痛痛快快的爱一场吧,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失了宠。
若真到那时,她又何必强求。曾经拥有,也不悔了。
秋月的一番小动作,在胤禛看来可不就是知错道歉的意思。
胤禛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现在见秋月主动服了软,加上方才的旖旎,心里更是满意。
老婆孩子热炕头,说得可不就是这个理。
哪个男人工作一天回家不是期望看到自己老婆的关怀,期望有口温心的热汤喝,期望老婆柔情的服侍和一家温馨的乐呵。
胤禛这两个月能这么劳累,一方面是工作强度确实很大,而另一方面可不就是和秋月的冷战。
雍亲王打定主意要冷她一冷,却不想在冷落她累着她的同时,自己也承受着同样的辛苦和劳累。
君不见去年两人在园中小住时,工作强度虽也大,雍亲王不也是如鱼得水,并被秋月养的稍微胖了一丝丝。连德妃都夸赞胤禛的脸色较之往年,好了不少。
现在一旦两人合好,胤禛的疲乏也去了大半,脸色也好了不少。
秋月睡起身,头发并没有全部绾起来,自然有几缕发丝飘到胤禛的脖颈、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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