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记事_绯毓【完结】(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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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秋月走到一个角落,戴铎低声解释道:“年主子,爷被一些事给绊住了,让您先开宴,爷等会儿在过来。”

  秋月点头表示知道了,戴铎复又退到了一边。

  旁边正好摆着一盆纯白山茶,花瓣晶莹。秋月瞧了,心中欢喜,对夏悠琴道:“素日只说莲出淤泥而不染,纯白剔透,不想这山茶里面也有这般玲珑的。”

  在秋月的印象中,山茶花不是粉红,便是大红、水红,因她喜欢纯色,便是山茶中的极品,也不甚喜欢。

  这时郭氏扶着翠缕走了过来,对秋月福身行礼了,才细细的观看起了一旁的那盆桃红色的山茶。

  秋月瞧了,原来是一盆开有多片花瓣组成六角塔形花冠,又瞧郭氏痴迷的看着这花,便开口道:“妹妹若喜欢这话,等会子宴会散了,我叫人送到妹妹那儿去。”

  郭氏听了,果真欣喜异常,片刻后,略有些迟疑道:“婢妾先谢过年福晋,只是这‘十八学士’乃是天下的极品,一株上共开十八朵花,朵朵颜色不同,红的就是全红,紫的便是全紫,决无半分混杂。而且十八朵花形状朵朵不同,各有各的妙处,开时齐开,谢时齐谢,甚为难得,婢妾怎么好叫年福晋割爱。”

  秋月浅笑道:“这‘十八学士’虽好,可我更喜欢这盆‘焦萼白宝珠’,所以妹妹也不必推迟。”

  郭氏笑道:“《广群芳谱.花谱二十.山茶》里面记载:有鹤顶茶、玛瑙茶、宝珠茶、杨妃茶、焦萼白宝珠……不可胜数,就中宝珠为佳,宝珠自然也是好的。”

  秋月赞赏道:“妹妹可真是博学,连这书也看过,姐姐却是不如了。”

  她心中确实有几分欣喜,毕竟府里众人有才的只有那么几个,性子却不如郭氏温敦。且这郭氏给她的感觉比较像钮祜禄氏,都是寡言之人,因此给她的印象也不错。

  两人浅浅聊了几句,略微试探了一番,秋月瞧时候也不早了,便开口道:“妹妹几时若得了空便常去姐姐那走动走动。”

  见郭氏含笑应了,便扶了夏悠琴的手,往花厅中间上首初走去。

  郭氏低眉顺目的福身送她离开。

  秋月在上首处站了,对众女笑道:“时辰也不早了,请诸位姐妹入座。”

  说着,丫头们便鱼贯而入,躬身请各位福晋主子入座。

  少顷,见大家都入了坐,秋月在上首处坐了,旁边空的一塌也不让人搬走,众人也没有理会。

  待大家都坐定,秋月举杯笑道:“我在这谢谢各位姐妹赏脸,齐来赏花,我在这里先敬诸位一杯了。”说完,便将珐琅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本来那些身份较为低微的侍妾格格一直想拍秋月马屁,可惜秋月自打进府,就一直有个清高的名儿。众人虽有心相交,奈何一直苦无机会,现下有了机会,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夸赞拍马。

  只见秋月话音刚落,就有人起身笑道:“婢妾们多亏年福晋宴会赏花,才能在一起聚聚,联络姐妹只见的感情,婢妾们心里高兴的紧,都在感激年福晋呢。”

  说完,有更多的人出声附和,“是啊,年福晋这么说,可真是折杀婢妾们了。”

  待她们说完,秋月笑道:“好了,各位姐妹还请坐下吃酒。”说完,便命人将烫过的酒端了进来。

  于是丫头们上菜的上菜,上点心的上点心,酒香混合着花香,很是热闹。

  “众位姐妹随意些,不要拘谨了,素日咱们一起吃饭的日子少,好容易今儿我做东,可不要把妹妹我当了外人。”秋月见大家只拘谨的坐着,并不说什么闲话,便笑道。

  钮祜禄氏在一旁举着酒杯端笑着,“那姐姐我可就却之不恭了,只怕这东西吃多了,妹妹要恼了。”

  秋月笑道:“姐姐只管放心,就这几两银子,妹妹还是出的起。只可惜妹妹这身子,不能多饮,下次有机会定陪姐姐痛饮一遭。”

  钮祜禄氏笑道:“我可不敢同妹妹一遭吃酒,上次在宫里,妹妹好酒量,可把我给吓到了。”

  因钮祜禄氏和秋月先说笑了起来,众人也不在拘谨,各自找了身旁之人,小声的谈论着,一时也言笑晏晏。

  一时,秋月又吃了一口,笑着道:“咱们已经吃了几杯酒,这么干坐着也无趣,今日也行一令,方有意思。”

  不待她人回答,李氏就先娇笑了起来,“这个好,合我的脾气,只可惜府里每次开宴都不行这个,竟然嫌弃这个俗了,只听那劳什子戏文。我竟不知,咱们府的都是才女的。”李氏没读过几本书,自然不喜其他女人那般作态。明明肚子没什么货,却要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秋月听了这话倒对李氏有了些许改观,纵使她有千般差,万般不好,脾气却也爽利,性子很直。虽容易得罪人,却没什么心计,若不理她嘴里的话,相处倒也容易。

  因笑道:“这吃酒自然可以行酒令,没什么俗不俗的,须知大俗即是大雅。”

  钮祜禄氏在一旁笑道:“我可不行,只怕行不上来你们要笑话我了。”

  “无妨,”秋月道,“便是说不上来,不过多吃一杯酒罢了,今儿大家都高兴,也不拘什么,没得坏了兴致。”

  李氏凤目微挑,对钮祜禄氏道:“年妹妹说的极是,大家都这么高兴,钮祜禄妹妹就不要推迟了。若再推迟,先罚你一杯,以诫他人。”

  闻言,钮祜禄氏也不好再推迟,颔首应了。

  “为了让大家玩的高兴,既行令,就让悠琴替我吧”秋月笑道,“我这身子行令,只怕让众姐妹玩的不痛快。”说着便让人摆了一张椅子在一侧。

  别人还没说什么,钮祜禄氏点头道:“很是,夏姑姑既是妹妹得力的人,也是伺候过爷的,脸面自然不同旁人。”

  听了这话,众人这才想起夏悠琴是胤禛的人,自然无不点头称是。

  夏悠琴推拒了一番,也就半推半就的谢了坐。先吃了一钟酒,笑道:“酒令如军令,不论尊卑,若违了话,就罚酒一杯,如何。”

  李氏笑道:“一定如此,别磨蹭了,快些说来。”

  夏悠琴道:“如今我说骨牌副儿,从年主子说起,然后是李福晋,顺领说下去,至钮祜禄福晋止。比如我说一副儿,将这三张牌拆开,先说头一张,次说第二张,再说第三张,说完了,合成这一副儿的名字。无论诗词歌赋,成语俗话,比上一句,都要叶韵,错了的罚一杯。”

  众人笑道:“这个令好,就说出来。”

  夏悠琴道:“有了一副了。左边是张天。”秋月道:“月落乌啼霜满天。”众人道好。夏悠琴道:“中间锦屏颜色俏。”秋月道:“纱窗也没有红娘报。”夏悠琴道:“剩了二六八点齐。”秋月道:“双瞻玉座引朝仪。”夏悠琴道:“凑成篮子好采花。”秋月道:“仙杖香挑芍药花。”说完,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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