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她,你早说便是。那人不是叫高子旺么,怎得不过几日便改名儿了。”
“这有个缘故,大伙都叫他高旺习惯了,却忘了主子不知。”夏悠琴解释道。
秋月对这个话题不过点头揭过,笑道:“初蕊还好吧,她也不过这几日生了,别让她过来了,等她身子生了大胖小子,身子大好了在过来时一样了而且两个宝宝也有个伴儿。”
顿了顿,觅着茶水接着道:“明儿你从库房选几样东西去她们家看看,前儿福晋不是送了一大包上等燕窝来么,你给她送过去。还有那几包洁粉梅片雪花洋糖,一并送去,比买的强。”
春纤在一旁做着针线活,耳朵却竖起听着,心里满是羡慕,她长这么大还没吃过燕窝呢?初蕊姐姐可真是好命,不过伺候主子十几年,有了这么好的归宿不说,主子还待她如此好。若以后她也认真仔细伺候主子,说不定有天也可以……
她不奢求像初蕊姐姐和锦心姐姐一样,能有一个稍微好一些的归宿就行了。且不说这边春纤一个人这般想着,因为这个念想,日后她伺候秋月无不是勤勤恳恳,忠心不已。
虽说秋月从来不吃乌喇那拉氏送来的药材之类的,但这燕窝不过昨儿才送来,今儿便送人,只怕说不过去吧
因劝道:“主子,昨儿福晋才打发人送过来,现在就赏给下人,怕是不妥吧而且昨儿那么大一包,奴婢估摸着有几十两,只怕得费不少银子。且燕窝虽是好东西,吃多了也不大好,不若从中挑几两给初蕊熬粥也就是了。既滋补,又好看,况且主子不是还要从库里选几匹缎子给她的么。”
秋月想了想,点头道:“不错,因今年的国丧,我也没做几套衣裳,料子也攒了不少。那陈年的都清出来赏给小丫头,留几匹给初蕊做人情往来。内务府今年不是有新来的料子送过来么,挑两匹颜色亮澄的过去。”
夏悠琴知她喜欢素净的颜色,一一记下,点头应了。
两人又商量了会子给宝宝做衣服用什么料子,什么样子。虽然已经做了不少,但秋月谈起这个仍然是兴致勃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待她打了个哈欠,夏悠琴等人见她倦了,自是服侍她净面漱口。待她睡下,只在高处留了一盏灯,安排春纤在一侧守着,夏悠琴退下安排事物不提。
不想到了夜里,小阿哥竟然发起低烧,弄得莲苑灯火通明,人仰马翻的,雍王府众人皆一夜没睡。
不过想也是,秋月的孩子身子本就不如普通孩童,洗三时赤身裸体不说,还用那凉水清洗。不过三天的婴孩,能受得了才怪。
也幸好王太医每日开了药,小阿哥喝了睡下,又有嬷嬷细心照看着因而才只是低烧。若是那高烧风寒,出生才三天的小孩子,能受得了才怪。
秋月不过才歇下,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听人报说小阿哥病了,当时吓的直要从床上下来。
春纤因在她身旁伺候,早得了夏悠琴的嘱咐,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让主子下床。又见秋月神色慌张急措,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只得下跪不断磕头劝道:“主子,奴婢求您了,在床上歇着吧小阿哥那里有太医和夏姑姑照看,而且爷也正往这儿赶来,您若下床吹了风,落下个病根儿,戴管事非剥了奴婢的皮不可。”说完,似乎想到了那个场景,人打了个哆嗦,更是不管不顾的磕头起来。
她是个实心眼,每磕个头既响又实,一时便青肿起来。
秋月虽心急,瞧了春纤那模样,到底于心不忍,只得道:“罢了,别磕了,我不起身,你起来吧”
春纤闻言乖乖起身,秋月抬头看时,见她已经满脸泪痕,正用帕子不断擦拭。秋月心下一叹:她虽沉稳,却终究不过十几岁的孩子,遇上事儿还是无措啊
旋即又想到了自己,虽活了这十几年,遇上事儿不也同她们一般么?便是她现在去了,又能做些什么,不过徒添事儿,忙却是一点儿也帮不上。
这般想着,人也沉了下来,只不断思索,孩子不过才三天,她们就算想做什么手脚也是最不可能的。现在宝宝只能吃奶水,又喝不上稀饭,且宝宝的汤药都是小林子亲手熬的,药材也是她的心腹买的,那些女人怎么做手脚。
今儿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只是洗三的时候。可那时候大庭广众之下,除非她们有通天的手段,否则也难在众多宾客前动手脚,那宝宝到底怎么病的?
究竟是天气,还是人为?
后来,当秋月翻了杂记,知道是因为洗三宝宝受了风寒,更是对这些迷信风俗恨的要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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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再见
秋月冷静下来自然思索了一番,春纤见秋月不闹了,小心的在一旁陪着。
原本去庄子避寒不过是个提议,毕竟这舟车闹顿的,孩子又太小,秋月心里还有些犹疑。
现在这事儿,让秋月坚定了去温泉庄子上静养的心。
自从来到古代,几乎每年换季时节和冬季她都会因天气变换而生几场病,这都形成了惯例。
若是到了冬天她病了,自然不好照顾宝宝,放他一人在一旁她又不放心,看来去庄子的确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了。
这件事,势在必行
秋月打定主意,抬头瞧了站在一旁的春纤,看着她额头处,道:“你下去抹点药膏吧”
春纤摇头道:“主子这儿没人伺候,奴婢在这伺候主子。”
正说着,却见夏悠琴走了进来,秋月忙问道:“孩子怎么样了,太医来了么,怎么说?”
见秋月的模样,又见春纤额头处的青紫,夏悠琴心里明白了几分,心里暗自对春纤点了点头,这丫头倒也实心眼,调教一番也不错。
她敛了下褥子,一丝缝隙也不放过,口里也叨念道:“这月子期间,可不能招了风。太医说小阿哥着了凉,开了药,小阿哥已经服下了睡了。奴婢又吩咐了素云和小林子,让她们俩寸步不离的守着。”
“那孩子怎么会着凉,你方才检查时不时还好好的么,可是几人不用心照顾。”秋月问道。
夏悠琴疑惑道:“没有啊,主子睡下后奴婢又去小阿哥的房里查了一番。总有两个人醒着照看着小阿哥,论理是不该着凉的。除非今儿洗三的时候,小阿哥受热出了汗,又被风吹了,所以才病了。”
秋月虽疑虑,却因现在八月日间仍燥热的紧,便也觉得夏悠琴的话有几分道理。
夏悠琴见她脸色缓了,劝慰道:“主子现在正是养精神的时候,还是早点歇着吧,奴婢今晚守在小阿哥屋里,您放心睡吧”
听她这么说,秋月也放心了些,吩咐道:“把我那柜子里的药丸拿一丸,用酒给研开,替春纤敷上。方才为了劝住我,不住的磕头,别把脸给磕破了。”
春纤从小便被人给拐了,长这么大,何曾有人这般关心一个奴婢,在乎过她的生死。便扑通一声跪下,又要给秋月磕头,嘴里不住念叨:“奴婢谢过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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