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惠爬到秋月身边,小声道:“额娘。”
秋月整理的衣裳,给福惠使了个眼色,又低声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福惠笑眯眯的点着头。
胤禛也不管他们娘俩在说什么,见他们收拾妥当了,唤了人进来,伺候他洗漱。
昨晚睡的早,知道胤禛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完,秋月也不让弘历闹他阿玛,况且刚才笑闹了一番也没了睡意,索性和弘历都起来了。
丫头们鱼贯而入伺候洗漱,三人用了早饭,秋月亲自泡了壶碧螺春,对胤禛道:“这是府里才进了新茶,爷尝尝味道如何。”
胤禛接过茶盏,见汤色碧绿清澈,叶底嫩绿明亮,解开茶盖闻得茶叶清香淡雅,轻啜了一口,果觉得清醇无比,遂点头道:“味道清醇,回味绵长。”
秋月笑道:“这府上也只有爷品得出茶的滋味了,这水还是妾进府那年冬天,收的梅花上的雪,统共只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开了,妾只吃过一回,觉得味道还不错,这才给爷尝尝,”
胤禛点头道:“茶是好茶,水也是好水,只是这水,你以后切不可自个去收集,嘱咐她们去就是了。”
“从爷嘱咐起,妾就没自个收集过了,不过这坛子是妾收集的,宝贝着呢?”说着自己也轻啜了一口。
“额娘,福惠也要喝。”秋月喂他喝了一小口,笑道,“味道怎么样?”
福惠皱了眉头,看了看胤禛,又看了看秋月,一脸悲愤的点头道:“好喝。”
这可爱的样子,闹的胤禛和秋月都笑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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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担忧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胤禛便匆匆离开了。
秋月从书房拿了几本她编的小人书,又配了笔墨,让福惠在一旁看看书,对着图案写写画画,总之不想拘着他。
福惠自从会画画了,画的画不是送给了阿玛,就是送给了弘历。现在他自认为他最好的画已经送人了,自然又要画几幅存起来,这样想着自然乖乖的趴在炕塌上做自己的事。
见福惠在一旁玩,也不闹人,秋月则在一旁坐了,叫了夏悠琴进来,让她坐在小兀子上绣花,她则打着络子,两人不时说着闲话。
一时夏悠琴想起一事,对秋月道:“主子,现如今京里上下都在准备皇上寿诞的贺礼,先在已经是七月末了,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咱们是不是也要准备点什么。”
秋月奇道:“万岁爷的贺礼不是福晋的事么,怎么咱们也要操心?”
“话虽如此说,但现在府里其他侧福晋也都有了动作,咱们若一点儿也不上心,只怕会招人口舌。”夏悠琴说着话,手上的活计也不停。
“前几年皇上的万寿不也是爷和福晋做主的么,怎么这次的不同?”
夏悠琴笑道:“主子现在心里只有六阿哥和爷,对外面的事不太上心,不知道也是人之常情。主子可还记得五十二年在阳春园举行的千人大宴,皇上还为这次宴会写了一首诗。”
这么说着秋月也记起了,那时候她正为选秀的事忙着,虽知道康熙这次千叟宴,但那时她并无身份进宫,加上每日学规矩之类的事,也没有过多是精力管这个。
现在由夏悠琴提醒,便点头道:“记得,当时皇上赋诗《千叟宴》,这次的宴会又是一个千人大宴么?”
夏悠琴点头道:“正是,奴婢所以提醒主子,除了这次宴会比较特殊之外,还有就是现如今主子也有了六阿哥。六阿哥是皇上的孙子,自然也要给皇上祝寿。”
秋月理线的手顿了顿,知道夏悠琴这话还有一层意思在里面。
只是她有自己的考量,现在外面人看来她是胤禛嘴宠爱的女人,背后又有年家和二哥撑腰,更有儿子傍身,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
可外人又哪里知道她的担忧和忐忑,现在她和福惠已经是集宠于一身,亦是集怨于一身,她躲开众人的眼光还来不及,哪里用得着凑上去。
因有这番思量,秋月便摇了摇头,笑道:“福儿现在才多大,哪里知道什么。皇上的孙子多,哪里就会看重福儿了,不过这寿礼的事……”
知道咱们府从前的惯例是什么?”
夏秋月沉吟了片刻,“府里历年来都是爷喝福晋在打理,你也知道我素来不在乎这些俗事,你可悠琴思量的片刻,笑道:“王爷的性子主子也知道,爷送的大多是祝寿的插屏,字画盆景之类的,福晋的贺礼自然是各色的绣五彩立龙拱寿绵袍之类的衣褂坐褥。”
秋月边听着边点头,暗道:这确实符合胤禛务实的性子,皇上富有四海,什么样的古器珍玩没见过,就她的库房里也有不少。这送礼他也确实画心思了的,东西不贵重,图的就是个吉利和诚意。
想了想,秋月道:“咱们库里不是还有那万寿海屋添筹玻璃插屏、还有什么长寿玉瓶、万历窑的万年玉壶春、万寿碗之类的。对了,不是还有一尊无量延寿诸佛么,你抽空把这些东西找出来,归置一下。等我和爷说了,看能不能让爷把这些东西放到礼品单子里,反正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至于福儿的贺礼,我就替他抄一本《金书妙法莲华经》呈上去,福儿年岁小,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这经书主子抄了可以放在礼单里,只是不能以六阿哥的名义,六阿哥是小孩子,见不得这些神佛经书之类的。”夏悠琴是聪明人,虽不明白秋月为何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替福惠谋划,却也知道她的本分,并不逾矩,只提醒道:“主子另替六阿哥选一样寿礼随咱们雍王府的礼单送过去就行了。”
和夏悠琴商量了一会,直到福惠倦了,要午睡了,二人方歇了话题。
至夜里秋月把这事和胤禛说了,胤禛只说这事不用让她操心,寿礼的事自有专人去办。
秋月听了才有些恍然大悟,虽然康熙的寿礼确实是大事,但对他们这种人而言,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自然会有人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知道有专人办理,自然比她这半吊子的要好,遂问道:“那福儿的贺礼是爷备还是妾来备,弘历他们的呢?”
“弘历弘昼他们都大了,自己会处理,福哥儿小,爷已经让人替他备好了,和爷的礼一起送上去,你就不用操心了。”秋月听他这么说,他办事自然比自己要好的多,遂也不再多言。
秋月担心的却是今年已经是康熙六十年了,而康熙王朝到六十一年就终结了。
想到这里,秋月心里仍然有些惴惴的,康熙就要驾崩了,胤禛他都准备妥当了么。这么想着,脸上不由也露出了几分。
胤禛见了,不由问道:“怎么了,可还有什么事情。”
秋月叹了一口气,握住胤禛的手,道:“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妾都希望爷知道,妾和福儿永远站在爷的身边支持爷。”
闻言,胤禛讶异的看了眼秋月。要知道,她虽聪慧,但却在那些阴私事情上知道的并不多。可以说在他眼里,秋月就像一张白纸,她在年府的时光,事无巨细,皆被粘杆处的人呈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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