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捋了捋胡子,对跪在地上的弘历更为满意,小小年纪就知道兄友弟恭,因笑道:“弘历快起来,福惠年幼,朕不会追究的。”
弘历松了一口气,“谢皇玛法。”
福惠倒底年幼,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歪着小脑袋,迷惑的看着弘历,又看看上首处的老爷爷,又扭头看看胤禛。
康熙见状,又哈哈笑了起来,向他招手道:“你叫福惠,过来皇玛法这边。”福惠看了看他,又瞅了瞅自个阿玛。
胤禛搂着他站好,道:“皇玛法叫你呢,快过去。”
福惠嘟着嘴道:“可是阿玛还没有接福惠的花。”
胤禛黑线,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接过他手里的花,道:“现在可以了吧。”
“嗯,”福惠点了点头,又是一阵风似的跑到康熙那里,将另一只手里的红莲递给康熙,“皇玛法,福惠也送你花花。”
康熙笑着接过,看着他精致的小脸,“福惠啊,为何要送朕花呢?”
福惠笑道:“额娘说,送花是表示喜欢的意思,福惠喜欢皇玛法,所以送花。”
康熙感兴趣道:“你为何喜欢朕,这是你第一次见朕吧。”
“福惠喜欢笑,皇玛法也喜欢笑,所以福惠喜欢皇玛法。”说道这里,他又偷偷的瞟了一眼胤禛,自以为偷偷的说,实际全室的人都听到了,“阿玛就经常这样。”
说着,做出一副冰冷的样子,“就是这样子,阿玛总是不笑,王府的人都怕阿玛。”
福惠小大人似的学着胤禛平时的样子,他本就长的同胤禛又七分像,逗得康熙又笑了起来,“老四啊,朕理解你先前的话了,朕的众多皇孙中还没有像福惠这个性子的,没想到你会养出弘历和福惠这两个孩子,你果然是会教孩子啊,哈哈……”
胤禛对福惠这性子早就淡定了,颇有些无奈道:“皇阿玛说的是,儿臣对他这性子也头疼的紧。”
康熙笑道:“也有你头疼的时候,朕还以为你不会有其他情绪呢,看来小福惠还立了大功。”
胤禛无语,皇阿玛怎么也像小孩子一样了。
见胤禛不回答,康熙又问福惠道:“怎么你一个人跑回来了,跟着你的人呢?”
福惠道:“额娘和我一起回来的,咦,额娘怎么还不进来。”
康熙心下了然,侍卫怕伤着福惠,自然允许三岁的稚童进来,秋月是大人,没有他的口谕,自然被侍卫拦在外面了,因道:“萱年氏进来。”
秋月在外面见了这多出来的侍卫,自然猜到康熙在里面,进来下蹲行礼道:“年氏请皇上金安。”
她穿着一身湖青色晕绿缎绣飞蝶连裳旗装,外罩了件青莲色缎织折枝花卉比甲,戴着一支流苏坠的素银凤钗并一支莲花翡翠簪,耳朵上是一对碧绿的水晶坠子。
“起来吧。”
“谢皇上。”秋月低垂着头,守礼的站在胤禛的下手处。
康熙见她虽未施脂粉,但仍难掩清丽姿色,身姿更是像一朵清癯的白莲花般孤傲清高,不由暗自点头道:“以前总觉得老四太过冷情,不想是他眼光太高。这不,自从娶了年氏,他内敛的感情都放出来了。”
这番想着,因笑道:“朕是想明白为何福惠要送莲花给朕和老四了。”
福惠却没听这句话,只想着额娘都给皇玛法行礼了,他是不是也该行礼呢?这样想着,便也问了出来。
康熙听了他的童言童语,又笑了起来,“朕允许你不行礼。”弘历怕福惠太过年幼,说出什么不好的话,也伴在康熙左右陪康熙聊天解闷儿。
这一天,康熙心情极好,也显得特别开心,观莲所常常听到康熙、福惠和弘历这一老两少的笑声。
自这天开始,康熙便常常要弘历作陪解闷儿,偶尔也让福惠过来。
但福惠究竟太过年幼,不能离了父母身边,胤禛自有公务,又不能常让秋月作陪,只得放弃了福惠逗趣的想法。
幸而弘历常常陪其左右,康熙也能聊以遣怀。
夏日一天天过去,很快便到了金秋九月,众人也踏上的归途,为康熙六十一年的千叟宴作准备。
冬去春来,很快便迎来了康熙六十一年。
秋月看着窗子外面的皑皑白雪,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不知不觉,她已经在此世过了十八个年头,如今也有二十三岁了。
二十三岁的她,已经生下了两个孩子。而前世,她也不过才二十岁。
两世为人,她也已经是四十三岁了,配今年虚岁四十五的胤禛,正好。
夏悠琴进来,见秋月又站在窗子前,幸好窗户关着,忙上前握住秋月的手,看是否着了凉。
秋月笑道:“不用这么小心的,如今有了福儿,我知道照顾自己。”
夏悠琴见她手暖,也放了心,一边麻利的替她穿了外袍,又端水伺候她洗漱净面,“这会子天已经不早了,主子还要过去给福晋请安呢,早饭已经好了。”
说着,便唤了小丫头进来摆放。
秋月洗漱完毕,见桌上摆着一碟桃仁酥鸭、一碟薄皮鲜虾饺、一碟金丝烧卖、一碟豆面饽饽、一碟酥姜皮蛋、一碗碧粳米粥并一小碗燕窝粥。
秋月端起小银碗盛的燕窝粥,用了几口,吃了两块酥鸭和一个烧卖,就不想用了。
夏悠琴轻蹙眉头,劝道:“小主子如今病着,若主子不多用一点,也病了的话,谁来照顾小主子。主子您还是多用一点吧,这皮蛋可是您素日最爱吃的。”
说完,又叹道:“现如今天气愈发的冷了,小主子又病着,福晋也不说免了主子的请安。”
秋月冷笑道:“她正等着我求她,给她低头伏小呢?”
说完,也不多言,知夏悠琴说的对,复将燕窝粥吃了,又用了两个饽饽,便将剩余的菜赏给夏悠琴、春纤、素云三人了。
用过早饭,漱毕,夏悠琴伺候秋月换了皮靴、戴了暖帽斗篷,便往乌喇那拉氏的正院行去。
自秋月进府,便一直是独宠之势,乌喇那拉氏虽明面上贤惠,却也仍要妾室们日日请安。而秋月从避暑山庄回来后,乌喇那拉氏更是敲山震虎一番,让众人都按时请安,是已秋月不得不早起。
到了正院,屋子里早就坐了几个妾室,见秋月进门,纷纷请安行礼,秋月也都心不在焉的受了。
乌喇那拉氏出来便见坐在正位下手处的秋月蹙着眉,眼里萦绕淡淡的忧伤迷茫,与平时的清高淡然不同,真是我见犹怜。
见乌喇那拉氏出来,众人又是一番行礼。
待行了礼,乌喇那拉氏让她们坐了,对秋月关切道:“听人说六阿哥病了,姐姐见年妹妹也是弱不禁风的,妹妹还是要好生保重自个身子,这样才有精力照顾好六阿哥。”
秋月蹙眉道:“谢福晋关心,今儿有事求福晋,福儿正病者,离不开妾,还望福晋免了妾这段日子的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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