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刚踏进暖阁,就感觉一股暖风扑面而来,旋即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了怀里。感到怀里小小软软的身体,胤禛的心更柔软了几分,又听了福惠的话,眼里闪过几丝温情,呵斥道:“怎么都不穿袜子就在地上乱窜,也不怕着了凉,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规矩,也不知道你额娘怎么教你的。”
虽是呵斥,却仍抱起了福惠,往暖榻走去。
此时秋月也穿上了鞋子,给胤禛行礼道:“请皇上金安,皇上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可曾用了晚饭?”
苏培盛在胤禛身后笑眯眯道:“年主子,皇上才忙完正事,还为用饭呢。”
“那妾去给悠琴说说,让御膳房再添几个菜,不知道皇上要来,只怕没准备您爱吃的。”说话间就要往外面走。
胤禛抱着福惠往炕塌上坐了,道:“外头已经冷了,你过来坐,让苏培盛去就是了。”
苏培盛弓着身子笑道:“正是呢,现在外头又下起了雪,只怕冻着年主子,奴才去就是了。”说完,打了个千离开了暖阁,留一家三口独处。
第二百五十五章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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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谈话
隔着炕桌,秋月在胤禛对面坐下。
福惠揽着胤禛的脖颈,在其怀里蹭了蹭,这才吧唧一声亲了胤禛一口,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秋月笑道:“你这滑头,你阿玛的衣裳都没脱,你就窜了过去,还不快替你阿玛把外头的鹤氅脱了。”
福惠端坐在胤禛的腿上,解开他的细带,秋月在一旁笑着接过,调笑道:“唷,我们的小霸王今儿也会做事了,额娘真该奖赏一番。”
福惠立刻顺杆儿往上爬,笑眯眯道:“那今儿我要多吃一块那糟的鹅掌鸭信。”原来这御膳房做的鹅掌鸭信深的他心,只是这东西吃多了不好消化,秋月不许他多吃,忌着他的嘴。他倒聪明,这会子提了出来。
秋月拧了拧他的鼻子,“你这小滑头,行,准许你多吃一块,到时候可不许再缠着了。”
“我保证。”福惠举起小小的手掌,似模似样道。
胤禛这才说教道:“虽说他年纪小,有些规矩也要开始慢慢教他了,还有功课也不可落下了。每天的几张大字还是要好生写,记下日期,待阿玛有时间了,可是要检查的,若不过关,自然是要罚的。”
秋月笑道:“这个竟也不急,福儿如今不过才三岁。”
胤禛哼哼两声,“这马上过了年,虚岁可就四岁了,这六岁可就要入上书房的,到时候可不许到你额娘面前哭诉说苦。”
秋月笑道:“这还有两年的光景,爷现在就说这个,他听不懂暂且不说,若是拔苗助长,反是得不偿失了。”眼波流转间自由一股妩媚芳华。
胤禛心下微热,然这段时间疲惫的紧,想到书房里的折子,倒没精力多想。恰好这时夏悠琴进来禀告说饭食已经做好,是否摆膳,三人自歇了话题,胤禛颔首道:“摆膳吧”。
胤禛既已成了帝王,吃饭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只做好一些饭食搁置在炕桌即可,而是由伺候的宦官——侍膳太监一道一道的摆上来,吃一口便撤下。
而皇帝为了不让人知道其弱点,每道菜自然都不会超过三口,不可贪食。
此时,胤禛刚颔首,夏悠琴领命退下,随后便有小太监朝外跟门口的小太监说,一层层传递下去,直到传给候在西长街的御膳房太监,这样一直传进了御膳房里面。
不等回声消失,一个犹如过嫁妆的行列巳经走出了御膳房。几十名穿戴齐整的太监们,抬着大小七张膳桌,捧着几十个绘有金龙的朱漆盒,浩浩荡荡地往翊坤宫而来。暖阁间早有套上自袖头的小太监在一旁伺候,待膳桌摆好,接过菜肴,在东暖阁摆好,摆膳就用了大半的时日,幸而福惠第一次这样用饭,颇觉有趣,倒也没有嚷饿。
待菜肴摆好,只见平日菜肴两桌,冬天火锅一桌,有各种点心,米膳,粥品三桌,咸菜一小桌。
足足有一百二十道菜,足足摆了三张大桌。
秋月心里暗自咂舌,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还觉得年家一顿普通的饭菜就要二十几道奢侈的很,如今和这个相比,简直不算什么。
而今年冬天比之往常更是冷了不少,许多流民饥不果腹,这里却奢侈的很,想到这里,秋月不由蹙了蛾眉,抿唇不语。
胤禛见状,以为她等的不耐,少不得用眼神安抚了一下。
秋月无奈,只得拿起小太监放在炕桌前的菜谱翻了起来,这才恍然,原来摆谱是这么个意思:每道菜名,掌勺的大厨是谁,这菜谱上都标的清清楚楚,在盘子边也都标示着。这样一是保证饭菜的质量,显掌勺的手艺;二是万一饭菜出了质量问题,比如有毒,追究起来也方便。
好容易等到用饭的时候,太监拿开盖罩后,将盛装御膳的器皿外会挂着的一个小银牌,放进汤菜里试一下,见其并未变色,这才恭敬的呈上来放在三人面前的炕桌上。
因胤禛每道菜只能浅尝则止,秋月也不好叫其多吃,只得每道菜用了两口便停了。独福惠头一次见这么些菜,每道只吃一口,发话要将这都吃一遍。秋月见他兴趣颇高,也依了他。
皇上用膳,阵势自然浩大,很快后宫上下便都知道皇帝摆驾翊坤宫,倒是让其他一干女人嚼碎一口银牙。
然,自打秋月进府,一直荣宠不断,后宫佳丽皆避其锋芒,也无法说什么。
一时饭毕,福惠在胤禛身边叽叽喳喳的说话,胤禛则检查他这段时日的功课福否落下。软软的童音和低沉如大提琴的男音,夹杂着烛火偶尔的‘噼啪’声,和殿外冷冽寒风的咆哮声,更显得内室温馨和谐。
秋月随手拿起日间做了一半的针线,在一旁绣着,不时看看父子二人,更添和睦。
胤禛许久没见秋月,只见灯下绣花的她不似平日那般,更显得眼如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别有一股温婉风流气度。
正当时,福惠也打起了哈欠,秋月瞧了瞧屋里的洋钟,见已辰时过半,忙放了手里的活计,唤了夏悠琴进来伺候他洗漱。
待夏悠琴和素云进来,胤禛也出了里面暖阁,往秋月居住的炕塌而去。
待伺候福惠歇下,秋月这才往自个住的东厢房走去。
踏进屋子,里面亦是温暖入春,胤禛坐在炕榻上闲闲喝着茶水。秋月看着身着龙袍的他,竟恍惚生出一股陌生感,还是青色适合他,也没得人能够像他那样将青色穿的这般出众。
正愣神间,胤禛已开口话说,“杵在风口处做甚,过来坐。”
秋月这才收拾了心情,转过一道碧纱橱,往炕边走去,笑道:“方才见皇上穿龙袍的样子,想是有些不习惯,竟有些恍惚了。”
说完,在胤禛对面坐了,细细端详了一番,道:“瞧着倒瘦了不少,接下来可得好好补补,政务虽重要,可身子也更为重要,还是多顾着自个身子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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