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记事_绯毓【完结】(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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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并不开口,只一味走在前方,替她挡住了大半的寒风。红墙黄瓦,殿宇楼台,阳光下的紫禁城似乎另有一番风味。

  走着走着,两人竟到了翊坤宫,胤禛抬首看着翊坤宫的匾额,淡淡道:“你进去吧,朕回养心殿看折子。”

  秋月思虑着这么长的一段路,胤禛心情应该也平静下来了,遂福身道:“恭送皇上。”説着,便扶着夏悠琴进殿。

  “你放心……”身后传来胤禛低沉的嗓音。不大,却让秋月心神一震。

  二月的选秀,就快要来临了

  而封妃,也就是这几天了

  这日秋月去两宫请安回来,倚在暖炕上,身上搭了一条崭新的褥子,浅笑的看着福惠在一旁和小林子逗趣,不是调笑两句。

  正谈笑见,夏悠琴端着托盘从殿外走了进来,“主子,这是贡茶苑才做的茶饼,配这金玉满堂尝尝。”説话间,将托盘搁置在炕几上,取了茶盏和点心放在秋月跟前。

  秋月见这茶饼做的小巧精致,拈起一块喂给福惠,自个也尝了尝,果然松软可口,吃了一口金玉满堂的茶水,果然香醇异常,不由笑道:“这茶倒是清醇,吃着不错,以后就吃这个吧”

  夏悠琴笑道:主子説的轻巧,这金玉满堂茶膏可不是普通的难得,宫里统共也就得了两斤,太后宫里送了八两,怡亲王那儿送了四两,主子这儿送了四两,皇上那儿也才留了四两呢。”

  秋月又喝了一口,笑道:“既如此难得,就给皇上收着吧,他爱喝茶膏,我倒是偏爱茶叶。”

  清朝皇室夏季喜欢喝龙井茶,冬季则爱喝普洱膏。而胤禛尤其喜欢饮用茶膏,因此普洱茶膏几乎算是京里的宠物,拥有普洱茶膏是皇室成员的显贵标志。

  正説着,只见一守门宫女从外面急急走了进来,禀道:“主子,方才苏总管差人过来説,皇上已经下了封妃的旨意,颁旨的人还在养性殿,只怕马上就要过来了。”説完,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秋月还未开口,夏悠琴已经急忙道:“快,打开殿门,迎接圣旨。”

  “是。”小丫头急急往宫外跑去。

  “小林子,你去吩咐小太监摆香案,恭迎圣意。”

  “是。”

  “春纤,快将主子的吉服找出来,伺候主子更衣打扮。”

  “是。”

  “素云,你领小阿哥换身新衣,接旨的时候看好小阿哥。”

  “是。”

  随着夏悠琴一道道的命令发下,翊坤宫已经忙成一团。秋月也被人从炕上挖了下来,坐在梳妆镜前打扮。

  待宣旨的人到达翊坤宫时,早已宫门大敞,香案整齐,香烛辉煌,宫女太监两列整齐排开,屏息而立。

  见到一切打点妥当,礼部侍郎也知道这位娘娘在养心殿定有门路,不然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布置好了一切。

  礼部侍郎和内阁学士对视一眼,具已从对方眼中明白了。

  进了正殿,只地方铺满地毯,秋月在正殿的榻上坐着,果然是一股天然的风流之态。心里不禁暗自揣度,难怪如此得皇上宠爱,便是这股风流之气,也难得见几回。

  一面想着,一面下跪行礼,“下官请娘娘金安。”

  第二百五十九章 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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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九章 贵妃

  秋月淡淡颔首,“两位大人请起。”

  因是外臣,也不敢与宫妃多做寒暄,华殿大学士嵩祝只得拱手道:“望娘娘海涵,下官还要回去给皇上复命,所以就不赘言了。”

  说完,身后内务府太监忙躬身举起锦盒置于身前,他揭开锦盒,取出诏书,清了清嗓子道:“年氏接旨”

  秋月遂起身下榻,率满殿宫人跪地听旨。

  只听嵩祝朗声道:“朕惟起化璇闱,爰赖赞襄之职。协宣坤教,允推淑慎之资。聿考彝章,式崇位序。咨尔妃年氏,笃生令族,丕著芳声,赋质温良,持躬端肃。凛箴规于图史,克勤克俭,表仪范于珩璜,有典有则。曾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宝封尔为贵妃。尔其时怀衹敬,承庆泽之方新,益懋柔嘉衍鸿庥于有永。敬哉。”

  秋月听着嵩祝的声音,脑中却不由忆起梦中的场景,心里不由有些惴惴,神情稍滞。待嵩祝话音落下,仍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嵩祝念完圣旨,见秋月并没接旨,不由有些纳闷,秋月身后夏悠琴忙低喊了声,将秋月唤醒,低头谢旨道:“臣妾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叩过恩,秋月接过诏书。

  旋即,满室的宫人连同册封的正副二使皆跪地贺道:“恭贺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话落,殿外侍立的宫人亦应声跪地道:“恭贺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秋月此刻却一丝高兴兴奋之情也无,只勉力压住心神,淡淡颔首让众人起身,又让夏悠琴赏了宫里众人,便让宫人都留在外室,独自一人拿着诏书回了内室。

  余下众人虽不解其意,到底是封了贵妃,只当她高兴的极了,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因此倒不大理会。

  却不想此举倒让正副史高看了几分,心下暗自揣度:怪道宫人皆说翊坤宫的清高自许,目下无尘。如今位至贵妃之尊,面上竟无一丝兴奋虚荣之色,直将宫里其他一众女人比了下去。这样的女子,比之男子也有过之,便是百年也难得一见,怪道深的圣心。

  这样想着,倒和夏悠琴、小林子多寒暄了两句,放告辞离开。

  内堂里,秋月将诏书搁置在几上,自个外在软榻里,心口却微微的疼了起来。

  如今她已是贵妃,却丝毫没有手握大权一览天下之感,高处不胜寒。这暗里的箭矢难防,在这朝堂后宫,让人更是防不胜防。

  想到此处,又思及此时情景,不禁有些无端的烦闷。念及此,秋月忙唤了夏悠琴进来,问道:“福儿呢?”

  “小阿哥正和福子在暖阁里玩耍呢,主子要奴婢去叫小阿哥过来么?”

  闻言,秋月阖眸道:“罢了,他既玩的开心,就由着他吧,你让小林子去打听打听……”说到这里,秋月停了下来,她让人去打听别宫情况,又和那些女人有什么不同。想到这里,不禁有些黯然,有些灰心,挥手道:“算了,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夏悠琴疑惑的看着秋月的侧躺的背影,到底没说什么,福身退下了。

  一时,殿内寂静无声,只有钟表来回摆动的机械声。秋月心却急速下沉,生活了这么些年,她终究也是变了么,面目可憎,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她清高她不屑,她只是不想变得八面玲珑,带上层层面具。最后,失去自我

  却不想,从爱上一个人开始,就注定要失去自我。

  为他哭,为他笑,为他喜,最后为他而失去生命

  阳光从窗棂散落,撒在她微蹙的眉间,似乎也沾染上了淡淡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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