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同,就像我爹和我娘,以前我娘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能唠叨上一天。女人心思细,男人就算读了这么多书,也没有这么多眼泪。就说说主子,自然入宫,您偷偷流了多少泪,奴婢就常想,哪里来这么多泪,流也流不完似的。”
春纤正说的起劲,夏悠琴端了托盘进来,“你个小蹄子,好好的事不做,竟教训起主子来了,当主子好性儿不与你们计较呢。”
春纤看到她,冲秋月吐了吐舌头,端着装脏衣服的大木盒子,掀帘子出去了。
第二百八十章 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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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赌气
见春纤逃似的出了屋子,夏悠琴看着晃动的帘子,转身将托盘搁置在一旁,端起青瓷小碗,用银勺搅拌,“主子也该好好管管那小妮子,一年大似一年了,说话还这般每个轻重。”
秋月撇过话题道:“这是什么?我肚子现在不饿。”
“这是小厨房刚熬的燕窝粥,配了几个主子爱吃的小菜,这中秋宴能有什么好吃的,不过时些零嘴罢了,这粥用文火熬了两个时辰,可是香糯,主子好歹常常。”夏悠琴搅拌了一下,觉得温度上佳,舀了一勺送至秋月唇边。
秋月原没有胃口,但见夏悠琴一脸担忧,态度颇为强硬,知道若不吃,只怕还会唠叨个不停,遂接过银勺就着她手里的碗吃了两口,又用了一些小菜,便推了碗。
夏悠琴见她用了两口,只当她不饿,遂收了碗,伺候秋月漱了口,熄了大部分的灯,只余高几旁一盏昏黄的灯,轻手轻脚端着东西,掩门出了内室。
而秋月在床上躺了一阵,却无丝毫睡意,只直直盯着仅剩的一盏灯。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那灯逐渐模糊了起来,忽远忽近飘忽的很。待感觉到脸上的痒意,那泪珠儿早已浸透枕巾。想起今儿胤禛原是一片好意,特意带母子二人出宫游玩,最终却是不欢而散。
究竟是她小心眼的错,还是胤禛太过自负的错。
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只能是一场伤心。这般想了大半日,直至从窗子外透出点点清光,这才迷迷糊糊有了些许睡意。
真是:谁料风波平地起,顿教躯命即时休。
翌日,夏悠琴从里间轻轻出来,春纤忙迎了上去,“夏姑姑,主子还未起身么?”
夏悠琴点了点头,春纤看了看外头,“现在都巳时了,皇后娘娘那儿怕是去不了了。”
夏悠琴思忖片刻,道:“你去储秀宫一趟,向皇后娘娘说明原委,就说主子今儿身子有恙,不能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春纤领命去了,到了储秀宫时,早坐了满满一殿的人,正在那儿你一句我一句的或是奉承或是讽刺钮祜禄氏。
见只春纤一人过来,皆面露异色,李氏最沉不住气,瞥了一眼钮祜禄氏,娇声道:“唷,怎么昨儿见年妹妹那身子骨还好好的,今儿早上就微恙了,莫不是见皇上招了熹妃妹妹侍寝,生生给气病的吧。”
不止李氏,便是在座其他人,此时也是满心不解,急需乌喇那拉氏或其他人解释内情。原来昨儿秋月离席后,胤禛紧接着离席,且后来两人一直未归,众妃嫔和命妇不禁猜测胤禛又和秋月一起。
倘或这次胤禛不去乌喇那拉氏的储秀宫,那可真是天大的讯息,胤禛宠贵妃竟到了这个地步。正当众人暗自揣测时,胤禛竟然下旨招熹妃侍寝,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便都吸引到了这个事情上。
毕竟自胤禛恢复侍寝的规矩以来,除了秋月被招幸过,其他女人不过是个摆设。如今,熹妃被招虽然有些突然,到底却是一个信号,她们也有可能被临幸。
故而,今天一大早,便都梳洗打扮好了,来乌喇那拉氏的储秀宫,既希望得点什么讯息,亦在乌喇那拉氏这儿露露脸。
不料现在还有这出好戏看,低位的妃嫔互相对视了一眼,皆凝神屏气的看着场内的事态发展。
春纤等了一会,见乌喇那拉氏并不发话,对李氏福身道:“齐妃娘娘说笑了,贵妃娘娘身子向来纤弱,昨儿夜里逛御花园时受了冷风,今儿便有些不适,所以才不能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望皇后宽恕。”
乌喇那拉氏笑道:“瞧这小嘴利索的,只是御花园虽好,到底要看时辰,这黑灯瞎火的,有什么景致好看的。下次多劝劝你家主子,可是请了太医。”
“皇后娘娘放心,已请了太医,说是无甚大碍,多休息休息就好。”春纤不卑不亢道。
李氏插嘴嘀咕道:“这黑灯瞎火的,年妹妹去御花园作甚,不会是和谁碰头吧,昨儿半路离席的男子可不少。”
春纤心里恨极,这齐妃狗嘴里怎么就吐不出象牙,这不是在说主子私会外人,败坏主子名声么。
又见乌喇那拉氏在上首老神在在的觅着茶沫儿,根本就不接这个茬儿,不禁福身道:“奴婢希望齐妃娘娘说话前能三思,宫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有齐妃娘娘说的事发生。倒是奴婢曾在御花园一偏角处看见齐妃娘娘和廉亲王福晋言笑晏晏,还交换了信物。”
“闭嘴,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竟敢在皇后娘乃国内面前诬陷本宫。”李氏倏然变色,从座位上起身,色厉内荏道。
春纤迎着她犀利的目光,不卑不亢道:“是否有其事娘娘心里清楚,娘娘这般诬陷我家主子,不过是因为自己做过此事,所以认为我家主子同娘娘这般罢了,还望皇后娘娘明察。那日廉亲王福晋可否进宫,可否去过御花园。”
“是你贱婢。”李氏恼羞成怒骂道,全无一点妃嫔的气度,“反了反了,来人,给本宫拖下去掌嘴。”
春纤冷笑道:“齐妃娘娘莫不是恼羞成怒了,所以才要将奴婢屈打成招。奴婢确实是贱婢,可这大狗还要看主人呢,齐妃娘娘以为巴上廉亲王,就高枕无忧可以再这宫里一手遮天了么。”
“你……”李氏被春纤的口齿伶俐气的说不出话来,一时指着春纤抖个不停。
她心心念念隐瞒的事情,居然被一个婢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剖开,她如何气能平。
“奴婢如何,若不是齐妃娘娘主动往奴婢主子身上泼脏水,奴婢也不会想起齐妃娘娘做过的事。”见乌喇那拉氏仍不出言阻止,春纤继续说道。
李氏面向乌喇那拉氏,开口道:“皇后娘娘,您就看着这个贱婢诬陷臣妾么?那日廉亲王福晋到宫里不过是和臣妾讨论一些花样子,哪里是这个贱婢说的这般。”
乌喇那拉氏见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也不得不出声道:“行了,本宫自然是相信齐妃的,只是齐妃也无需同一个小丫头计较,她不过才十几岁罢了。或许是眼花看错了,也无不可。”
见乌喇那拉氏这么说,春纤对其福身道:“皇后娘娘可还有其他吩咐,若无事,奴婢还要回翊坤宫办差。”
乌喇那拉氏点头道:“你也是年妹妹的左膀右臂,自然是忙的很,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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