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想了想,心思转了转,仍维持着方才的的姿势,没有动作。
而胤禛,在秋月睁开眼睫毛刷他脖子的瞬间,便醒了。
那种触感,就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他的心上,让人酥酥麻麻的。
“醒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咋听到胤禛的声音,秋月吓了忙闭了双眸,头了不由往前面拱了拱。这样两人之间原本仅存的一丝空隙也消散了,更是亲密。
感受到秋月的小动作,胤禛的唇角微微扬了扬,心里很是受用。
“醒了还往爷怀里钻,嗯。”
秋月听了这状似调侃,决定无视了这句话,老实的伏在胤禛怀里,“什么时辰了,爷该起身洗漱了,还要早朝呢?”
“爷今日休沐,不用早朝。现在时辰尚早,陪爷多睡会子。”胤禛的声音顿了顿,似有些感叹道,“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秋月心下讶异,这话听着怎么有股‘我想你了’的意味在里面。除了讶异,竟隐隐有股甘甜。
胤禛是谁,他是未来的雍正,历史上有名的冷情冷性的帝王。年秋月啊年秋月,你可别被你自己的臆想迷了心智。
秋月心底这番告诫,勉力把心底丝丝甜意压了下去,开口道:“爷,妾身还要给福晋请安呢?”
说着,身子也微微挣扎了下,欲起身唤人。
胤禛不悦的拢了拢手臂,将秋月扣在自己怀中,“不用了,你现在身子还没好全,待会我会差人给福晋说,免了你这几个月的请安。”
秋月想了想,这次她小产的事,算是把府里女人这些的真面目看透彻了,反正她也不打算同她们交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她也不是软柿子。
这番思虑下来,便没有在提这事儿,嘴里只含糊‘唔’了一声,便待在胤禛怀里不在言语。
这人看着面冷,身上却是热乎的紧,暖洋洋的,又想睡了。
秋月身子本就没大好,昨日又累着了,现在迷迷糊糊的复又睡着了。
胤禛只听得秋月低低的‘唔’了一声,便没有声音了,低头看时,人却已在他的怀里睡了。
他心中微微诧异,敢在他醒着的时候,在他怀里睡着的人,几十年来,也就年氏一人。
她,竟不畏惧自己。
思极两人初遇时的场景,胤禛暗叹,真不愧是亮工的妹妹,果然有几分他的风采。
见佳人在自己怀里酣睡,渐渐的他复又睡下了。
待秋月再度睁眼时,胤禛已不在身边。
初蕊端了盥洗的物品,进得内室,伺候秋月。
“你的脚大好了么,怎么不多休息几日。”秋月见是初蕊进来伺候,开口问道。
“奴婢又不是在主子您,哪里就有这么娇贵。”初蕊笑道,手脚也不停歇的挂起床账。
见秋月还想说什么,复又开口道,“主子您就放心吧,且不说奴婢皮糙肉厚的,前两日王太医不是给主子把平安脉么,您让太医给奴婢顺道把了脉。太医瞧了,说是已经大好了,只要不干重活,伺候主子您还是没问题的。”
秋月听了,放下心来,“锦心呢,现在怎么样了。”
“她是伤了头部,比奴婢严重很多,不过好在太医的医术高超,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王太医说,在修养几日便可。”
“那就好,你平时多宽慰宽慰她,让她好生养着,伺候我也不急在这一时片刻的。她啊,还就听你的话。”
“奴婢醒得。主子,今日夫人要过来么?”
“不了,昨儿宴会上,额娘也到了,虽统共没讲几句话,但她见我无碍,又得爷的亲眼,也安心。说是才开了宴,不好现在就来府里,等过几日在过来。到那时锦心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你们两在把这里拾掇拾掇。”
“奴婢知道了。”说完,自是伺候秋月穿衣洗漱不提。
几日后,年夫人果然携了古秀兰来到雍王府。
“额娘,”秋月一见到年夫人,不知怎么的,便眼泪汪汪了起来。
年夫人听了秋月的声音,眼睛一酸,眼眶略红,颤声道:“我的月儿,可是受苦了……。”
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
古秀兰扶着年夫人,低声劝慰道:“额娘,妹妹这才大好,最是不能伤心的。若您这样,妹妹也该伤怀了。”
年夫人忙用帕子敛了下眼角,连声道:“对对,月儿才刚出了月子,可是不能伤心落泪了。”
这时,古秀兰轻笑道:“额娘,上次宴会回去后,您不是常念叨小格格么,现在小格格就在您旁边,您倒是可以好好瞧瞧了。”
这话一落,年夫人方看到躺在秋月旁边的梓萱,忙将她抱了起来。
瞧了她的样子后,更是欢喜的不行,叨念道:“萱儿竟和月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们瞅瞅这眉眼,瞅瞅这小鼻子,嗳哟,瞧瞧,她用这小眼睛看我了。秀兰,你瞧瞧……”
说完,便把梓萱抱给站在一旁的古秀兰看。
秋月见了年夫人这一系列动作言语,心下既感动又伤感。
也不知为何,自打生了萱儿,她便多愁善感了起来。
有时,脑海中经常会浮现上辈子模糊的记忆。而在那里,年氏都是悲惨的结局。
为这事,最近她总是心神不宁的,白日里都不让梓萱离开她视线片刻。
此刻秋月看着额娘那满意的神色,勉强将自己心内的不安压下,同室众人一起玩笑。
一时,梓萱玩累了,用了汤药后,便睡下了。秋月连忙吩咐徐嬷嬷把梓萱抱到旁边的厢房,嘱咐了初蕊几人在一旁好生照看着,自己则同年夫人在内室讲起了悄悄话。
此时,正值桂子飘香之际,内室书案旁边的窗子早已支起,人坐在炕榻上,能隐隐闻到淡淡桂花的清香。
年夫人开口赞道:“你这院子倒是不错,住的倒也舒服,可见四爷是疼爱你的。”
秋月淡淡笑了笑,并没有结果话茬。
“对了,月儿,你这次早产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在书里面把该注意的事项都给你列出来了吗,怎么还会着了这些女人的道。可是吃食方面有了什么问题,还是你院子里出了内鬼?”
此时,屋内只有年夫人、古秀兰和秋月三人。
秋月也没避讳,将她知道的尽数告诉了年夫人。
“你是说四福晋不过只处置了乌雅氏院子里的几个奴才,便没有下文了。”
秋月点了点头,“福晋查出这事儿乌雅氏不知情,便只处置她身边的几个奴才,在罚她禁足半年。”
年夫人愤恨道:“做了这等下作之事,也不过只禁足半年。还好我的秋月命大,倘若这过程中有一丝差错,那就是两条人命啊福晋竟然这么敷衍了事,她眼中还有没有我们年家。哼”
“额娘可是糊涂了不是,咱们年家虽身份不差,可终究只是王府的奴才。乌雅氏是爷的表妹,福晋便是看着德妃娘娘的面子,也不会重处乌雅氏,咱们年府,有算得什么。”秋月在一旁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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