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赶明儿封她个‘御药房督抚’。这天下敢整日督促朕喝药的,就她了,态度还不好……”胤禛瞅着璇玑,故意打趣儿。
“臣弟却私以为,有人能在皇上身边这么督促着,臣弟倒可以放心了。璇玑啊,赶明儿千万别忘了向皇上讨个旨领下这个官差,到户部领俸酬去。”
璇玑知道这哥俩合伙拿她开心,便回身瞅了允祥一眼,又转过来问胤禛:“奴婢不才,想问皇上这‘御药房督抚’官拜几品?年俸多少?若是做得好,可也有养廉银领取?奴婢可不想做个类似‘弼马温’的什么‘御药温’或‘督抚温’。”
胤禛噗哧一下乐了出来。
允祥也忍俊不禁,庆幸刚才没在喝茶。
璇玑暗暗嗔瞪了胤禛一眼,收了药碗便出了东暖阁。胤禛和允祥目送她出去,允祥转身对皇上说道:“她这样两头跑,怕是会吃不消。皇上不如把弘时阿哥交给臣弟照看吧,也省得她不能专心照料皇上。”
胤禛摇了摇头,道:“你日日操劳政事,身体也不甚好,够累了。再说弘时是以获罪被发往宫外教养的,放到你那儿也不合适。十二弟闲得慌,让他照顾弘时,也是给他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听璇玑讲,十二弟妹也挺用心的,又有璇玑这样照料,弘时那边衣食甚好。十三弟保重自己就好了。”其实胤禛明白,就算把弘时安排到他和璇玑都信任的十三弟那儿,璇玑仍会每日亲自去照料儿子。
允祥点了点头,谢了皇上的关心,又看到璇玑进来,便先行告退了。
璇玑刚走到胤禛身边,胤禛便一把拉过她的手,果然发现她的左手红肿,好像被什么重重地砸过一般。特别是手背、指节处还有些蹭破的皮肉和血痂。
胤禛脸色一变,问道:“儿子又发作了?”
璇玑红了眼睛,点了点头,道:“还是一句话都不会说,又忽然伏地,以头强地着只是大哭。我们拉不住他,又怕伤了他,不敢用力,我只得用手捂住他的前额,任他去磕……”
胤禛心疼地把那只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吻着。
“今天闹得有点厉害,闹了三次。后来十二弟从外面回来了,见状,便想了个法子。他命人从府库里拿了毯子和被褥出来,把儿子那间屋子的地上铺了三层,柱子上也裹了两层棉被,有棱角的东西都移了出去,桌子换了圆桌,床铺也撤了,用毯子和褥子给他铺成了地铺。这下,儿子的脑袋是不会有事了。可地上的毯子太软,不好走路,害得来帮忙的十二弟妹还绊了一跤,幸好没摔着。”说到这儿,璇玑苦笑了一下。
胤禛拉璇玑坐到身边,劝她道:“明天歇歇,养养精神哪怕后天再去呢?明天我派苏培盛代你过去照顾他,好不?”
听胤禛这么一说,璇玑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她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信封,一边对胤禛说:“今天回来的路上遇见我爹了,他说找我有事,恐怕随后这几天我不能呆在园子里了。儿子那边我正想跟你说派苏培盛代我照料着。这是我爹要我给你的一封信,还不让我看,要我直接给你。”说着,她把那封用蜡封口的信递到了胤禛手中。
胤禛听说是邬祠稔给他的信,连忙拆开,掏出了信纸,展开来看。只见从右往左竖排第一行写着:“草民邬祠稔谨奏:为小女请假事。”
本来还一脸严肃的胤禛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邬先生……这写的是什么不伦不类的文书啊。
他接着往下看:“恕草民无知,未曾有幸见过官方请假书是何种格式,如有谬误之处,请皇上见谅。因着事关小女,需她出宫几日,特以草民人品代为证明此非偷懒或离家出走。恳请皇上恩准。草民叩谢天恩。”
胤禛看完,把邬祠稔的这封折子不是折子,书信又不是书信的东西递回给璇玑让她看。璇玑看完,终是忍不住笑趴了。
胤禛一边陪着璇玑笑,一边心中赞叹邬祠稔:邬先生当时不让璇玑知道这封信的内容,而是让她先交给自己过目,必定是料到自己会再让她看,这样一来,便可以惹璇玑一笑。邬先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定是心疼璇玑所受着的苦……
“邬先生告诉过你是什么事了么?”等璇玑笑完了,胤禛问她。
“他没告诉我,说跟他去了就知道了。他呀,你也清楚,还是那个老样子,喜欢神神叨叨的。”
胤禛笑了笑,把璇玑搂到怀中,轻声对她说:“去吧,邬先生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
璇玑点了点头,抬头看着胤禛,抚着他的下巴道:“我不在你身边守着,你要按时用膳、服药,晚上尽量早些安歇,不要让我不放心。”
胤禛用力搂了搂她,向她保证道:“知道了。你去睡会儿吧,看你眼中的血丝。眼泡儿也是肿的,别以为你进来前用凉水镇过了,我就看不出来。”
这个时候,璇玑真想在他怀里多赖一会儿,可她知道他的忙碌,便点了点头,去了胤禛平时休息用的西暖房。
****************************4月4日更新************************************
一条小胡同的拐角处。
璇玑看到囚禁八阿哥的处所门外原本淡黄色的大灯笼已被守军替换成了直白色的丧灯,惊讶地转身看向身后的邬祠稔。
“谁,谁死了?真的是老八么?”璇玑这些日子来都一心扑在弘时身上,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被禁的允禩如何了。胤禛竟然也没告诉她这件事,是怕她会想到弘时而更加伤心吧?
“大清康熙年间夺嫡事业的英勇战士,八爷党优秀党魁,太子党的积极瓦解者,四爷党最强悍的敌手,雍正初年享有盛名的朝中定时炸弹,久经考验的爱新觉罗允禩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雍正四年九月八日申时三刻在禁所逝世,享年四十五岁……哎,你们那个空间的讣告常常是这么写的吧?”
璇玑听着邬祠稔用新闻上念讣告般的语气告诉她这一事实,着实地哭笑不得。
“人都死了……我们来这儿干吗?”璇玑有些迷惑不解。
“他可是郝谨思的对应穿越者,郝谨思是‘因’,他是‘果’,只要郝谨思还在这里,他就必定会带着以前的记忆再次回到这里。他已经给咱们带来了那么多麻烦,若是再穿到不为咱们知道的什么人身上,反心不死,再次兴风作浪,可就不知又会造成多大的麻烦了。”
璇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啊,这个我记得,你曾解释过,本来我是你的‘因’,你是我的‘果’,我的第一次穿越造就了你的第一次穿越。可是后来你为了能留在这里,留在我娘身边,就把自己转化成了‘因’,把我转化成了你的‘果’,所以造成了我的数次穿越。”
邬祠稔点了点头。
“你怎么做到的?”璇玑有些好奇。
“这个,解释起来相当复杂,就算解释给你,你也不会明白……不管怎样,我们必须找到那个穿越成老八的亚空间的魂,然后把他固定在我们可以放心的地方。”
52书库推荐浏览: 悠悠晴天 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