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书屋外,刚才倒地的人被突然而落的大雨浇醒了过来,他一骨碌坐起,低头捡起身边的那块砖,一脸的痛苦,泪水和雨水交融,哭声和雷声一片。他吼道:“皇阿玛,儿不过送了你死鹰,你便让四哥用敕造版砖砸我,你待咱兄弟们太不HD,我从此要揭竿!老四,你等着!” 从此,老八暗下歹心,一心致初登上皇位的雍正皇帝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境地……
妒心记(暂定)
胤禛派人给府上传话说要暂住在畅春园,让府上送点换洗的衣物和日常读的书过来。璇玑也因为被舒禄嘱咐紧跟着四阿哥,而没有回乾清宫去。她想到独自一人守在乾清宫的隋景,有点担心,可她更不愿意离开胤禛。虽然如今相见不能相认,可是只要在他身边,哪怕不见了往日和煦的笑脸,温情的话语,看到的都是他的清冷和蹙眉,听到的都是他无痛无痒的命令,也就够了。璇玑有点怕,怕哪一天在他面前崩溃,告诉他实情,陷他于痛苦的两难境地……如果真的那样,倒不如忍一时的苦楚,换将来的安稳。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真相的好……
不过还好,胤禛似乎碍于璇玑目前的身份,对她还是蛮客气的。她接下了暂时服侍胤禛的工作,除了他出恭、睡觉的时间,她都能呆在他的身边,确切地说是呆在他的身边偷偷发花痴。胤禛也发觉这个璇玑有点怪异,一会儿一个人偷着乐得不行,一会儿又偷偷瞅着他一脸的愁容,真不知道她那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偶尔,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中,又流露出如往日玉徽那样的神情。目光相交时,她眼中飞转的流光好几次差点让他失声唤出“玉徽”这个名字。可是……
每当他要努力从她的神色中抓住点什么的时候,她就瞪着一双迷惑的眼睛,挠着头皮,一头雾水地象看怪人似的看他……那一脸的傻样,哪里跟玉徽有半点神似……
胤禛只能自己内心苦闷:玉徽,你跑到哪里去了?舍弃了这个家,舍弃了我和孩子……你不是曾经对我说过,你就是为着我而来的么?你不是答应过我要陪在我身边的么?……你又一次要失约了么?还是有什么困扰了你,让你无法回来?……
胤禛正盯着在他这屋里转来转去貌似在打扫的璇玑出神,从门外突然跑进来了一个侍卫向他回禀道:“爷,府上来人了。”
“哦?让他们把东西送过来吧。”胤禛挥了挥手,目光又回到了手中拿着的那本书上。
“爷,同来的还有府邸的一位格格和弘昀阿哥……”
胤禛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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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转身看向那个来报信的侍卫,又看向胤禛。她内心纳闷:格格?胤禛的府上什么时候冒出了位格格?
璇玑从永和宫被突然调入乾清宫,又阴差阳错地来给胤禛传旨,如今侍奉在他身边,早已把康熙赐他纽祜禄氏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们现在在哪儿?我去迎迎!天儿这么热,怎么把弘昀带过来了?”胤禛起身就要往外走,却发觉璇玑也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手中的打扫用具,跟了上来。胤禛摇了摇头,心想这个丫头也真够忠于职守的。舒禄派她跟着他的事情早已被他察觉,可他并不声张,一来他觉得璇玑跟着自己确实对自己有利,二来这丫头也确实有些意思,他也想琢磨一下她何德何能竟然能受到他皇额娘的信重,而现在又跻身于乾清宫他皇阿玛的近身宫女之一。
还未踏出阅心居的院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童稚的声音唤着“阿玛”。璇玑顿时愣住了,泪水唰地涌出,刚想飞身去迎那个正往门里跑的可爱小人儿,却被胤禛抢先了一步。她也趁此连忙转身用袖子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孩儿保晟给阿玛请安。”小小的人儿先是抱着胤禛的脸左右各贴了一下,小嘴噘噘地发出“啵啵”的声音,然后笑嘻嘻地在他怀里双手合十给他作揖。
静静地站在胤禛父子身后的璇玑眼中又是一热:这法兰西式的贴面礼,还是她在弘昀一岁半的时候教给他专门用来跟胤禛撒娇的。每每胤禛受此“大礼”,父子俩都是呵呵乱笑一气。
可这次胤禛的笑只是深深地隐在了脸上,因为他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钮祜禄宛茗。
“宛茗给四爷请安了。”那女子的声音细细柔柔的,中规中矩地给胤禛福了福。
璇玑这时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女子。她一身水兰色的缎子旗装,上面印着弯柄的大朵白色荷花,配着赭石色的滚边,滚边上间或绣着嫩绿色的荷叶。她的头发伏贴整齐地盘着,翠蓝色的荷花样扁方正配她今儿的衣裳,发髻侧插着一支翠玉簪,玉簪的顶端垂下一缕银丝线,掉着一颗石榴红的宝石。耳垂一对儿小巧的珍珠坠儿,一晃一晃地如同她此时努力掩饰下去的那种忐忑之情——那一双似乎云淡风清的眸子,被飞上她脸颊的两抹淡红出卖了去。她举手投足中发散出来的气息,正如这夏日傍晚吹过莲塘上的一阵轻风,带着淡淡的脂粉香,给人一种清凉舒爽的感觉。
门前这位皮肤白皙,身体匀称,峨眉淡扫,目蕴清光的女子,着实让璇玑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这四阿哥还是蛮受老爷子喜爱的,竟然挑给他府上的女子一等一的鲜活美丽。先是嫡福晋兰慧的深谷幽兰,又有如今这位的清水芙蓉。胤禛真是不知哪辈子积了福,现世里竟引得身边蝶舞莺飞。
再看看如今的自己,一身半旧的烟绿色纺绸夏宫装,还是向这园子里的一个宫女借的,大概已经穿了两天,微微透着一点点汗味。自从穿越成璇玑,她便再也不曾施过粉黛,那些绢花、步摇、金簪、玉坠也从此跟她无缘。不过万幸大火没在她脸上留下可怕的疤痕,唯一一块消不去的还成了梅花的形状。可是她此后常常贪心地想,若是那块梅花迹再小巧一点,留在眉心而非脸侧,那模样岂不比《红楼梦》里的香菱更加狗血?
想着想着,璇玑暗暗地叹了口气,回转过神来,方听得胤禛在向那个自称是“宛茗”的格格问话:“不是让送东西过来的么,你怎么过来了?还把保晟给带来了。”
“回爷,”宛茗虽然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模样,口气中却有着一种和她年纪不大相符的淡定。“福晋听说爷要在这园子里住到皇上回京,算算至少也得一个多月的时间,本来福晋是要亲自送东西过来并且照料爷的起居的,可她说她这几日身子乏得很,精神头不大好……而且福晋说,现在爷不在府上,府上不能没有可以主持得了大局的主子,她不便匆忙离开,便派宛茗先过来了。福晋说她过几日好了些,安排好诸事后再来看望爷。”
璇玑听得她一件件事说得有条有理,更是多看了她一眼。那格格似乎也发现了四阿哥的身后有个不时探头看她的宫女,心里正稀奇这园子里怎么会有这样出格的宫女,突然听得四阿哥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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