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面善,长得不像人贩子呗……”
“也不是……”小武一脸黑线,“你看我的眼睛,看我的眼睛,有没有……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玉徽仔细瞧了一番,伸手摸向小武的眼睛:“嗯,你刚睡醒,眼角还有眼屎……”一脸无辜外加内心抽搐。
众人皆翻。
“……”小武爬起来,坐在原地,一脸苦笑地看着瞪着眼睛无辜地望着他的玉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玉徽,是我……我是……”他低头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个名字,“我是四四啦……”
所有人都愣住了。思道指着小武问道:“你,不是小武么?什么四不四,五不五的?”
玉徽低下头去,不看他人。
“好啦,大家都收工,回去补觉!”邬祠稔不容分说,把朱宝珊、邬思道和小翠都拉了起来推出屋外。临关房门的时候,对玉徽说了句:“明儿我就想办法通知宫里的那个四阿哥。”说完,就关上了房门。
门外。
“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什么转魂离魂,小武小四的?”邬思道好奇地问邬祠稔。
“嗯,这个,基本上……讲了你也不懂,懂了也没什么用,所以还是不要明白吧。走走,睡觉去……”
屋内。
“玉徽……”
“为何隐瞒自己的身份,为何看我们如此着急却装出一副置身于外的样子在我们面前出现?看到我们急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很开心么?”
“不,不是这样的……我一直无法相信这样的巨变,一日醒来,我突然由一个皇家的阿哥,变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街头乞丐。没有人给我更衣,没有人给我送膳食,得到的却是路人的白眼和拳脚,每晚还得忍受那种让我无法忍受的寒冷和恐惧。我知道我这个样子若是硬要闯回王宫,必定连门都进不了便会被打死……正当我快崩溃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开头我还不信,因为梁家传出了你的丧讯,以为看错了人,可是那样女扮男装的你我太熟悉了,所以赌上一把扑了上去,直到你把我带回家,邬夫人唤了你一声‘玉徽’,我才确认你就是玉徽,然后又想到你曾说过有逃出生天的办法……玉徽,是我,真的是我,胤禛啦……”
胤禛看着仍然低着头坐在地上的玉徽,不知道她是否能接受他的解释。
“四四……”玉徽低声唤了他一声。
“嗯?”胤禛应声。
玉徽抬起头,喜悦之色浮于面上,看那情形,分明刚才低头时也是在暗笑。
“小四~~~”玉徽飞身过去,扑倒胤禛。
胤禛怕她摔到,用力撑住身子用双臂接住了她,可还是禁不住她飞身扑过来的冲击力,后仰了一下。
“你承认自己是谁就好!你回来了就好!”玉徽紧紧地抱着他,倚在他的怀里。
“难道……你这是演戏逼我出来承认自己是谁?”胤禛恍然大悟。
“嗯!”玉徽看着他猛点头。
“你,你们怎么看出来我是谁的?我现在可是顶着一个小乞丐的皮囊的啊。”
“你的穿帮太多了!你跟思道辩学,你对那个四阿哥的态度,还有你对邬祠稔,也就是我爹的评价,都不是一个路上捡来的小乞丐能有的言辞。最最重要的是,你对我的态度。即使你是小乞丐,是我从街上善心救回来的,要报答我,也不会用那样熟识那样温和的眼神看我,也不会在我又急又伤心得大哭的时候用那种口吻来安慰我。”
“这样你就能确定我就是我了?”胤禛笑着问她。
“昨儿第二次转魂,你回到了你自己的身体里,却不动声色。可是当你扶起我的一霎那,我感觉到了。你怕我摔着,把我拉到了怀里,那种感觉,就和以前你抱着我的感觉是一样的。于是我就确定了八分。只好用这法子再试你,若你真是我们要找的胤禛,一定不会看着我受苦,便会出来承认。”
“我服了,我不如你演得好,反而被你的伎俩算计了。本想蒙混一世,却这么快被你察觉了出来。”胤禛笑了笑。
“蒙混一世?”玉徽大惊,坐直了身子看着眼前胤禛版的小武。“你想干吗?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当,难道你还真想当一个乞丐出身的邬家小厮?”
胤禛笑笑地把玉徽又拥到怀里,解释道:“你爹娘这样的平民夫妻,不是很好么?我觉得做一个你爹那样的男子,也不枉这一生了。”
“你难道就不留恋那皇宫里的生活?你的皇阿玛、额娘,还有那群兄弟姐妹们,可都还在那里的啊。”虽然今后会越来越不招人喜欢。玉徽内心补了一句。
“原来宫里的生活虽然富贵,可没有多少温情。父与子,不是简单的父子;母与儿,不是简单的母子;兄与弟,不是简单的兄弟;夫与妻,不是简单的夫妻。那样的日子,是对我们这天家的一种制衡:得天下之大家者,多失小家。就是这样。自从我佟额娘孝懿仁皇后病重到她过世,我独自呆在宫里的日子只能用苦闷和战战兢兢来形容。本来幸好有你陪在我身边,可没想到皇阿玛他竟把你拘禁在京郊,并且给我指了婚,让我现在的福晋来当他的眼线……”
“不管怎样,过去的就不要再想了,现在我不是也回来了么?当务之急就是得赶快把你和宫里那个四阿哥调换回来,否则他不知会闹出什么事端。若是让你皇阿玛因为他的怪异而失宠于你,那才是我们的罪过。”
“你们?你是说你和那个我身体里的人?”胤禛有点不高兴,“他对你的态度相当不恭,为何你却不生气?”
“唉,这事儿一言难尽。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是藉着不知名的力量从未来来到你身边的吧?而现在皇宫里的那个四阿哥,他的情况和我相同,而且,在我们那个时代,他是我的朋友,大概我的这次穿越连累了他,把他也带了来。可是我不知道为何他会跑进你的身体里。我爹说梁家给我发丧后你病了一场,是因为我么?”
胤禛抚了一下玉徽的额头,点了点头:“那时,我心焦如焚,想到皇阿玛对我的监视,想到他派三阿哥去试探你,让我以为从此我们不能再相见。你假死,我开始也有疑心,想着那会不会是你要逃离我皇阿玛掌控的方法。可我又不放心,却因着身边的眼线不敢让小六子去打探,怕连累了梁家。小六子想方设法托宫外的朋友打探你的消息传了信儿回来,却都万分肯定你是真的去了。我那时真是万念俱灰,以为从此天人两隔……”胤禛看着玉徽担忧的目光,不忍心把他如何病倒,又如何想要遁入佛门而皇上未许的事情告诉她。
玉徽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已经占据了如此重要的地位。原来她也考虑过若是他因为她是未来人的原因才想留她在身边,那该如何是好?可现在听来,却又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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