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那就是相府后花园那一块地,若赐封给了袁氏,岂不是等同相府便有袁氏的一部分?
这能活生生把老夫人和夏丞相气死啊!
果然,老夫人冷冷地道:“王爷,后花园那一块地,老身已经赔偿给那些百姓,并无拖欠一文钱,王爷怎能说收回就收回?”
慕容桀咦了一声,“赔偿了吗?怎么本王老是收到折子说百姓鸣冤告状,说相府赔偿不合理,本王也看过折子,是京兆尹递呈上来的,说那十余亩地,老夫人只赔偿了五十两银子。”
太子冲口而出,“皇叔,京兆尹绝对不可能写这样的折子。”
京兆尹是太傅的人,也是太子一党的,怎么可能会参丞相?
“太子慎言!”梁太傅早就看穿慕容桀一直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是凤凰无宝不落,今日来婚宴,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太子还不知道,疑惑地看向太傅,认为太傅没能理会慕容桀话中的意思,再度提醒道:“太傅,皇叔大概是看错了,必须给他指正,所有折子先得经过中书省再递交摄政王书房,你是中书令,你见过这封折子吗?”
梁太傅心头愠怒,这太子着实愚蠢得很。他先说了不可能有这封折子,继而再说所有的折子都得经过中书省,岂不是告知大家,若有参奏弹劾的折子,若关乎太子一党或者是他的亲戚,他会抽走吗?
他端正神色,道:“但凡有参奏的折子,本官都会先核实情况再递呈摄政王。”
老夫人岔开话题,道:“王爷封老身的儿媳妇为县主,老身倍感荣幸,也很感谢王爷的厚爱,但是,老身觉得相府受之有愧,但凡封赏县主,必须得有功于朝廷,或者是特别的出类拔萃,老身认为,翠语虽有才情,却算不得是出类拔萃,更不曾有功朝廷,尤其今日礼亲王在此,老身更认为相府受不起王爷的这般厚爱。”
老夫人这话,引得族中长辈很不高兴,这夏族出了个县主,是多荣耀的事情?她竟然给推了。
礼亲王听得老夫人这话,想了一下,道:“老夫人言之有理,确实不可无缘无故就封个县主的。”
慕容桀嗯了一声,一副不耻下问的虚心态度请教,“那皇兄之见,要封县主得具备哪些条件?”
礼亲王道:“按照规矩,第一,和亲,这点不必说,不存在。第二点,如老夫人所言,出类拔萃,这一点袁氏是否具备,不是你我说了算,得回去商议商议和听取多方意见。第三,于朝廷有功于百姓有恩。若有这三点的其中一点,便可封为县主且赐予食邑。”
听得礼亲王都这样说,老夫人与西门晓月的面容才好看一些。
真让袁氏封了县主,以后还好对付她?是千万不能够的。
老夫人决定不管如何,都要反对到底。
大长公主慕容壮壮提醒道:“还有一点,你们不可忘记了。”
“还有哪点啊?”慕容桀问道。
慕容壮壮淡淡地道:“太皇太后曾下旨,若此人得有权封赏之人的看重和喜欢,也可以进行封赏,不知道摄政王对袁氏可看重?”
慕容桀侧着脑袋想了一下,俊脸十分为难,剑眉蹙起,仿佛在思考极为重大的问题,最后,他摊手,“袁氏是本王未来的岳母,本王怎能不看重?怎敢说不喜欢?”
慕容壮壮微笑,“如此,这封赏便毫无问题了,是不是啊,老三?”
礼亲王嗯了一声,“是有这么一条的,既然摄政王看重袁氏,且袁氏又是摄政王未来的岳母,具备封赏的条件,在场也无人有权质疑。”
摄政王站起来,“好,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新夫人,麻利收好你的红包,大伙出去吃酒去。”
他说完,便疾步出去了,仿佛酒坛子真的一直勾着他似的,浑然不知道那一句麻利收好红包便是意味着,西门晓月在这个府中的身份,便真的是妾侍了。
西门晓月攥住衣裙,气得浑身发抖,脸都铁青了。
礼亲王是个较真的人,听得摄政王这样说,便一直盯着西门晓月,等着她收好红包。
但是西门晓月却一味地攥住衣裙没有拿红包,他不由得皱眉,急躁地说:“你收啊,收了本王也好出去吃酒。”
夏丞相见慕容桀都出去了,这事儿也是板上钉钉的无法更改,他下令道:“夏泉,请诸位大人出去吃酒。”
礼亲王却几乎跳脚,“新夫人,你倒是收红包啊,不收本王怎么出去吃酒?”
西门晓月缓缓地把手伸向红包,屈辱地拿起,站起来福身,“请王爷和诸位大人出去吃酒。”
她虽怒极,但是,这么多年清心寡欲的生活练就了她隐忍的性格,她把今天的侮辱忍了下来。
礼亲王见她拿了红包,才心满意足地道:“走,吃酒去,听闻相府这一次婚宴特意从孙家庄那边购置了一批陈年老窖,这女儿红是喝不上了,有老窖也不错的。”
女儿红,是女子出生的时候便埋下的酒,但是西门晓月不是头一次出嫁,自然没了女儿红。
礼亲王只是无心说一句,但是在西门晓月听来,却以为礼亲王是特意耻笑她,气得眼泪在打转。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好对付
中午的酒席就在院子里,晚上才是正宴。
一百桌的流水席,必须等到亲贵们入席之后,其余的人才可入席。
晋国公那边送嫁过来的是西门晓月的二叔二婶和族中的一些年轻人,因拜堂的时候娘家的人不能在场,所以方才正厅发生的一幕,西门家的人并不知道,只是觉得折腾许久,还没能吃酒,因为,送嫁的人得吃了酒才可以回,酒没喝,便不可以离开。
送嫁的大部分是连早饭都没吃的,午时进门,即将到申时还没能吃中午饭,那些人饿得前胸贴后背,但是太子和慕容桀没出来,也不好去催促。
这好不容易等到开席,他们竟也忘记去问西门晓月,直接便入座吃饭。
西门晓月已经不愿意去敬酒了,虽然喜娘一直说要去敬酒,但是,她推说头痛,夏丞相知道她心中不快,便道:“你若不舒服,便不要去敬酒了,好生坐着,吃完便回去休息,我去敬酒就行。”
西门晓月感激他的体贴,但是心中愤怒不消,只是随便虚应他,“好,辛苦相爷了。”
夏丞相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暖暖一笑,“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你的事情,在我看来是最重要的。”
西门晓月有些感动,凝眸望了他一眼,道:“相爷,妾身虽不舒服,但是敬酒是风俗,我若不去怕失礼,还是先敬酒吧。”
慕容桀与一众贵戚坐在一起,皇宫贵族自然是少不了要寒暄一顿,慕容桀连续喝了几杯,才停下来跟人家说话,也算十分无礼了。
敬酒的时候,本该是新郎新娘向宾客敬酒,然后收取红包的,谁知道,那些皇公大臣们带着自家的女儿去给慕容桀敬酒。
不止如此,他们还私带了酒,虽然只是五斤十斤的酒坛子,但是,一堆堆在那里,竟然有二十几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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