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太君如今阻拦在前,他们没办法进去,虽然禁军有半数是他的人,可还有一半是慕容桀的人。
他朝鲁丁威的了个眼色,鲁丁威微微点头,悄然离去。
陈太君与他们对峙了有一个时辰左右,便见武安侯带着兵马过来。
与此同时,苏青也出现在陈太君身边,对陈太君说了几句话,陈太君微微点头。
如今便是势均力敌的对峙了。
武安侯坐在马背上,威风凛凛,不下陈太君。
梁太傅看到武安侯带人过来,便与梁嫔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有些得意。
真要闹起来,自然不是陈太君的对手,但是,陈太君要调动大批兵马耗费时日,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至于军营的兵马,是不能调动的,只能用各家的亲兵,而陈家因为不管朝中之事,亲兵虽彪悍却不多,是不如武安侯的。
“小屁孩,你也来凑热闹?”陈太君竟直接就喊话武安侯,武安侯已经四十多了,却被当着众臣的面称武安侯,可见老太君半点面子都不给武安侯,甚至,是挑起了火线。
果然,武安侯大怒,策马便朝陈太君冲来。
武安侯是个行动派,从不多话,今日是势必要冲入宫中的,所以,他决定快刀砍乱麻,免得陈家的援兵到。
就这样,本来只是对峙的局面变成了对战的局面。
这一场厮杀,来得诡异,却也顺理成章,因为,大家都按捺已久。
老太君虽年迈,但是底子好,她亲自对阵武安侯,也丝毫不显败迹,长鞭呼呼,鞭鞭凌厉。
不过,老太君的人没有下狠手,只是与武安侯的人周旋,不伤人,不退让,倒像是在拖延时间。
没错,确实是拖延时间。
因为,又有两队人马前来。
一队是由萧侯爷带领的萧家军,另一队,是安亲王率领的王府亲卫。
三方对阵一方,武安侯吃亏,只能退下来。
虽然极力避免伤亡,但是,还是有几十人挂彩,伤势都不算重。
萧侯爷带着人马驻守宫门,手横长刀,沉声道:“没有皇上或者摄政王的旨意,谁敢进这道宫门,就休怪老夫刀下无情。”
太子怒道:“本宫便偏要进,你莫非还敢砍本宫不成?”
说着,便朝宫门走过去。
萧侯爷丝毫没有犹豫,手起刀落,太子只感觉头顶有寒风呼呼,头皮一阵发麻,地上已然多了一缕头发,羽冠散乱。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太子动刀?”太子吓出一身冷汗之后,怒不可遏。
萧侯爷冷冷地道:“下一次落地的,便是太子的人头。”
太子气得脸色发青,却也真惧怕他的大刀,只得恶狠狠地骂道:“你等着,本宫若登基,第一个要砍的便是你这个老匹夫。”
萧侯爷冷笑,脸上一点都不在乎。
安亲王策马上前,微微俯身看着南怀王,峻声道:“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南怀王拱手,“皇兄,臣弟只是来问个明白,没打算闹事。”
“你想要问明白什么事?皇上是不是鬼面疮?”
“是的,臣弟只想知道这一点。”
安亲王缓缓地笑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南怀王道:“是的话,臣弟手下有可治疗的人,若不是,臣弟马上去平息民间的谣言。”
安亲王点头,“嗯,那本王告诉你,皇上不是鬼面疮,你可去平息民间的谣言了。”
“臣弟还没亲眼看到。”南怀王丝毫不退让。
“你不信本王?”安亲王挑眉。
“若非亲眼所见,臣弟谁都不信。”
安亲王冷冽地道:“太子和梁嫔说皇上是鬼面疮,你未亲眼所见,怎也相信?你若不信,与他们一同来做什么?身为封疆亲王,京中任何事情,都和你无关,你若还想留在京中多陪你母妃,便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开。”
南怀王依旧一脸的恭谨,“不,二哥所言差矣,皇上是臣弟的兄长,又是臣弟的君主,兄长有病,弟弟怎能不救?臣弟不管政事,也不管梁太傅和太子要做什么,臣弟只想为皇上治病,仅此而已。”
安亲王冷笑,干脆不语,带着人马守在宫门前,姿态淡然地对阵一群虎视眈眈的人。
熹微宫内,子安在寝殿,慕容桀和得到宫外消息赶过来的皇太后坐在外殿。
侍卫不断进来回禀消息,慕容桀都只是听,偶尔发一两道命令,但是,都对大局没什么帮助的。
皇太后心急了,“这如何是好啊?还不调兵吗?回头等太傅的亲兵和南怀王的兵马来到就太迟了。”
慕容桀微笑,“母后,不必着急,本王就是要等他们出兵。”
“为什么啊?”皇太后急乱了,“我们也不知道南怀王这一次带了多少人回来,更不知道太傅到底掌握了多少兵马,一旦打起来,我们毫无胜算,禁军也有他们的人啊。”
慕容桀起身拉住皇太后,把她摁在椅子里,安慰道:“担心什么呢?真杀进来,不是也有本王挡在母后的前头吗?要杀也是先杀本王,再说,本王身壮力健,起码也能挨百十刀,本王没死,他们就累死了。”
皇太后虽心急,却也被他逗笑了,“胡说八道,没个正经的,哀家这都急死了,你还在贫嘴。”
孙公公笑道:“皇太后不必着急,王爷的意思是如今一则在拖延时间,二则,是要看到他们动了真章,唯有动真章,才能拿捏住,所以,方才才会让陈太君故意与他们开战。”
第四百四十五章 攻心计
皇太后怎么不知道要拖延时间?就怕那边动了真章,自己这边无力抵挡。
御医进进出出,端着一盆盆的热水进去,又出来,有几分生孩子的架势。
慕容桀进去看了一下,寄生胎已经完全割下来了,本来以为打热水进去是要清洗伤口的,谁料竟然是清洗白玉地板上的血迹。
他嘴角抽了一下,皇兄还真是爱干净,这边动着刀子,倒有心思关心地板脏不脏。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慕容桀走过去问。
皇帝虽然半边身子被封穴,但是人还是清醒的,他点点头,“还能坚持。”
慕容桀淡淡地道:“不是问你,问我媳妇呢,她今天累了一天了。”
“滚犊子!”皇帝怒道,又一个娶了媳妇忘了哥的狗东西,只是,心头有些庆幸,幸好没直接下旨杀了夏子安。
慕容桀递过去酒壶,“喝一口撑撑?”
“滚犊子!”子安闻到醋味,顿时大怒,他真是有病了,以前是随身携带酒,现在是随身带着醋。
慕容桀耸耸肩,“不要就算了,本王自己喝。”
子安在伤口处用棉布吸干血水,然后敷上药粉,要伤口迅速干水,得有特制的药粉,如果伤口不干水,很难敷假皮。
皇帝看着两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一直认为,慕容桀和他一样,都不会把感情看得太重要,因此他才会把江山暂时交托给他,但是,看到他和夏子安相处,他似乎是动了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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