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霖憨笑一声,“我想念大姐,晚上睡不着觉。”
“傻瓜!”子安掐了他的脸一下,却见他眼神躲闪,心里便知他有事隐瞒,也不追问,只是看着丹青县主。
县主气色也不好,眼底淤青严重,可见在宫中是担惊受怕的。
她握住子安的手,也显得很激动,“你回来就好。”
殿外,路公公遣走了伺候的人,他自己站在外面候着。
子安知道他的心意,此举怕也是瞒着皇上的。
“母亲可好?”子安问道。
丹青县主一路拉着子安的手,她的手十分冰冷,宽大的袖子几乎把自己的手也覆盖住,子安触摸到纸张,便就着她的手把纸条塞到自己的袖袋里去。
“好,母亲很好,倒是你瞧着瘦了,去北漠很辛苦是吗?”县主眼底尽然是担忧和不安。
“再辛苦,都过去了。”子安说。
“那就好,那就好。”
子安知道母亲大概早把要说的话都写了下来,所以她也不问其他,只问夏霖,“霖霖,你在宫中可有听话啊?有没有惹皇上不高兴?”
夏霖嘴巴嘟起,“大姐这是小看人呢,皇上不知道多喜欢我。”
子安掐了他的脸颊一下,“多吃点,把肉长回来。”
“嗯嗯,我顿顿吃肉。”夏霖笑着说,说不出的天真可爱。
子安不禁笑了,看向丹青县主,见她也看着夏霖,眉目却尽然是担忧。
子安心中有数,也着急看母亲给她的纸条,加上路公公在这里,她们也不可能说什么,便站起来道:“我府中还有事,得先走了。”
县主站起来,殷殷看她,“好,路上注意。”
夏霖却不高兴了,“这才来了多久?又要走了?”
县主道:“不许孩子气,姐姐还有事情要办,等她办妥了,会入宫看我们的。”
夏霖瞧着子安,有些依依不舍,“霖霖也想回去了。”
县主苍白一笑,“好,等姐姐忙过了这阵子,就接你出去。”
夏霖摇着子安的手臂,“我不想待在宫里了,我想回去。”
子安知道皇帝不让他出宫,自己暂时也没法子带走他,遂轻声道:“好,大姐忙过这几天,就来接你,你听话,听母亲的话。”
夏霖见子安也这样说,才道:“那你记得要来接我。”
子安点头,看着县主,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母亲保重。”
“嗯,你也是!”县主眼圈微红,轻声道。
子安转身,夏霖却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大姐,这里让人不舒服……”
路公公却迅速打断他的话,含笑道:“夏公子,奴才送您回去。”
然后,对子安道:“王妃请。”
子安知道必须要走了,否则,以后怕是不能来这里见他们。
离开熹微宫的时候,在院子里看到了昭贵妃孙芳儿。
孙芳儿是从侧殿出来的,后面跟着两名侍卫。
宫里的主子出去,都是带着宫女,她却是带着侍卫。
子安多少知道她的处境,只是微微福身,“参见昭贵妃娘娘。”
孙芳儿双手笼在袖子里,阳光从树顶上投下来,细细长长的松针落下一层层如梳子般的阴影,漫在她的脸上,她眼底连丁点的阳光都没有,阴暗潮湿,空洞无味。
“有柔瑶的消息,请马上告知我。”孙芳儿许是还不习惯用本宫两个字,张口闭口还是我来我去的。
“她会没事的。”子安说,倒不是为了安慰孙芳儿,只是她坚信柔瑶会没事。
孙芳儿的眼底才有了一丝的暖意,“是的,我知道,所以,请你如果有她的消息,务必要告诉我。”说完,她继续笼着袖子,从子安的面前走过。
第六百五十三章 刺探出事
子安离宫之后,在马车上取出袖袋里的信,立刻打开。
这张纸是从画纸上撕下来的,信就写着三个字,可见县主身边也一直有人看着,心中写着:救霖霖!
子安心头沉重,霖霖一定是有事的,方才她走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且他的脸色那么苍白,身体也必定是出了问题。
而且,霖霖似乎很反感留在宫里,她去北漠之前,他不是这样的。
而且,今天他想说话的时候,路公公立刻就制止了。
她当时觉得路公公遣走那些宫人是希望让他们一家三口好好谈谈,但是现在想起来,只怕不是这样。
路公公是来监听他们说话,且,如果发现话题有不能谈的地方便立刻制止。
霖霖在宫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子安越想越害怕,人在深宫之中,又是在皇帝身边,在熹微宫,她甚至无法知道发生什么事,更不要说救他。
“伶俐!”她掀开马车的帘子,叫了伶俐进来。
伶俐进去坐下,“王妃,怎么了?”
子安把县主的纸条给伶俐看,道:“你看能不能潜进熹微宫,看一下霖霖到底怎么回事。”
伶俐脸色也有些沉重,道:“好,我今晚便去。”
她顿了一下,道:“要不要找夜王?”
“也好,你马上去。”子安说。
“是。”伶俐说完,掀开帘子就跳了下去。
回到王府,子安马上把字条烧了。
忐忑不安地等到晚上亥时,便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
子安马上打开门,伶俐一身夜行衣,捂住手臂,疾步进来。
“你受伤了?”子安大惊,连忙扶着她坐下来。
伶俐道:“不碍事,小伤,一时不小心,着了道。”
子安马上取来药箱为她止血,伤口不大,但是很深很薄,可见用的是利刃,而且对方武功怕是很高强。
“忍一下!”子安为她消毒,再包扎好。
伶俐笑说:“小事,这点小伤算什么?”
子安蹙眉道:“别掉以轻心,这道伤口很深,深可见骨。”
“没事,没事,习惯了。”伶俐嘴上满不在乎地说。她趁着子安帮她处理伤口,说:“熹微宫守卫森严,而且多了很多高手,我本想潜伏在屋顶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却不料被人发现了,真是奇怪,这熹微宫的巡防,竟连屋顶都巡了,皇上是有多少秘密
不能让人知道啊?这么的小心翼翼。”
“如此说来,你什么都探听不出?”
“探听不到,只是,我看到孙芳儿进了夏霖少爷的房间,大约有一刻钟才出来。”
“她自己进去?”
“是的,自己进去的,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没瞧真切是什么,用锦布覆盖住。”
子安心里大为紧张,“那可听到有什么声音?”
伶俐摇头,“没有声音。”她想了一下,忽然道:“对了,我和侍卫打了起来的时候,看见县主急匆匆地进了夏霖的房间,然后被人架了出去,县主似乎在哭,在说什么,不过,我那时候顾着应付侍卫,瞧不真切,也听不真切,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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