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说完,见他脸似有变色,便知道他始终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她叹气,“解蛊是必须的,孙芳儿那边,我会跟她说,顶多是再做一个交易,而且,也得快一些,否则,迟早她得死在皇上的手中。”
“好!”慕容桀这一次倒是没有反驳。子安定定地看着他,认真地道:“老七,我与你说心底话,我和你既然结成夫妻,真正和你同命的,只有我,不是南怀王,老八是个心思重的人,他以后的路会怎么样,无人能预知,纵然他愿意放下他的野
心,皇上也不见得信他,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情也好,我要确保自己的夫君平安无事,与我牵手一辈子,你一直不说爱我,可我知道你也是在乎我的,既然在乎我,便希望能在乎我的感受。”
慕容桀动容,狭长的凤眸凝成一道缝,似乎想掩饰眼底的情绪,但是,随即他又睁大眼睛,袒露着他心底的想法。
子安副修过心理学,知道他以前有掩饰情绪的习惯,但是,那睁眼看着她的举动,已经代表着他愿意慢慢地做出改变。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热烈地表达他心里的感情,他就是这个性格。
她闷,骚的摄政王啊!
嬷嬷送来了宵夜,慕容桀让取了一坛子酒来,他觉得,今晚既然坦白了一些事情,子安也该坦白了。
两人的杯子都把酒满上,慕容桀不必人伺候,杨嬷嬷便退到了门口。
慕容桀举起杯子,瞧着眸光潋滟的子安,道:“子安,我隐瞒你的事情说了,你隐瞒我的,是不是也该坦白?”
子安酒刚端在手中,便听得他这句话,心里没来由地突突跳了几下,“什么……什么意思?我哪里有什么隐瞒你?”莫非,他知道胭脂和香囊的事情?
“特工军医,我们这时代!”慕容桀提醒。
其实,子安露过很多次的口风,但是,他始终没有问。
子安放下酒杯,讪笑了一下,“说什么呢?什么特工军医呢?”
有些话,不是不能说,只是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啊。
老七会认为她疯了。
慕容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懂是吗?”
子安在他的盯视下,心里有些慌。
慕容桀见她良久不开口,不禁道:“算了,我以为,我说了我的秘密,你应该也会敞开心扉,你若不想说,便不说吧。”
子安握住白瓷描金边瓷杯,踌躇了一下,抬头用澄明的眸子看着他,“其实,我不是不想说,只是怕你不会相信。”
“你说的,我都相信。”慕容桀道。
子安喝了一口酒,然后把杯子放下,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
良久,她才道:“你还记得,我以前有个指环,叫夺魄环吗?”
“嗯,记得,那叫夺魄环?”慕容桀点头。
“是的,夺魄环,是高科技的产物,夺魄环会跟着我来这里,我至今还是很诧异。”
慕容桀不解,“高科技的产物?跟着你来这里?”
子安理了一下思绪,道:“或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子安,是二十一世纪Z国的隶属东南部队的特工军医,不是夏槐钧的女儿,不,或者说,我的这副身体,是夏槐钧的女儿,可我脑子不是。”
慕容桀怔了一下,“你身体是,但是脑子不是?你的脑子被人换过?”
子安便知道很难叫人相信,也很难解释得清楚,因为,她自己都解释不了。想了想都没办法找一个很好的说法,便只得灵异一些道:“正确来说,我的身体是,可我的灵魂不是,我的灵魂来自千年之后,在我们的世界里,眼前我所处的时代,是历史的一部分,我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事死了,但是死的只是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却穿越了时空,来到了大周,附身在相府千金夏子安的身上,从此,我便顶着她的身体,代替她活着。”
第七百三十九章 狐狸精
慕容桀想起她之前说的话,虽然觉得荒诞,但是其实心里多少是相信的。
子安瞧着他的脸色,问道:“之前我跟你说过这个问题,但是你没有追问太多,为什么现在又想知道?”
慕容桀沉声道:“如今民间有人在传说一个故事,你或许没听过。”
“什么故事?”子安一怔。
慕容桀走回书桌上,拿了一道折子,递给子安,“这是刺州知府递上的折子。”
子安狐疑地拿过来打开看,看完之后,神色大变。
刺州知府说刺州有关于摄政王妃的流言,这流言还尘嚣日上。
说如今的摄政王妃夏子安是狐狸精,祸国殃民,有高僧断言,若王妃不死,大周将灭在她的手中。
刺州知府上书,要皇上彻查此事,好平息百姓恐慌。
“此事本不想让你知道,但是,我要想法子应对这种流言,所以,才想问个清楚明白。”慕容桀轻声道。
“你方才才看见这道折子?”子安问道。
“是的,折子递呈皇上之前,我未曾见过。”
子安冷冷一笑,“我如今在大周声望极高,又在北漠立功回来,如今弄个狐狸精出来,百姓忌惮鬼神之说,必定当我妖孽,恨之远之。”
“你不要担心太多,只管把你的来历再说一遍,我打算去找老祖宗。”
“老祖宗?”子安一怔。
“是的,老祖宗应该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
子安眸色如墨,“你……肯定?”
“不肯定,但是应该是。”
“可你也不知道老祖宗去了哪里。”子安知道这一次看着是针对她而来,其实是针对老七。
老七如今还顶着摄政王的头衔,皇上没有撤掉,那么,怎么说也算大权在握的。
他立功归来,皇上嘉许他,赏赐了这么多东西给他,已经彰显了皇帝的气度,天家的恩典,可若民间传说的这些若闹到了京中朝堂上,皇上要“秉公办理”那就是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你猜到是谁做的,是吗?”子安问道。
慕容桀把把折子丢在一边,淡淡地道:“知道。”
子安摇头,“除了找老祖宗,别无他法了吗?”
慕容桀手里转动着指环,眸子低垂,却难掩眼底的精光,“办法是有的。”
他没说什么办法,但是,子安知道他想的办法必定不到万一不走的办法。
到时候,什么亲情都不会再念了。
子安心头也是说不出的悲哀和无奈,更多的是愤怒。
本以为,多少能平静一两个月,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出手了,而且,这一次出手,干净利落,谁都联想不到是他。
而且,以妖孽论来编派她,是最迅速最有效的方法,百姓对这种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明天,我会去一趟刺州。”慕容桀说。
“嗯!”子安仰起脸,眼底一片冰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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