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这个样子,萧拓觉得鄙视极了,女人就是分外脆弱,一点苦都受不得。
萧拓对子安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是夏丞相的嫡女,曾悔婚梁王,后续的事情因为他正在忙着其他的事情,没有过多关注,只是听慕容桀说起过,这个悔婚梁王的夏子安后来又救了梁王。
慕容壮壮见子安趴了一会儿都没抬起头来,知道她疲惫,有些心疼,便吩咐了人打一盆热水进来给她洗洗脸。
子安听得她的吩咐,抬起头,说:“要冷水,最好是井水。”
她需要保持清醒,井水是冰凉的,可以让她保持清醒。
“好,井水!”慕容壮壮再问,“还需要什么吗?”
子安想了一下,“高度烈酒,火盆。”
她最长的那根针,从大夫手里买回来之后就没有消毒,因为她认为不需要用到这一根针。
但是,现在需要了。
萧拓却以为她要喝酒,大怒,“不许拿酒。”
安亲王冷冷地道:“得了,你闭嘴。”
慕容壮壮双手抱胸,跳上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萧拓,“本宫警告你,你若是再对子安出言不逊,本宫就把你的舌头拔出来。”
萧拓最怕这个大长公主,她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按理出章,真闹起来会闹得你头痛。
他淡淡地看了子安一眼,“好,本将倒是要看看,你还想折腾点什么?要不要给你准备点吃的?”
子安是饿了,晚饭都没吃就出来,一直到现在,以前工作再忙,她都会吃东西,但是,现在明知道自己需要体力,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给她准备一点吧。”慕容壮壮对侍女说。
侍女应声出去。
饭菜备上来了,子安看着还算丰盛的饭菜,想起来古代的这几天,她的用餐时间都是在病床前,几乎没吃过一顿正常的饭。
“吃啊,难道还不合意吗?”萧拓看着子安,心里真的是急死了,王爷死气沉沉地躺在那边,她倒好,要这个要那个的,就跟前来做客一样。
烧酒也拿了上来,子安取出珍宝走到蜡烛前,把长针置于火苗上烤了一下,然后浸入烧酒里。
坐下来,她拿起一个馒头,一口一口地咬,努力咽下去。
吃完一个,又再吃一个,就像是完成任务那样,把碗里的三个馒头吃完,菜肴是一点都没碰。
井水放在洗脸架上,她走过去,双手浸入水中,袖子微微染湿,她便挽起一些,露出手腕。
萧拓不耐烦地看过去,神色微变。
那本该白皙的手腕上,布满了各种伤痕,有新的旧的,有些还在发红,有些已经结痂。
他方才的不耐烦与急躁,都在这一刻平静下来。
看向子安的眼神,也变得大不一样。
衣袖没有挽得很高,但是看得出伤痕是一路蔓延上去的,也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遭遇,会变成这样。
因着她手上的伤痕,她再看洗脸后的她,额头上也有一道伤痕,看伤痕应该是新伤,只是方才被刘海遮住,没能看到,如今沾湿了头发,头发贴服,伤口便露了一部分出来。
慕容壮壮与安亲王也瞧见了,安亲王眸子里凝着一股子的怒气,夏子安遭遇了什么,便是阿语也遭遇了什么,在那吃人的相府里她们母女是同命运的。
萧拓恩怨分明的人,想起方才对她的恶言相向,走上前去,“夏子安,本将收回刚才说的话,你手上的伤痕,不碍事吧?”
子安抬起头看着萧拓,洗了脸,她人也清醒了许多,刚刚的慌乱无措也得到了些微的平复,她知道方才的不言不语,确实也让人猜忌,在场的人,对都躺在床上的那人极为担忧。
尤其萧拓,这种武将的性子虽然暴躁,但是直爽不耍心机,反而好相处。
她说:“我没事。”
子安走过去,把宽大的广袖固定好,便把烧酒倒在手上清洗。
她走到床前,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勇气和坚毅一点点地在心头积聚,她再回头看着萧拓的时候,眼底便多了一分坚定,“大将军,王爷,我需要你们帮我把他侧转,背对着我。”
萧拓与安亲王看着她的眼神,两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上前按照她说的话去做。
第七十五章 情况不稳
在做穿刺之前,她先在风门,肺腧,大椎,陶道几个穴位下针,刺激几个背部重要的穴位。
穿刺进骨髓,只用这种软针是不行的,所幸她不是要抽取骨髓,只是要刺激它,所以,需要借助夺魄环的电力从针上引导进去。
她可以通过控制夺魄环的按钮把电力变成生物电,电刺穴位可以促进新陈代谢,加速细胞的再生分裂。
但是,这种效果,和输血相比,压根不能比。
如今唯一可依仗的,就是他自身的意志力。
以前在特工组做军医的时候,曾有一个人,在热带雨林那边受伤,也是失血过多,没办法安排到医疗所,她的药箱所剩的只有几粒抗生素,她都已经断定了这个特工会死。
但是,他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愣是活了下来,最难得的,是没有后遗症。
他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叫胡锦明,此人不是特工,她只是接到命令,去支援他,但是经过一个部落的时候,药物被抢劫一空,只有藏在暗格里的几粒抗生素。
但是,他有胡锦明那样坚韧的生命力吗?
长针刺下去,她以指环抵住针头,准备释放电力。
她很谨慎,连呼吸都不敢急促,就怕力度稍有不慎,便酿成严重的后果。
在场的人见她神色十分凝重,也不敢做声,屏住呼吸,静待着她起针。
但是,她很快就撤针了,针太软,无法刺穿骨髓,且电力不能太大,这个尺度,她没办法掌握。
见她撤针,安亲王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样?”
子安想了一下,道:“有没有更长一点更大一点的针?”
慕容壮壮说:“要多长?”
子安比了一下手指,“大约这么长。”
“那种纳鞋底的针可以吗?”慕容壮壮知道纳鞋底的针要比普通的绣花针长,也粗一些。
“能否取来给我看看。”子安问道。
“纳鞋底的针你没见过吗?”萧拓瞧了她一眼,有些疑惑,深闺女子,在府中多半是绣花,扑蝶,听她说的话,似乎连纳鞋底的针都没见过。
子安道:“不记得了。”
虽有疑惑,但是萧拓还是让人去取纳鞋底的针过来。
子安看了一下,很适合,便开始消毒再下针。
这一次下针,便比较顺利,刺入骨髓的那一刻,慕容桀全身一震,然后有片刻的痉挛抽搐。
萧拓大骇,“怎么回事?”
“痛!”子安回答,“不要说话,你只顾扶着他,不要影响我。”
萧拓便不敢再说,扶住慕容桀。
片刻之后,子安起针。
她以手指轻轻地揉着施针的地方,把血液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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