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孑然一身,他会奋力一搏,也不会找老祖宗让她不得安宁,可子安有孕了,他太期待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
安亲王略松了一口气,若老祖宗回来,好歹还有一线生机。
老祖宗断不会让他这样作为的。
只是,老祖宗还在寒山吗?若不在寒山,谁又能找到她呢?
熹微宫。
皇帝半躺在床榻之上,刚喝了药,包公公挑了一块蜜饯给他,他含在嘴里,衰弱地道:“这药,越发没用了。”
包公公瞧得心酸,“皇上会没事的。”
“世间能救朕的,只有一个人了。”皇帝苦笑起来,“但是,她不会救朕,她曾说过,皇帝的命,是天定的,她无权修改,真是残忍啊,她宁可眼睁睁地看着朕死,也不愿意施以援手。”皇帝悲凉地道:“其实,他们都误会朕了,朕没想过要老七死,他对朕而言,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但是朕不会杀他,老八对朕没威胁吗?但是朕也只是软禁了老八而已,没有杀他,朕做不出来杀害自己
亲兄弟的事情,他们终究是不明白朕。这一次,若老祖宗施以援手,救了朕,朕另外想个法子,让老七离开京城,威胁不到帝位。”
“至于夏子安,她确实是个祸水,老七娶了她之后,整个人都改变了,所以,夏子安纵然不死,朕也不会轻易放了她,至于老七的孩子,也断不能由她生下来……”
他沉默了一下,喃喃地道:“但是,最好老七是能服下断子药,那么,朕便再无担忧了。”
包公公一直都没做声,只听他说,这些话,他憋在心里头许久了,做皇帝,高处不胜寒,身边便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是够苦的。皇帝低头,想了许久,再抬头的时候,眼底也有些茫然,“朕做错了吗?朕也只是为大周江山计,国不能内战啊,有能力造反的,朕都要压制,当年对小姑姑和萧枭亦是如此,朕心里就不难受么?谁能明白朕的苦心?小姑姑至今还恨着朕,朕都知道,朕愧疚,可朕没有办法啊,这是先祖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不能败在朕的手里,老七,朕可以抬起来,甚至愿意与他二分天下,可那是因为朕知道,朕在的
一天,便能压制住他,朕若死了,他无子,终究继承大统的,也是朕的儿子,如此,最终也能拨乱反正,可萧家,萧家不是啊。”
他思绪纷乱,想到最后,眼前便生出了许多幻觉,他一时悲愤,一口鲜血喷出,哀声呼道:“老七,你不懂朕啊!”
“皇上……”包公公尖声喊道,“御医,御医!”
皇帝的病,便越发严重了。
连续吐了两天的血,血里有些肉眼几乎不能看见的虫子在蠕动,但是,数量很多,所以,血吐出来,吐在手绢上,能看到血在移动,这是蛊毒反噬的迹象。
而慕容桀那边,一直等不到老祖宗的消息。
他找了夜王,得到了夜王的相助。
夜王连夜下令,让邪寒楼的人入京。
子安因担心袁翠语,也担心那日老七入宫的事情,她知道,皇上一定是逼得他没有路走,他才会阻止她入宫的。
她太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如今知道这件事情的,有三个人,一个是皇上,一个是老七,一个是安亲王。
老七不说,她又出不了门,如何能知道?
这两天,她看到夜王密密来找,觉得夜王也是个知情人,于是,便着伶俐去打探消息。
伶俐出去一趟,回来跟子安说:“主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如果安亲王知道的话,不如,今晚我陪您去一趟安亲王府。”
“但是,老七不让我出去,外面有人守着呢。”子安道。
“您放心便是,我会安排好的,保管神不知鬼不觉,今晚王爷约了主子,主子答应,会把王爷拖到子时才让他回来,所以,我们只要子时回来便可以了。”
“夜王答应帮我偷走出去?”子安觉得有些意外。
“是的,主子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爷一直不愿意跟主子说,主子这不也担心着吗?”伶俐道。子安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她太想知道皇帝的计较,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第七百七十四章 偷走
伶俐出去之后,没多久,慕容桀便回来了。
他看着有些疲惫,子安知道他这几天都没睡好,一直奔波,自己又帮不上忙。
“今日这么早回来了?”她上前为他解去外裳,轻声问道。
“是的,晚些约了萧拓那小子,一起说说为人父亲的事情。”慕容桀笑着说。
子安知道他是约了夜王,但是也只当不知道,笑着道:“萧拓那小子,胡闹便有,哪里懂得做人父亲?”
“所以本王便去教他。”慕容桀伸手圈住她的腰,邪气一笑,“本王教人可是有一套的。”
子安没好气地道:“确实,得有好教材呢,当初成亲的时候,你也教了我,枕头上放着一本书,那可是好教材呢。”
慕容桀脸色大窘,“还提那档子事做什么?”那是他一生的耻辱,早知道书上那些只是理论和不实际的姿势,还不如十五岁那边就找个通房好好地精进业务。
“只是想起那些鹤立鸡群,忍俊不禁罢了。”子安每每想起,总是忍不住笑,那书上有一招叫鹤立鸡群,他偏说书中的是前人经验所致,便按照书上的来,这个鹤立鸡群如何能办好事?不过是花架子罢了,若不撕掉那本书,她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人也是有道理的,只是你不懂得武功,谁知道你一只脚站不住?”
“你倒是站住了。”子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结果呢?”
结果就跟僵尸那样跳了几下,两人一起跌在一堆。
“休要再提!”慕容桀咬牙切齿地道。
子安哈哈大笑,“这鹤立鸡群还好一些,但是,那一招飞鹤腾空就真的很扯了。”
慕容桀搓揉她的脸颊,恶狠狠地道:“叫你再说。”脸色却越发的发窘。
子安还是笑得前俯后仰,最后,还是得慕容桀用嘴唇封住她,才算停止了。
只是一番厮磨,便叫他生出了几分邪火,子安半趴在他的身上,“是不是该给你找个通房呢?”
“你敢?”慕容桀大怒。
子安邪肆一笑,伸出五指,“这位五姑娘,好使得很。”
年纪正盛年,热血的男儿,又初尝美好没多久,怎就能忍得住那前三个月,中三个月,后三个月?
晚上用膳的时候,慕容桀一直看着子安的手,很是欣慰地道:“本王也是有妾侍的人了。”
子安举起手,一拳便打过去,“是啊,你这妾侍不仅能伺候你,还能揍你。”
慕容桀一把握住,问道:“那这位妾侍,可有名堂啊?”
“便叫兰花拂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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