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坐下来,道:“你想念我也没用,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柔瑶的。”
“找我?”柔瑶愕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听闻你最近都窝在这里。”子安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阿景给你的。”
柔瑶不情不愿地接过来,撇嘴道:“写信?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还叫你转交信给我。”
“他回北漠了,你不知道吗?或许之前是去找过你的,但是,大概你也不愿意见他。”
柔瑶大吃一惊,“回去了?什么时候回去的?”
“昨晚就走了。”子安叹息,“昨天去跟我打了个招呼,说是今天走的,我今日去送他们,扑了个空,昨晚趁黑就溜走了。”
柔瑶冷笑一声,“走了就走了吧,还写什么信?”
“他们总是要回去的,柔瑶,到底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真喜欢阿景吗?”
柔瑶捏着信,有些失魂落魄,“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子安拉住她坐下来,“你莫非对苏青还……”柔瑶苦笑一声,“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当时听到阿景跟我说,他喜欢我,想娶我为妻,我很感动,但是之后冷静下来,我还是忍不住把他和苏青做了对比,子安,人的心是很奇怪的,若我和阿景一直在北
漠流亡,我会爱上阿景,因为那时候我全心全意依赖他,信赖他,但是我回来了,一切又似乎不一样了。”
“你觉得阿景比不上苏青?”胡欢喜插嘴问道。
柔瑶摇头,“倒不是说阿景比不上苏青,只是,我是喜欢苏青在先的。”
“那又如何?苏青不喜欢你啊,单恋有什么用?”胡欢喜是个务实主义者,既然得不到的,还不如不求。
“他是不喜欢我,我也没说一定要和他在一起,这样就挺好的,他喜欢伶俐,我也盼着他能跟伶俐在一起。”
“你这是什么思想?”子安诧异地看着她。
“这样……”柔瑶苦笑一声,“比较安全。”
子安和胡欢喜对望一眼,面面相窥,这是什么理论?单恋比较安全?安全什么鬼啊?当然是把幸福握在自己的手中比较重要的。
“柔瑶,你和南怀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子安决定问她,她觉得,这是柔瑶的心结所在。
柔瑶脸色大变,“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事?你别胡说。”
子安见她这样,只得道:“好,你若不愿意说,便不说吧。”
她转移开话题,“对了,你怎么跟吴燕祖说那么多我们的事情?连同命蛊都告诉他了。”
柔瑶怔了怔,“我没告诉他啊,同命蛊的事情怎么会随便跟他说?我还不是太信他呢,怎么?他知道了?”
子安神色凝重地道:“他知道,而且,他说是你告诉他的。”
“不可能,我跟他没那么熟,一路回来的时候,他骑他的毛驴,我们走马车,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回来之后,我去过你们王府几次?”子安与胡欢喜对视了一眼,问题很大啊!
第八百四十七章 躲开便是
胡欢喜道:“这个吴燕祖,你们没调查清楚?就这样带回来了啊?太危险了。”
子安道:“老七命人去调查了的,他在青州救过我,因有救命之恩,所以便没想太多。”
“你还是回去拿起来好好问问,他若真有问题,你们很危险啊。”胡欢喜凝重地道。
“嗯,我立马就回去。”子安道。
柔瑶连忙把信放好,“我与你一同回去,这厮敢说是我告诉他的,瞧我不打断他的腿。”
子安带着柔瑶回到府中,叫嬷嬷马上找吴燕祖过来。
嬷嬷却道:“吴大夫在您出去之后,也跟着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那你看着,他什么时候回来便叫他来见我。”子安道。
“出什么事了?”嬷嬷见她回来便找吴燕祖,且神色十分凝重,便担心地问道。
“我有点事找他,对了,嬷嬷,他在府中的这几天,有没有异常的情况?例如,去见什么人,或者跟大家打探什么。”子安问道。
嬷嬷想了一下,“倒是没有,至少没跟奴婢打听过什么,倒是一天到晚缠着婉静,让婉静叫他算账,婉静也不待见他,但是知道是王妃您的恩人,因此才容忍了他的。”
“就只是叫婉静叫算账而已?”
“奴婢叫婉静过来,婉静最熟悉他,白天几乎就缠着婉静,有一天晚上,还跟婉静出去游玩了呢,不过,婉静也是逆不过他。”
“好,你叫婉静来。”
婉静入府的时间不算久,但是管着府中的账目,这吴燕祖谁都不缠,唯独缠着婉静,莫非,想查账不成?
只是王府的内账有什么好查的?莫非是想查老七有没有贪污?可若贪污,这些账都不会入王府的内账上啊。
而且,老七从不贪污,这大周朝谁不知道?若真要收受好处,给他一坛子好酒比送银子都管用。嬷嬷转身去找婉静,柔瑶见她出去,对子安道:“说起来这个吴燕祖还真是十分诡异,在青州的时候治好了你,后便要拜你为师,一般的百姓,在得知老七和你的身份之后,哪里还敢纠缠不休?但是他却不
是,死缠烂打地要拜师,我记得,当时我说要拜你为师,他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沓冲过来,跪下来就认师父,你不收他,他竟然还买了个毛驴,跟着我们回京,如今回想起来,着实厚颜无耻得很啊。”
子安虽然觉得吴燕祖有些可疑,但是回想起他的种种举动,也没什么恶意,甚至,他今天跟自己说的那番话,似乎有意引导。“先不忙着下定论,等婉静过来问个清楚再说。”若是他有心接近婉静,一定会问账本上的事情,又或者透过婉静去调查王府,只是,连婉静都不知道同命蛊的事情,他初初来京城,之前素不相识,又是如
何知道同命蛊的?
嬷嬷领着婉静过来,婉静如今越发的朴实,穿着和府中丫鬟一样的衣裳,进来便福身,“王妃,您叫奴婢?”
“婉静,你与吴大夫很熟悉吗?”子安问道。
婉静白皙的面容上浮起了一丝尴尬和懊恼,“回王妃的话,算不得熟悉。”
“嬷嬷跟我说,你与他一同出去游玩过,若不熟悉,孤男寡女的出去,便不怕惹人非议?”子安端过一杯茶,轻轻地拨动茶沫子,双眼却是盯着婉静。
婉静贝齿咬唇,眸子里便盈了泪意,“奴婢也不愿意与他出去,只是,他……”
“他怎么了?”子安大生疑惑之心,见婉静这么委屈,莫非,那吴燕祖还能逼着她去不成?
婉静道:“他说……他说他是王妃的恩人,奴婢是王府的下人,王妃不能报恩,便叫奴婢报恩。”
柔瑶大怒,“好一个轻浮的浪荡子,他对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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