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般哀家却会寻个时机对皇上说胤禛之事,你就先跪安罢。”孝庄见着娴莹这般也无有可说,脸上显出疲态的对着娴莹挥手劝退说道。
娴莹抬首小心看了一眼太皇太后,见着她也是无有他话要说,又转头看了一眼闭目默读经文的皇太后,知晓却没有她的事情福身跪安告退。
人还未走到殿门一旁,娴莹听到孝庄似是想起何事的对她说:“外面的三人哀家帮着你留到这般时候,想来事情你也有做完就带话给她们跪安罢。”
就这短短的一句话,娴莹再也忍不住的心里一寒,背后也渗出冷汗薄唇略有泛白的再次跪安出来慈宁宫殿外,眼睛在三妃面上打量的看了几眼,把话带到的对着三人说道:“太皇太后身子乏了,却不想再听旁事禀报,命本宫带话给你们跪安,宜妃就先随本宫去一趟景仁宫,本宫还有些琐事要问你。”
望着三人在殿外对着慈宁宫跪安,福身对着娴莹告退后,宜妃同手捧凤印的景玉随娴莹向着景仁宫回去。
各自回宫的惠妃和荣妃刚坐下,就被等候许久的心腹嬷嬷上前禀报这短短时间里的事情,娴莹交给崔嬷嬷所写的纸上,第一条就是把慈宁宫、慈仁宫和景仁宫内所有各宫的钉子拔除,还对御膳房等宫内几处重要之处被四妃安插的人手也送上告知,不外乎就是若还想留在原处以前的主子就最好忘得干干净净,不然若还想留一条贱命那么自个儿赶紧去求自家主子,调出此处安置别处。
在景仁宫动手脚却还能说通,为何要在慈宁宫和慈仁宫下手,一来是想着试探孝庄的底线,二来也是想着用来让孝庄知晓她不是草包,今日看娴莹出宫时孝庄所说听不出喜怒的话,娴莹知晓孝庄对她做事虽然还略欠考量,但总归来说还是满意这般大气的做派。
说来这般声势颇大的处置后宫各处,也是因着娴莹却想要在东西两所最先动上手脚,因着有后世的记忆娴莹却是知晓那是未来皇子皇女的住处,不出几年小胤禛也就要住到那处,在此时不着痕迹的暂时先安插上人手,也能对着往后住到那处的皇子皇女们有个准备,若能有几个得他们眼带出宫去,那用处可就大了。
现在这后宫的事情,已经因着娴莹所动几处手脚改变甚多,她怕日后会有空漏只得在此时就大手笔的动起手,就算因着她这番做法令刚到手的宫权被夺,起码这人手也都安插妥当,这宫中琐事却不是娴莹真心想管。
转头看了眼安静跟在她身后的宜妃,娴莹想着现在已经回宫的惠妃和荣妃想来都已经知晓她所做之事,不知会有何种做法回应,娴莹现今却还不想和三妃完全交恶,若她们能求到她头上有些面子她也却会给,只是若真有人要硬碰娴莹却也不是忘了她内里还是有男魂在,这点应战的胆气也还是有的。
孝庄看到苏麻回来禀报说人都已离开,转头看着还闭目在那默念佛经的孝惠,叹口气的出声对她说道:“是不是觉得哀家太狠心?”
听到孝庄叹息出声的话语,孝惠拨弄佛珠的手顿了顿,再三隐忍还是放弃的把珠串缠回手腕收回袖中,眼角略有微红的抬首望着太皇太后说道:“帝王就真的不能有爱人的权利吗?可能皇上会不同也不甚一定,为何要这般把宫内宫妃丑陋的一面平摊到他眼前,连爱人的权利都不给予丝毫。”
孝惠似是有些指责的话语,听在孝庄耳力甚是刺人,但不管是爱上谁的帝王或是被帝王所爱的,又有哪个有甚好下场,孝庄没有力气再培养出一位似康熙这般的帝王,若她想要安心的合上眼睛,孝庄就不允许康熙在她有生之年,做让她感觉到丝毫有威胁的决定,看到过大清两代帝王为那所谓的爱那般任性胡为,孝庄又怎能允许康熙也变得如此。
孝庄脸上露出苦笑不似回答的喃喃自语道:“哀家不知晓帝王能不能有爱人的权利,但哀家知晓的两代帝王就因着爱,弃大清、弃子民、弃这后宫全心为他们的妃嫔不顾,那般让人心寒的爱若是普通人想来是会让人羡慕,就是哀家也很是向往,但帝王就是和普通人一样是**凡胎,也无法能够真的变成普通人,这江山这子民还有这后宫也都是帝王的责任,他们真的可以爱吗?”
孝惠张合着嘴不知想要辩解还是安慰,只是最后却在想到顺治时,千言万语的话都变成一声叹息,孝庄见着自家侄女这般烦恼的模样,心情却是好了不少,脸上略带真心的露出笑容看着孝惠说道:“好了,为着这般事情烦心却是难为你自个儿,还是先命人去寻皇上前来,咱们问问他对胤禛更改玉牒的心思如何。”
远在景仁宫的娴莹不知晓孝庄这般快就寻皇上问事,送走满脸喜色的宜妃出去宫中,来到后殿的娴莹抱起有一日没见的小糖糖,黏糊了半天也没把小家伙吵醒,只得把人放下让她继续呼呼大睡后,起身向着胤禛休息的偏殿走去。
33 很是简单的书房内,各处的摆设都很是和谐,暗色的木椅书架错落摆放,甚是宽大的书桌后三四岁的孩子,一脸正色无有表情的拿着和他小手相衬的毛笔认真默着书册,仔细看还能见书桌上摆放的用物也多是小款,使得这颇是严肃的书房平添了几许稚气。
自听娴莹所说就回来书房默字也有半日小胤禛略微停笔,看着还差两页就默完的书册,却还是无有丝毫心静,抬头看了眼在旁伺候的明霜昭珂,很是有想要自个儿静静的想法,小胤禛将手上用完的笔在一旁的水盆内清洗干净,用锦帕略微吸干上面的水,把笔放好对着明霜昭珂挥手令两人退下。
明霜昭珂虽说伺候皇四子时日不长,但却知晓他平日不甚喜说话,而且两人也并非上书房内有脸面的宫婢,这次能意外到景仁宫伺候四皇子,已经是她们不知烧几辈子好香求来的,也是因着知晓能在皇子身边伺候是有多大福气,才令两人对小胤禛的照料事事小心,可没出几日就知晓皇四子根本不需她们的照料,唯恐会失去这次略有出头的机会,明霜昭珂就更是听从小胤禛话。
小胤禛见着明霜昭珂无声的对他福身拜退,很是满意的微微点头,在这景仁宫里娴莹最是不喜吵闹,崔嬷嬷知晓后也是对这次景仁宫更换宫婢专挑不甚多言的,虽说小胤禛才跟在娴莹身边住了大半月,可也把娴莹这个毛病学上了几成。
望着只剩他一人的书房,小胤禛自偷听到生母所说之话,就强忍住心里的委屈不敢在外表露丝毫,终于也有了些许的空间释放。
眼神放空小胤禛鼻子还似能闻到那股子浓烈的血腥气,呆呆的看着前方望着那微开些许细缝的木窗,小家伙躲在窗子下面这般近的听着里面让他觉得很是害怕的痛苦喊叫声。
“娘娘,您可不能有事,若你有个好歹让皇四子和皇六子该怎么办才好,就算皇四子自小在皇贵妃出养着,但您可是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的,以您现在的分位只要这玉牒不做更改,他总是能回到您身边的。”刘嬷嬷想着这般时候还是用德妃娘娘心中的伤刺痛她,兴许还能让自家主子撑到皇上同御医前来。
只是刘嬷嬷却还是忘了,皇贵妃娘娘再是如何也是皇上的嫡亲表妹,而且德妃此次早产也是因着皇上毫不掩饰的恶了自家主子才出的事情,此时提起娴莹让本就心中有颇多委屈和怒火无法泻出的德妃,红着一双眼看着刘嬷嬷咬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宫只生育过一子两女,那就是皇六子胤祚,他是本宫骨血是本宫的命,谁知那孽子是谁肚子里出来的,却因着名声挂在本宫头上,也就是佟佳氏那生不出孩子的才会拿他当宝,本宫只有胤祚一个皇儿,皇儿,把本宫的皇儿还给我,求求你皇贵妃娘娘,奴婢不要做皇上的德嫔,奴婢只求能留在景仁宫伴在皇四子身旁就好,求求你奴婢给你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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