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财富也是无半点特别的兴致,最多喜欢一些西洋的玩意儿——她可以在街头卖艺赚得几个铜钱糊口,也可以披金戴银而无一丝卑贱之人的不自在。
总之,是个难解的女人。
然而,有时候她干的事情……
胤禛瞪着庄子上的人送来的泉水。
是给他……洗浴的。
真是奇怪的感受呢!有女人用温泉水代替约见的香味短笺……她想见他……而该死的是,自己的身体居然开始发热……
该死的女人!
而他该死地喜欢!
然后,她来了。显然是经过细心的打扮:穿一身漂亮的新奇袍子、眼睛面容显得神采飞扬……窈窕、妩媚,又带着点顽皮,让人恨不能将之关在深闺禁宫,不让她见到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见到她。
“别告诉我你又要远离。”他享受着她的主动亲近,但不等于他感觉不到异样。
“嘘——”她是要离开,不过不会不告诉他。也不一定非要是现在。
温润的菱形红唇缓缓地、从他嘴角逐渐下移,来至他颈间的脉搏处,顽劣地感受着越来越快速的血脉流动。
慢慢解开他的领扣,得意地看着他隐忍又期待的样子……呵呵,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认为有趣:这个大家都害怕的亲王,眼下是她猎物呢!
“我们认识多久了?”她在拥抱的间隙问着。
“好多、好多年了!”
“呵,从我前额有个月亮门?”
“是呀!”
他微微笑,让她舒适地躺在柔软的炕褥上——照她的喜好,填了羽、棉、丝,透气而温暖、柔软。
“那时真是有趣!呵呵,我现在怎么也想不出……唔……脑门子光光的模样来。”
“跟个假小子似的。”他想,她大约是用喋喋不休来掩饰紧张和茫然……但肯定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热情缠绵。他能体会得到她的不安情绪,可又不晓得怎样解决,于是只能加倍的安抚、温存。
“哼……你挺喜欢整我的。”
“那是因为老是见到你跟别人笑,对我却疏远冷淡。”
“那……是因为……”天啊,他在干什么呀!
“因为什么?”他逐渐失去了理智,现在的问答仅仅是本能反应。
“……”似乎不能说,她那时很不喜欢他那种真秋风的态度。
“因为什么?”
他也不是急着想知道答案,只流连于她没有赘肉的细致腰身、弹性极佳的馨香肌肤和平坦柔软的神秘小腹,惹得她无法控制地弓起身,更让腰肢细得只需他的双掌就可合握!
这样的细腰,如何会有沉稳的力道和坚强的意志?只可惜,这腹中无法孕育他们的孩子,不然定然是封王拜相的材料……为什么上天会如此矛盾?!
灼热的唇继续,往下……
“因为……呀……”他疯了!居然做这种事……她瞠大了眼,眸底却失去了往日淡淡的讥讽和世故,满是迷茫。
“……你别担心,有我在呢!”继续,继续逼疯她,还有他自己。
他的耳中已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有血液中火热的叫嚣:得到她!
“……胤禛……”她轻声哀求。
“对,再叫一次。”
“胤禛……”
“……”
她环抱住他的肩背,给他,全部……
两个人都是浅眠之人、一有动静就会惊醒。换言之,就是他俩不宜共眠一塌,否则谁也别想休息好。
就这一点而言,他挺适合当皇帝的……
桑玛一般也不留宿,不过她常和他一起用消夜倒是真。而他基本上不和女子一同用饭,就连他的生母都没几回,只除了她……呵呵,她不是不高兴的,只是有些事情两人都不愿明着讲,只会去做。
“这次轮不到你去西藏。”他喝着饭后绿茶突然道。用餐时候的她很考究,饭菜多精致、她就多讲究,于是他干脆埋头吃、吃、吃。跟个穷讲究的女人讲究,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连宫里都不会如此……可气氛确实被她弄得不错便是。
桑玛下意识地倾听四周,很好,没有额外的呼吸声——除非是传说中的绿林高手。没旁人在是件好事,不过“伺候”伟大的王爷的重任就得由她一个人来担了。没关系,小事、小事!
“你为何这样讲?”没有别人在的最大好处是,她根本不需要用多么“尊敬”的语气跟他说话,而他似乎也很喜欢跟她像平常人一样子的说话。
“十四弟上了明折,主动请命率兵收复拉萨等地。可被皇阿玛压下了。“
“十四阿哥一心要当第二个裕亲王,可我觉得皇上不会真的让他直接指挥万人以上的兵马。”
“……皇阿玛对十四弟的看法还难说,但是,眼下派去西藏的人选已定。”他喝的这杯绿茶,难得的浓香。但跟她杯子中茶砖熬制的……没法比!
“哦?谁啊?”
“猜。”她绝对想不到。
“李麟将军?不,不会是他。”
“正是。他是个将才,可不能浪费了。这次派的是一等侍卫色楞。”
“色楞?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战绩啊。难道是学唐朝明朝的太监监军?”
这话太过分,引来他的瞪视。不过其实也就这么回事。
“还有湖广总督额伦特。”
“……他曾经是费扬古大将军的副将吗?”
“他也配当这副将?都是得胜的时候跟着占一份功劳。”
“那他是谁所荐?听上去怎么像你的人。”不跟他辩,他对费扬古极崇敬。
他面沉似水,不答,只转着茶杯。
桑玛不去打搅他,只往小小的炭炉里再加一块白炭,煮茶。
“他带两千多人去,而各地调派的加起来不过六千。”
“由不同的人率领吗?”
“对。”
“怎么听着像换防,而非去打仗。”
“本来西藏就只有几千贼人,何必动用大军?!”
他说得轻巧,但她明白那不是他的本意。皇上的本意才重要。
“皇上不想大张旗鼓进兵,也不能放着不管,就派了支不中用的小队伍去……练兵?”她不用送死这个词,也不希望是这样。凡是当过下级军官的人,从不乐意看到哪支友军被当作战略牺牲品给葬送掉。虽然这是大清朝的士兵与她没啥关系,可也同是这片土地上的同胞,她没有冷血旁观的道理。
“师出无名,不能派大军。这支队伍能顺利到拉萨也不错;若是半途遭攻击,则是大清出兵的绝好借口。”他淡淡分析着皇父的思路,“尤其还涉及黄教教宗势力的争夺,很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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