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阿哥看着我,缓缓道:“虽然只有五分相似,但是你们的眼睛却有九分的相像,不可否认的是,她太柔弱了,你比她坚强,所以眼中闪出的光芒是很不一样的。”
是吗?真的如此吗?我有些混乱,不管怎么样?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她当作我,宠得连十三都认为他移情别恋了。
我嘴角抽动,神经质的笑了一下,心中有好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饶是这样,占尽了四哥的宠爱,你当真不懂吗?”十二阿哥步步紧逼,月光的脸泛着白玉的光泽,清冷无比。
“我是不懂!那你可曾想过我,既是认出了我,为何还要在我的面前与他人情意绵绵,现在又对我说那般都是为了我,你让我情何以堪。”我大声吼道。
丢了满怀的鲜花,转身奔进屋内,心内乱如丝麻,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我已打算学习去忘记,为何还要搅乱了这一池的平静。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临了说了这么一句话。
风摇得檐外的风铃,清脆作响,沉沉的黑夜,无声无息,除了自己的呼吸,连虫儿的鸣叫都听不到,从未有过的孤寂,在长长清夜中弥漫开来。
瞅着油灯,灯光一明一灭,恍恍惚惚。
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展开锦帕,丝丝鲜血犹如几弯新月,霎时惹眼,心陡然凉如冷灰。
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人生若只如初见
四阿哥带着他美丽的侧福晋离开不过几日光景,我的生活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流言四起.
去学堂的孩子越来越少,看着渐渐空落的教室,只是摇头傻笑。
十二阿哥找我饮酒,两人坐在小院中,月色朦胧,就着栀子花香下酒,也是一件雅事,他对之前的事只字不提,我也装作不知。
满院的花香酒香,闻着便是醉人,两人喝得兴起,击箸而歌。
十二志不在庙堂,如若不是如此,怎会有这样多的闲赋在这山庄上悠闲呢。歌者心声:“拍栏杆,雾花吹鬓还风寒,浩歌惊得浮云散。细数青山,只蓬莱一望间。纱巾岸,鹤背骑来惯。举头长啸,直上天坛。”
我敲着酒壶,摇头道:“这一曲可是被你唱糟了!”他也微有醉意,倒也不甚在意,饮了一口酒道:“何解?”我也饮一口酒,缓缓道:“你的嗓音过分的柔和,少了一份气魄,举头长啸,直上天坛,何等的豪气!”他摇头微笑:“你倒是唱一曲我听听!”
清了清嗓子,唱道:“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
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红颜空自许,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听那清泉叮咚叮咚似无意,映我长夜清寂。”
十二微眯着双眼,浸在歌词的意境里,他是信佛之人,这恰是一首古曲与佛经的结合。
我得意笑:“比你的如何?”
他叹息道:“更想听你抚一曲遥相寄。”
“可惜了,我不会抚琴!”我仰头望月,遥相寄,寄于何人?
他摇头直叹:“当真是可惜了!”
花看半开,酒喝微醉,恰到好处,月树朦胧,毫不留情的赶走十二阿哥,关门大睡。
多日来夜夜饮泪,今夜,难得好眠,一夜无梦亦无悲。
学堂空无一人,空荡荡的教室,蝴蝶不解愁,依旧双双戏花间。
往回走,路过的人都是指指点点,我佯作未闻,说便说,我只不在意便奈何我不得。只是疑惑,为何这村中的妇女老幼都知道我勾引皇家的四阿哥,只一夜便被抛弃了,知之甚详,从我勾引周延开始到四阿哥,淫荡至极,流言蜚语大有要把我湮灭之势。
不可否认,流言是从十二阿哥的庄子传出来的,我不想去追寻流言的始作俑者,只是在此间,从渐渐的指指点点到现在的当面辱骂,不知是哪个聪明的人,利用了这些愚蠢的人。我的处境却是越来越难,怕是很难在此生存下去了,这些人的朴实单纯也是他们的愚昧之处,对于那些辱骂我的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
周延常常站在我的院子里,看着那些经过的妇女,凌玲有时候也过来,只是他们从来不问我为什么,深深为他们所感动,只是这样只会让他们也不堪,通常我都呆在屋子里不出来。
傍晚洗完澡,我喜欢在院子里把头发吹干,披散着长发,刚刚沐浴后的清香。
夕阳晚照,如此良辰美景,却不得不被栅栏外的几个长舌妇破坏了。
妇人甲:“瞧她一副放荡的样子!”
妇人乙:“啧……啧……初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妇人丙:“听说从前还勾引过西林大少呢。”
妇人乙:“谁不知道?十二爷替她出的头……”
…………
真是越说越不堪,这些人怎么能这样,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反应,倒像是有人恶意指使的,我无奈的掉头往屋内走。
“你们做什么呢?”一声厉喝,一群女人立刻闭了嘴。
转头,不禁愣住,他正满脸怒气的走进院子,他怎么在这里?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后面跟了一群人,一辆马车,一帮人正从马车里搬东西,目的地同样是我的家。
我拦住搬东西的人:“喂!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我的家。”
他一把拉过我:“他们在搬我的东西。”
我扑楞扑楞的看着他:“你的东西……可是……这是……为什么?”
他剑眉上扬,嘴角微笑:“当然是来陪你住。”
陪我住?这个有些消化不了,轻轻地点头,立刻醒悟过来,大声吼道:“停止!”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我看着他们命令道:“你们都给我住手,把这些东西都搬回去。”
他们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向他们的主子,他们的主子命令道:“继续。”
所有停滞的动作继续,我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在我的地盘上为所欲为。
胤禛拉着我的衣袖,揽我入怀,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甩开他的手,怒视他:“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的生活已经被搅得一塌糊涂,你也看到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呢!”
“我来为你辟谣。”他看着我的眼睛,深邃真挚,若是换作以前,我早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我冷“哼”一声:“我不需要!你只会让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堪。”
“那些女人说的话你就如此的不在乎?”他问。
“有什么好在乎的,清者自清,一帮愚蠢的人不知道受了谁的利用。”看着一群人忙忙碌碌,“如果你是为了那晚的事觉得对不起我,完全没必要,你情我愿,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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