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锦在梦里辞别她的天华,云归何处?也许就在这如画的江南吧……
可怜的女主终于脱离了那苦地了,是不是该苦尽甘来了呢?
第九十五章 云归江南 竹林隐世
更新时间:2013-7-11 16:45:28 本章字数:3466
带走她的人是她的靖恒哥哥。竹林小屋,一尘不染,仿佛它的主人从未离开过。
傅云锦醒来时已是阳春三月。竹林冒出嫩芽玉笋,欣欣向荣。靖恒哥哥说他听到她有危险,前去找她。他庆幸他去的不是太晚,又懊恼他去的太晚,让她吃了许多苦头。
傅云锦惨淡笑笑说没关系,生死由命。
邵靖恒对于北雁发生的事情闭口不提,傅云锦从不发问,好像决心忘记在北雁发生过的事情,两人在这方面颇有默契。
太湖湖面,碧波万里,两岸青山,秀鸾叠嶂。
傅云锦与邵靖恒泛舟湖上,满眼的绿水,心里也开阔起来。她将指尖浸润在湖水里,湖水沁凉,水下有鱼儿游过。她想到福福,若是福福在这里会怎样呢?她一定会乐的叫“抓鱼,抓鱼。”唇边的笑如昙花一现,福福不知在何方,母女连心,她深信福福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她去寻她。
“别担心,小福福我已经派人出去寻找了。天若有眼,一定会被你感动。”邵靖恒抽出带着的蓝巾,将她浸润在湖水里的手拿出,慢慢给她擦干手。她的心思他怎不知,孩子是她心头肉,孩子丢了,她的心空了。走人欣去向。
他默默陪在她身边,带着她踏青,泛舟,只想让她慢慢释怀,忘却前尘过往,那颗空洞而破碎的心就由他来慢慢填补吧。不知道她偶尔会不会想起上官容晔,那个伤得她遍体鳞伤的男人。
傅云锦轻轻挣脱了邵靖恒的手,将手缩了回去。
邵靖恒觉得心里失落,他望了一下碧空下的远影,淡墨色的帆船摇摇晃晃,似乎在收网。他温柔的嗓音像珠玉般圆润:“小淖,你还记得芸香公主吗?”
傅云锦回眸望他:“公主可好?”那个像是天地孕育出的灵秀女孩儿,她可找到自己的幸福?
邵靖恒浅笑:“她知道你到了南丰,说要来看你呢。”珺淖自从醒来后,几乎不开口说话,将心事藏在心里。有时候她会像是得了失魂症一样毫无目的地乱走,有时候她可以呆坐一整天不吃不喝。
他知道她心里苦,他希望有个人能让她吐露心事,但芸香公主是那人的妹妹,他又不大愿意,怕她睹人思人。
“……”傅云锦不言语,低下了头。15898332
远处渔民打鱼回来,船上渔歌嘹亮,似乎是满载而归。
邵靖恒侧耳倾听,抽出萧来以萧合曲,傅云锦静静听着,心里开阔起来,眼前出现渔民奋力与浪搏斗,与风雨抗争,终于满载而归的画面,她的眼里涌上泪花。
是啊,她还要消沉到什么时候呢?靖恒哥哥放下缠身的公务来陪她散心,有那么多的人在帮她找福福,她为什么还要这么伤心呢?渔民与天斗,所以有收获,她消沉哀伤,除了让关心她的人担忧,能有什么收获?
她抽出邵靖恒放在一旁的玉笛,与他和奏起来。
湖水拍打船舷,掀起细白浪花,鱼跃而起,银麟闪闪,归来渔船上的渔夫对他们呼喊:“喂!吹响亮点,真好听!”两人对视一眼,越吹越有兴致。
船靠岸的时候,渔民送了他们两条鱼,傅云锦接过道谢对着邵靖恒说:“我弄鱼给你吃?”
渔夫打趣:“小娘子贤惠,小相公有福气。”
傅云锦抿嘴微笑着摇头,那笑看在邵靖恒眼里,只觉雪霁天晴,一朗无云。
傅云锦开怀,邵靖恒趁机拉着她去挖芦蒿。芦蒿碧绿,满手清香。
傅云锦兜着裙子装邵靖恒挖的芦蒿,邵靖恒满手泥巴,趁机抹在傅云锦衣裙上,傅云锦笑着闪躲,两人笑声朗朗。芦苇中翠鸟被感染,跃跃欲飞……
两人回到竹屋时,衣服鞋袜上沾满泥巴,玩泥巴的孩童一般。
竹屋门前站着一位碧色衣裙的少女,翠竹一般,清润绝纤埃,娉娉婷婷,笑颜对人。
“云锦,是我。”她出声,对着一旁的邵靖恒轻轻点头。
“公主,你……”傅云锦看着她,脑海里闪现出上官容晔的冷俊模样来,她的心里一滞,来到江南地界她就决定要彻底忘记他,奈何,总以为埋在心底的人却经不起翻腾,只要有个与他相似的人出现,那心底的人就直接浮现在脑海。
她理了下心情,上前行礼,上官容泞眼睛揪着她,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为什么你不当我是弥笙呢?”
傅云锦失笑:“公主就是公主,弥笙是公主,公主是弥笙。”
上官容泞笑容漾开:“碧海竹林,怎又育出一位客谨的人来?”她有意无意扫过一旁的邵靖恒,邵锦恒作揖行臣礼。
“泞皇后,小淖要亲自下厨,可否赏脸留下品评?”邵靖恒邀请。
傅云锦这才意识到昔日芸香公主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泞皇后,她赧然,不知如何是好。
“那我自然是愿意的。”上官容泞坐在竹林桌椅上,淡淡笑容,如沐春风,对傅云锦的小心思丝毫不介意,“私下里,我更喜欢有人称呼我为公主亦或弥笙,那才觉得亲切,某人拘谨,我纠正不来。”
傅云锦笑笑,顿觉轻松下来,拿着今日收获进去收拾。
傅云锦在厨房弄菜,邵靖恒端上茶具,温茶具,洗杯、置茶、洗茶,慢条斯理,有条不紊。
“你什么时候准备回朝堂?”上官容泞打破沉默。
邵靖恒微微一笑,回答道:“皇上勤政爱民,深受百姓爱戴,臣想该停下歇一歇,享受一下竹林清风,山间明月了。”
保钰皇帝大婚,窦太尉不得不归政于皇上,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太尉在位时门生遍布,此时不报师恩,更待何时?于是各地奏表上来,弹劾当朝首辅排除异己,独揽大权。
上官容泞眉头轻拧:“大人这是气话,如今正是用人之时,皇上提拔才干,官员有所调动是正常之事,大人何生意气?皇上与大人从来都是一条心,没有大人的尽心尽力,何来如今万民拥戴的皇上?有人借故挑拨皇上与大人,让你君臣二人间旁生嫌隙,大人若是上当,岂不是顺了某些人的愿?”
她的眼眸朝屋内瞟去,对窗的傅云锦正等鱼汤翻滚,见着他们看她,对他们展眉一笑。“若是她不在,你还会如此回答吗?”
“小淖在是如此,不在亦是如此。”邵靖恒手间动作优雅,行云流水一般,茶香袅袅,茶叶沉浮,透明水泽渐渐染上绿色。他徐徐倒上一杯清茶奉至上官容泞面前:“娘娘请喝茶。”
上官容泞接过,小口品茗。邵靖恒辞官在家,为避嫌,也为云锦。该如何说动他回去?
“羽皇贵妃谋害皇子的事情你可曾对云锦说过?”
果然,邵靖恒一改闲散,正色道:“娘娘跟微臣所说的,可是只讲明来看看她,娘娘此意不是令云锦闻人伤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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