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雍和宫_止善【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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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都能过一个愉快的国庆节!

  PS:真希望放完假回来能看见长评呀……口水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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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若原本怀疑弘时是穿越来的陈土,殊不知活佛更比她早一步起了疑心。然而弘时并非一般人,活佛原本谨慎的人,因此并未向胤禛提及。也只在暗中留意,弘时的现象却很是奇怪,时而灵透无比,时而又似乎比病前多了些愚钝。这是后话,只说文若离了四爷府,便往年府上寻年羹尧去。

  年羹尧也正因着那日书房中事心中惴惴,始终想不明白四阿哥究竟因为什么事竟然对他动了杀机。江夏镇的事早已揭过,更何况四爷决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自己砍掉他这条膀臂。他深知自己对于四阿哥的分量,正因如此,这杀机的由来才更让他觉得担忧。

  文若来得显然正是时候。

  朋友或是知己,区别在于知己总是知道什么时候你最需要他出现在你的面前。

  所以当年羹尧看见文若的时候,他不觉得惊讶,他只是淡淡地笑着,显得很欣慰,而文若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担忧。年羹尧的结局,在她心里一直是根横梗的刺,纵然她不能改变历史,她也希望能让他尽量少些磨难。

  年羹尧府中的花园子没有一处花木楼台与四贝勒府上雷同的,可是那一草一木的布置,整个园子的氛围,竟让人觉得惊人的熟悉。每当文若漫步这里,总会体会到这对主仆间那不同寻常的交流方式。

  文若进得园来,青石小径旁一丛花树宛然,年羹尧身着便服,手执花剪,正亲自打理着那花。文若缓步进前,年羹尧正好剪下一枝花枝,也不曾抬头,便将那花递给文若。花朵正是半开,鲜红的颜色彷佛要滴下血来。

  玫瑰,火红的玫瑰。

  她曾经告诉过他,红色玫瑰,在西方,代表爱情。这株玫瑰,也是从传教士哪里移来。

  他始终不曾抬过头,剪子清脆地咔咔响着,他只是那样不经意地把花递到她手前。她有一点犹豫,只有一点,完全可以忽视的一点——她随意地把花接在手中,笑道:“看这样子,似乎又不像是大难临头,我这趟原不该来了。”

  年羹尧停了剪花,旁边立马有下人碰上漆木的盘子来,盛着新拧的毛巾。年羹尧将剪刀放了盘内,一面擦着手,一面道:“女诸葛何曾有算错的时候?我只不想辜负了这花。”

  暧昧,暧昧的气息。

  她再多机谋,终究还是女人。女人大多喜欢这样的暧昧,那样一种不曾挑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朦胧——男女之间最美的关系。的

  然而她不会因此失去了理智。“花虽好,年年有的看。只不过一年又一年,年爷可曾想过以后?”

  年羹尧道:“叫亮工罢,说过许多次。我府里又没外人。”说着,两人并肩往园子中走去,方才那一瞬间的暧昧,彷佛只是错愕。

  “诸葛亮说‘君臣之道,宠之以位,位极则残;顺之以恩,恩竭则慢。’”文若心里想着是他的将来,这番话,原不该这时候说,却不防便说了出来。

  “这话自然是古今真理。只不明白于我有什么关系?”年羹尧果然不懂。

  “呃……”文若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却不知如何解释,“这句话虽然是说君臣,其实往下面放,也是一样道理。四爷对你,也是一样的。”

  年羹尧口里应着,神色间却似不太以为然。

  “何况今天的四爷,他日未必止于此。他与你,都是有大志的人。你的志向更与他休戚相关,他若能成大志,你就能成中志;他要是成中志,你就只能成小志。自古骄奢之臣,也不是自来就是那样,总不外乎得意忘了形。你与四爷感情非比寻常,要是糊涂起来,只怕更是非比寻常的糊涂。”文若见他不放在心上,少不得掏了心里的话出来,只盼他能放在心里,将来果然有所禁忌。

  年羹尧听她此话,字字句句,不是真心相交岂能说这样的话?更听她替自己虑及前程安危,甚至超出自己所想,心中一股温暖流动,竟然一下抓住了文若的手:“你如此为我事事打算,我明白!”

  文若一怔仲间,早被年羹尧抓了个实在,竟也有些慌乱,只把眼光避开去,不敢看他眼睛。忽年府上的管家来回道:“戴总管来了!”话声刚落,戴铎已是走了进来,远远地便打着哈哈道:“年爷高乐!四爷有请呢。”

  年羹尧忙放开文若,迎向戴铎:“什么事劳您亲自来传!年某失礼,失礼!”戴铎一面谦虚,一面早瞧见邬佑也在此间,忙打个千儿上来,道:“原来邬先生也在此啊!相请不如偶遇,四爷在狮子园里略备薄酒,原说请年爷过去一起乐乐,不曾想邬先生也在此间。不如同去,四爷准乐!”

  文若忙推辞道:“这怎么使得?原是请年爷的,我撞了去,岂不冒失?”

  戴铎尚未说话,年羹尧道:“既是四爷请你,就别推辞了吧!”他不说“戴总管”请,却说是“四爷请你”,文若一听,立马解过味来,这也的确是某人的作风。不由在心里哑然失笑:年羹尧府里,岂有没他眼线的道理?当即道:“既是四爷盛情,却之不恭。邬某只好去叨扰叨扰了!”

  戴铎自是喜笑颜开,三人遂一同回去狮子园。

  狮子园乃是四阿哥奉皇帝旨意修建的,如今尚未成形。不过园里已有几处轩馆,可以住人。因康熙常年爱在畅春园居住,胤禛便带了几个家人常住狮子园,以便与皇帝相近,方便办事。

  园子虽未修成,许多地方还是自然花木,反而多了些不染人间烟火的清爽,此时正当入秋,暑热已退,枝叶却还葱翠,进了这样的园子,似乎可以暂时离了那龌龊的官场。

  胤禛命人在他的小园子里备了一桌斋席,邬佑与年羹尧均不算外客,也自然不以为奇。石桌安置在那株西府海棠下,桌上各色素菜齐备。虽是斋席,然而菜品之精致,搭配之变化多端,恐怕天下再无人能出其右。

  戴铎引着二人先至园中,才来回明,于是四爷方出书房来,更衣洗手。这才邀了二人入席。

  海棠是极品的海棠,菜是极品的素菜,酒也是极品的羊羔酒。

  这酒席谁是主角谁是配角年羹尧更是心中雪亮,因此也不过略略作陪,便找个理由退了席去,四爷果然不多留。

  文若心念如电光火石般飞快动转,实在摸不清四阿哥此举何意。他如今赋闲在府,不就是为了表明他无意争权吗?在这种时候他本该与朝中官员划清界限,如何偏偏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反而不故嫌疑地与自己如此亲近?

  胤禛当然没有放过文若眼中的疑惑,但他却偏偏不说破,他似乎对这样捉弄人的游戏很感兴趣。

  “上次海棠树下,听邬先生一曲琴音,至今难忘。然而此曲似乎并无在坊间流传,胤禛冒昧问一句:先生此曲从何得来?”

  文若一惊:“看来他果然还是起了疑心。”口里道:“哦,那曲子原是我当年投师学艺之时师傅所授,山林野调罢了,竟不曾想四爷也会?莫不是四爷认得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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