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孩子,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德妃满脸的慈爱,温和的看着重秀,就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从心里,好像替她委屈一样。
“娘娘,奴婢想,没有什么事情就不来烦娘娘了。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告知娘娘。”
“很重要的事情?难道是禛儿有什么事情?”
……
……
“四嫂,你去哪儿了,我一直在等你。”
恪宁刚回来,却不想在院子里就碰上刚刚新婚不久的惟雅。当着他人的面,惟雅还是称呼恪宁为四嫂,其实在底下仍然直呼其名的。
“你怎么,难道有急事找我?”恪宁发觉惟雅面有难色。
“才刚儿我来找你,”惟雅将恪宁拉到一边来,“路上正撞上德妃娘娘宫里面的刘嬷嬷带了几个太监宫女到这边来将韶华领走了。我还奇怪来着。韶华这丫头并不出什么头的,怎么会被德妃娘娘的人叫去了。结果问你这边的人竟是谁都不知道呢!”
不想这几句话,一下子吓得恪宁色变。谁料想,她不过才不在了这一阵儿功夫,就出了岔子。德妃的人领走韶华,再没有别的事,一定是有人去告密了。恪宁连屋都没进,马上转身就要去永和宫。忽然又想起什么,叫过阿奇来,问道:“今个儿见重秀没有?”
“秀姐姐,她,好像一直都在啊。”阿奇道
恪宁定了定神儿,回头看了惟雅一眼。忽然,一种不祥预感涌上心头。“惟雅,你回去吧。无论出什么事,你都只做不知道。”
“怎么了。难道真的有什么缘故吗?恪宁,你说清楚!”惟雅见恪宁脸色这么难看。料定不是好事。哪敢放她走。“你说清楚,我帮你想办法!啊?”
然而恪宁慌乱的一笑,“我会有办法的。你想帮我,求你让五阿哥去毓庆宫找胤禛来。你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恪宁一把抓住惟雅,“然后,你们就回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定守口如瓶,就算是帮我了。”“还有你们,”恪宁转身对宫人们说:“谁都不准出去乱说,有人来问,一律都是不知道。哪个敢违了我的意思,仔细他的皮!”
“快去啊。”她将惟雅推出去。这边转身叫着阿奇便向永和宫来。刚入宫门,却见德妃正要出来。恪宁完全没有准备。然而见德妃穿着如此正式。心想难不成要去哪里告状。真庆幸自己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能将她堵住。忙上前请安。
德妃自认自己做的巧妙,没想到恪宁来得这么快。她本想到慈宁宫。却不想还没出宫门就撞上儿媳妇。眼见恪宁衣衫略有不整,却是自如漂亮的为自己行礼。这小女子她以前就听闻很难对付。心里竟然有一点怵头。再看恪宁,不急不乱,举手投足之间,华贵之气自然天成。德妃也不由得注目起来。凭她多年深宫修养也难有这样高贵的不留痕迹的气势。心里佩服起恪宁母亲来。将女儿教成这样,她的重秀的确还是难及半分。她虽是自己的儿媳妇,身为晚辈却是不卑不亢,举止得宜,谈吐拿捏得很好。
“宁儿可以先回去了。本宫还有他事。”德妃端起架子,想甩开恪宁。
“额娘。宁儿却有一事要想额娘禀告。额娘稍微留步即可。”
“为娘要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不可耽误。”
“若额娘将宁儿禀告的消息再向太后娘娘告知,太后娘娘定然更为高兴。额娘何不稍作停留。”
“噢。何事。”
恪宁笑笑:“额娘,若知此事一定会万分欣喜的。只是,这喜事不在我身上,却在另一个人身上。只等额娘将她带出来咱们便知晓了。”
“什么人?”德妃也不动声色。
“就是韶华啊。”恪宁毫不犹豫。直话直说。
“什么韶华,那是什么人?”德妃来个死不认账,看恪宁还有什么话说。
恪宁来的路上已经想好对策。只看事情如何发展。“额娘既然不知,那就要问刘嬷嬷了。”说罢双目一立。向德妃身后扫去。
跟在后边的刘嬷嬷最为狡猾。哪会承认。还想狡辩。恪宁不容她多讲。轻声道:“这位老嬷嬷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刚才慈宁宫的人明明看到你将韶华带来永和宫了。你却说不知,难道要欺瞒额娘吗?”
果然,搬出慈宁宫,那刘嬷嬷便顶不住了。一个劲拿眼瞅德妃。德妃不知恪宁说话是真是假。却也不敢轻易推辞。思咐了一下,横下心道:“你说的是不是你那里那个侍弄花草的丫头。我这永和宫里的木芙蓉不知怎么,没几日竟死了半边,倒要让她瞧瞧了。”
“那就是这丫头了。额娘应该还不知道吧。可千万不能让她劳累。出了事情,额娘岂不是要心疼?”恪宁掩嘴笑道。
这话就让德妃有点不明就里了。心里又有些虚。“那就先找那丫头来吧。”德妃一使眼色,身后小宫人便退出去。德妃心道,幸好还不曾将那丫头怎样,不然擅自作主,让他人知了去,也是自找麻烦。倒要看看这恪宁要怎样搅这泥水了。
不一会儿,只见韶华发丝凌乱,面色惨白。脚步有些不稳,从外面进来。刚见德妃,便“扑通”一声跪在当地。颤颤巍巍抬头,才看见恪宁坐在一边。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原来韶华醒来,还迷迷糊糊中便被永和宫的人带到这里。德妃娘娘不论原因,劈头盖脸便将她训斥了一顿。韶华虽不算聪明,但这样阵势,也知是事情泄露。却也安下心来,只等一死。却不想此时又被带回来,见恪宁来,犹如临终见了亲人一般,眼圈已是红了。
“快让她起来吧,怎么还跪着。”恪宁忽然起身,不等德妃说话。走了过去竟将韶华扶起,拉到自己这一边。笑道:“额娘,您且看看,这姑娘模样俊不俊啊,身段俏不悄啊?”
“恪宁,有话快快告知额娘罢!”德妃不知道她卖什么关子,心里早就急了。
恪宁忽然掩面而笑,红了脸道:“额娘您有所不知,韶华丫头肚子里,已经有了您的……孙子了!”说着,拉韶华近前来,“只等额娘说话,好留在屋里呢!”
“什么!”德妃惊得不由得立起身来,底下人们也都忍不住抬头重新打量韶华。韶华就是死也不会想到恪宁竟然会这样说。整个人一下子顿住,只觉得浑身冰凉。她知道,恪宁在说谎,而这个谎言,足以让恪宁进宗人府。她不能让恪宁引火上身,忽然想撤出手来,然而恪宁攥得更紧,回头向她笑着。那么自然,毫无畏惧。而话一出了口,便什么都来不及了。
“你真的……”德妃过来,拉起韶华的手,刚想再仔细瞧瞧她,然而心里的一个想法阻止了她。忽然,她笑了。“这是不是皇室子孙,可还得多瞧瞧才成啊。怎么也得,让禛儿来和我说说呢。这还没多久,怎么就又有了新人了。新鲜劲儿过的,未免太快了。”鄙夷的看了恪宁一眼,手一松,坐到一边吩咐道:“一会儿等皇子们下了书房,请四阿哥过来吧。”说罢,也不再看恪宁和韶华,径自到内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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