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把她拉回怀里,紧紧拥住,有如拥有了人间至宝:“楚言,蛋糕很好吃,我很快活!有了你,我很快活!”
“嗯,你喜欢,我也很快活。”给心爱的人做食物,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去,“喂猪”原来真的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静静相拥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良久,他笑道:“你要找的铺面,正有一处合适的,你可想订下来?”
“早燕秀娥过几天就要出宫了,等她们看过再订。若是她们拿不定主意,就等我看过再说。”
“等你看过?你能出宫了?”他有些惊喜。
“嗯,去年春天,皇上就答应过。正月里,要给老太太做寿,太后和皇上让我回去住上几天。”老太君年纪很大了,这半年来身体不是太好。这回虽不是整寿,佟国荣禀奏康熙还是准备热热闹闹办上一次。
他极欢喜,转念一想又有些不满,劝道:“出去这几天,你怕是要忙坏了!各府里跑跑还罢了,在市井里混着,打点生意,若是传到皇阿玛和太后耳中,成什么话?”
她得意地笑:“放心!我早就在太后那里打点好了。”当下把她如何告诉太后要帮宫女们办起铺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绣坊事件尘埃落定,因为是十三阿哥的大功,又有十四阿哥大力宣传,连皇上都知道了。皇上虽然笑着骂了句“孟浪”,看得出对十三阿哥很是赞赏,没两天就下旨命十三阿哥有空去刑部和顺天府见习,帮着办几件案子。
楚言趁热打铁,陆陆续续又对太后讲了几件真人真事,趁着太后太妃唏嘘不已的时候,说出了自己打算帮即将出宫的宫女们办起铺子,助她们自立的打算。
起初,太后不太赞同,说这事儿该交给内务府去办。
楚言略略说了她的看法,内务府的处置方法至多不过每人多给些钱,一旦成了定例,加重了朝廷的负担,弄不好水涨船高,各处都跟着要钱。况且内务府事务繁多,能够花在旧宫女身上的工夫不多,而每人每家的情况都不同,宫女们回家以后的生活与父母兄嫂极有关系,内务府不方便插手。最好的办法便是教会她们自救,正好秀衣局的年长宫女有意发挥手艺,自己做生意,何不帮了她们,一旦有了一个成功的,后来的人也有了一个榜样。宫女们相互扶持,已是传统,有了几个站住脚的,就可以帮助许多无力自主的。退役的宫女有了指望,现役的也能安心,朝廷也不多花一分钱。
太后沉吟半天。
彩云见状跪了下去,哭诉其姐出宫后被家里逼着嫁了人,遇人不淑,自己受楚言启发,已决定学好手艺,出宫后开铺子养活自己和姐姐外甥,尽力帮助其他姐妹。
翠雨紫霞碧霭青桐等等,呼啦啦地在太后跟前跪了一地,请求太后成全。
太后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们在主子跟前尽心伺候,一旦出去,反倒没了好结果,唉,我听了心里怪难受的。难为佟丫头替你们着想,也为朝廷想的周全。可是,丫头,你不过一个女孩儿家,又能为她们做到多少?”
楚言恭恭敬敬地答道:“奴婢力薄,唯知尽力!想来这是好事儿,如有什么难处,奴婢去找阿哥们商量,多半也是愿意帮忙的。不瞒太后,奴婢正托了八爷九爷帮忙寻铺面呢。”
太后点了点头,一会儿回过味儿来,笑骂:“说是来求我,私下里早打定主意了吧?先斩后奏?”
楚言连忙认错求饶。
静太妃笑道:“这丫头是个有心有力的,还真象当年的佟妃。”
“可不是!”太后也陷入了回忆:“当初,佟妃主掌后宫,真是做了几件兴利除弊的事情。这些年,宫里没有一个能干的掌权人,好些事儿都顾不上。德妃性子是极好的,却只知墨守陈规,宜妃的手段用的不是地方,其他的几个就更别提了。”
爱怜地望着楚言,笑道:“我允了!你就放手去干,皇上那里我替你去说。有事儿,找阿哥们帮忙,有谁敢欺负你,让十三十四去教训他们。”
“你连这种事儿,也能从太后那里求来旨意!”他不敢置信。
她笑吟吟:“这是好事儿嘛,办成了,有百利无一害,太后当然愿意支持。皇上么,也不会反对。”感觉皇上对她做的事情总是不支持不反对,“人精王”的心思,她猜不到,也就不猜了,只把功夫下在太后身上。
见他还是一脸惊叹佩服,得意地耸了耸鼻子:“怎么样?知道我的能耐了?”
他噗哧笑了出来:“你了不起,我服了!但有可效劳之处,胤禩听凭差遣。”
她大模大样地点点头:“好说,好说!”
他轻轻捏捏她的鼻子,两人相视而笑。
他坐在桌旁,继续看内务府的账本。
她窝在窗前的软榻上,翻看东屋架上取来的一本佛经,不一会儿,无聊地叹了口气,把书盖在脸上,假寐起来。
“别睡!天冷,这么囫囵睡着,要弄出病来。”他走过来,拿起佛经,轻轻推了推她:“无聊了?起来咱们说话。”
她闭眼赖在榻上,摆了摆手:“我没睡。不过是眼睛累了,闭一闭。你忙你的去!”
他刚要再说什么,听见外面有人叫唤,出去一趟,回来轻柔地把她抱进怀里,温存片刻,有些抱歉地笑道:“内务府有点事儿,我得过去一趟,办完事儿,若是还早,我再过来。你别等。”
“唔。”她点点头。
又索了一个吻,他不舍地去了,临行再三嘱咐:“不许睡着!”
重新翻起那本佛经,不懂,没劲,仍是盖在脸上假寐,脑子里空荡荡的,渐渐迷糊过去。
朦胧中,似乎有人推门进来,她以为是胤禩回来了,也没在意,翻了个身,下意识地把身体蜷起来,听见书本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随后一阵温暖笼罩而来,舒服地叹口气,坠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被人使劲地摇晃着,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快醒醒!怎么跑这里睡觉来了?让我好找!”十四阿哥又好气又好笑,狠狠摇着她。
“十四爷?”她每次睡醒,大脑都要短路五分钟,才能慢慢明白她在哪里,睡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
“位育斋。你倒来问我?睡迷了?”十四阿哥挤在她身边坐下,望着她笑。
“唔。”她漫不经心地答应一声,目光在屋内巡视,天色已黑,极力才能看清屋里的陈设。她带来的东西,该收的收了,该仍的扔了。那本佛经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
胤禩回来过吧?视线落到身上盖着的斗篷,又糊涂了。黑缎斗篷,有着可以立起的领子,领边装饰着雪白的风毛,这不是胤禩的东西。胤禩在服装上极为保守,除了朝服,总不出青灰白三个颜色,而且尽量避免比较强烈的对比。她曾经劝他尝试几个颜色,也曾经暗自琢磨他对颜色的执著代表了什么性格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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