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点点头,对正要上船的李德全说:“这船容不下这许多人,你不用跟着。让佟丫头上来,朕还等着听她唱歌呢。”
李德全左右为难:“皇上,这不合适吧!”
康熙淡淡一笑,露出几许威严:“怕什么,朕身边有这么些能干的阿哥,能有什么事儿?”
这一船要是沉了,清朝的历史可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哈!楚言有点坏心眼地想着,跳上船,脸上带笑,安慰李德全:“李公公,别担心!就算船翻了,还有我,啊不,奴婢救驾!”
康熙惊讶地笑:“哦?怎么?你的水性很好吗?”
四阿哥竹篙轻点,让画船沿着湖岸慢行。李德全带了些人,在岸上慢跑着,紧紧跟着这船。
楚言心中微叹,一旦作了皇帝,排场还真不一样了,脸上笑嘻嘻地,也不知道谦虚:“在这湖里,保皇上平安,没有问题!”
“那么,朕就靠你了!” 康熙觉得好笑,又问:“阿哥们该怎么办?”
楚言的目光坏怀地扫过那些一脸惊疑的阿哥,对康熙眨眨眼:“保皇上就是保江山!最要紧!阿哥们要是不识水性,只好自求多福,等别人来救了!”
康熙大笑:“好个有趣的丫头!来,让朕听听你的歌!”
楚言笑着点了几人:“四爷八爷十爷十三爷十四爷,不是都学会了?一起唱吧!让我们荡起双桨,一,二,三,唱!”
被点名的几个人,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偷眼看见康熙的面色欢愉,当真跟着唱了起来,各人声部不同,凑在一起,别有意思。
不必说康熙满脸惊奇,太子和大阿哥见她居然轻轻巧巧指挥着五位阿哥,都是目瞪口呆,又惊又疑。
一曲方罢,楚言又提了个调,指挥他们合唱《沧海一声笑》。
几位阿哥对这首歌都十分喜欢,又见皇父听得入神,纷纷放开拘谨,尤其是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唱得激昂豪迈。
楚言趁机偷懒,停下来,认真欣赏这仅此一回的合唱,要是能录下来,做成CD多好啊!带回现代,兴许能拍个天价!
“好!好!”康熙拍手称赞:“豪迈!大气!真真难得的好歌!”
太子和大阿哥也是赞口不绝。
“没想到,宫里还有佟丫头这样的巾帼英雄,绝代才女!又善诗文又会作曲。”太子满脸含笑,对康熙赞道。
“这歌,不是奴婢做的,是听来的。”和《沁园春?雪》一样,这种天才的作品,气势磅礴,浑然天成,哪里是她冒领得起的!
“怎么?又是你从家里偷跑出来,在街上听来的?”康熙挑挑眉,打趣道。
这个?康熙的记性也太好了吧!楚言尴尬地笑笑,不知这次该怎么搪塞过去。
可爱的十四阿哥又跳出来为她解围,笑着说:“方才,八哥问她这歌是哪里听来的。她撇了撇嘴,答说:我们江南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出一两首歌,有什么了不起!”刻意模仿,把楚言带着南方甜糯口音,又有点自大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楚言也跟着一笑,目光却悄悄地在康熙和几位皇子身上转来转去。她一直奇怪,几位阿哥说话时为什么都喜欢挑眉,今天才找到出处,只不知是遗传的作用,还是后天熏陶或者自己学样,忍不住想要看看他们每个人和康熙有多像。
她这点小动作,那里瞒得过康熙,又被抓了个正着。
康熙盯着她笑问:“在看什么?”
楚言老实说道:“奴婢想看看,哪一位阿哥最像皇上。”
“哦?谁最像朕?”康熙感兴趣地问。
不但几位阿哥,就连太子也正了容望向她,好像这个答案关系重大。
楚言目不斜视,如实答道:“依奴婢看,几位阿哥都像皇上,又都不全像。单论五官,十三阿哥像得多一些。”这大概也是十三阿哥得宠的一个原因吧。
康熙好像很有兴趣,追问:“五官以外,又是谁像朕多一点呢?”
楚言哪里还敢比下去,连忙甩出一顶高帽:“要论功业,谁能同皇上比,要论才干,阿哥们自然都是好的,却比不得皇上全面,要说性情,奴婢无从比起,说不出来。”
“好一张巧嘴!”康熙大笑,突然问:“曹丫头怎么不在?你们没叫上她一起?”扫过几位阿哥的目光有些高深莫测。
四阿哥笑道:“儿臣从万善殿出来,听见海面上传来唱歌,寻声而去,才遇上弟弟们。”
八阿哥也笑着回道:“儿臣和十弟十四弟从紫光阁出来,在北海岸边,碰巧见到十三弟和楚言泛舟高歌。”
七双眼睛开始在十三阿哥和楚言身上打转,狐疑猜测,好像他们俩要私奔似的。
楚言连忙撇清:“奴婢和十三爷也是在北海岸边碰巧遇上的。”
“是这样。”十三阿哥不慌不忙,满脸是笑,回答说:“儿臣见难得一个好天,又不热,就想四处走走,走累了坐下刚想歇歇,就听见有人在对着北海大喊,烦死了,谁来救我。就这么遇上了她!”
其他的人原都不知道这么一段,不由都笑起来,倒是不再猜疑他俩有什么私情。
“有谁烦你了?”康熙好笑地问:“气成这样!”
四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都猜到原委,却不好替她说。
“还不是——”十阿哥刚想说出来,就被八阿哥一拉,下面的话被咽了回去。
楚言低着头,暗暗埋怨十三阿哥,脑子急转,想着说辞。
康熙挑挑眉,有些奇怪:“怎么回事?”
太子的眼光扫过八阿哥十阿哥,看了一眼四阿哥,笑着说:“儿臣听太子妃说,四弟对这丫头管的挺严,叫她每日临帖,大概是交不出功课,所以心烦。”
“是这么回事儿么?”康熙盯着她,目光虽然温和,却带了些压力。
不知太子知道多少,又出于什么目的把四阿哥搅进来,不过总比真说出绿珠来要好。楚言连忙垂首答道:“是也不全是!皇上可知道,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
“哦?敢情你是在作诗?倒是十三阿哥的不是,打断了你的诗兴!”康熙取笑说,又问:“四阿哥对你太严厉?为什么逼你临帖?”
楚言喏喏答道:“四阿哥虽然严厉,也是为了奴婢好。四阿哥说,奴婢的字太难看,不配做掌书女官,所以让奴婢炼字。”
“倒是个明白的孩子!”康熙点点头,却又突来一笔:“不配做掌书女官么?要不要到朕身边来?”
到康熙身边去?楚言一呆,这才想到,她在皇上跟前出风头,引起皇上的注意,又会有什么结果。当他的小老婆?不干!调到他身边做女官,也演一出步步惊心?免谈!还是像现在这样混日子好!
从四阿哥往下的诸位,脸色都是一僵,变得凝重,也和康熙一样,等着她的回答。
楚言想了想说:“跟在皇上身边,每天能瞻仰龙颜,还能狐假虎威,自然是好的。只是,奴婢笨手笨脚,倒茶打碎茶杯,磨墨弄得一桌子污迹,只怕没有一天,不惹皇上生气。嗯,不知皇上身边,有没有天天可以见到皇上,又什么事都不用做,也不用当班立规矩,而且除了皇上有没有别人管,这样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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