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曲子听着倒新鲜,”半响,敏妃终于回过神来,“是你写的曲子吗?”林小米本想答是,可又怕敏妃不信,“是后弦写的。”林小米只好说实话。“后弦?我怎么没听说过?”敏妃问题一出,林小米差点笑出来,“后弦是奴婢家乡的人。”你要是听说过才怪!“他倒是挺有才华的,曲子不错,词儿也不错,小翠!”敏妃喊了一声,“拿笔墨来,我要记下来。”小翠忙应。小翠拿来笔墨没一会儿,敏妃就默下了才听过一遍的曲子。可词就不太熟了,林小米又念了一遍,待敏妃都记下了就开始惦记着要走了,不是她待烦了,而是四阿哥估计着要回宫了。宫里主子一大堆,作奴才的逮谁都得当大爷,谁她都得罪不起。正愁着找不到借口时一个宫女匆匆走进来:“主子,十三爷醒了,这会儿子哭的厉害,奶娘怎么都哄不好,您赶紧去瞧瞧吧!”“什么?我着就过去!”敏妃一听就急了,赶紧起身。林小米趁机告退,完美。
林小米出了启祥宫,看了看天边的太阳,知道时候真不早了,忙加快脚步。希望菩萨保佑自己能赶在四阿哥前回去。正走着,迎面走来了个宫女。那女的一见林小米,便开口道:“这不是林儿妹妹吗?我正四处找你呢!”看制服就知道这是个不凡的奴才,林小米语气尽量恭敬道:“您是?”这年头,这地方,不小心不行。“我是乾清宫里的如月,来找你老半天了。万岁爷宣你呢!”如月自报家门。
难道是四爷出事了?康熙养的孩子抢皇位抢的青史留名,这她是知道的。偶尔也会听四阿哥说明珠跟索额图,大阿哥跟太子怎么着怎么着的。四阿哥既然最后能成为雍正,卷入争斗是迟早的事,可她家主子才九岁!现在未免有点太早吧?可林小米的大脑经常一到关键时候就短路,她一想到一群兄弟你死我活地斗来斗去就一阵心慌,“那还不快走!”林小米想到也许主子被太子欺负了,血就直往脑子里冲。
“……好,这,这就走。”如月没想到林儿这么好上钩,刚才的理由连她自己都不信,但林儿就急的就跟什么似的。一副“很当真”的样子,她是傻子吗?
原来这天隆科多已经跟如月约好了要行动了。如月负责去叫人。谁知景仁宫的小太监说林儿出去了,大概地给她指了方向。如月想能不惊动这宫里头的人就找到林儿最好,也就没有找人再问,就顺着这条路往前寻,没想到还真让她碰到了。
林小米从来没去过乾清宫,所以只好任由如月带路。可这路却越走越偏,房子也越来越小。虽然清代的皇帝爱在养心殿布迷魂阵,打地道战,可这阵势用到她身上是不是有点过?
“如月姐姐,这儿怎么……”林小米终于忍不住问。“这不,到了。”这林儿要是再不吭声,如月就真以为她是个傻子了。换个人,谁会把侍卫房当成乾清宫?
如月忙上前几步,推开一个门,“就在这里面。”难道四阿哥被关起来了吗?“哦”看着林儿抬腿就往里走,如月真有一种想把这个丫头拉出来的冲动。这么傻的一个闺女,自己一个弱女子就能把她耍成这样,难道那群侍卫会比自己还“弱”?
可林儿已经抬腿进去了,藏在门口的隆科多已当机立断把门关上。如月完成了任务,要说也该走了,可怎么就是放心不下这个丫头?
林小米刚一进门,门就被关上了。她自然是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一个超级帅哥就映入眼帘。林小米正准备说些什么,只见那帅哥突然拔刀指向自己。“大哥,有话好好说。敢问您是劫财还是劫色?还是心理变态虐待狂?”隆科多则一愣,“劫什么?我不劫什么……”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什么党都不是,虽然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可现在只是个预备党员,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奴才!”林小米忙喊道。林小米以为夺嫡斗争已经开始了,有些紧张。“废话少说!”既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干脆不听。索性按计划结结实实地把她绑了起来。“我现在是想要你的命!”隆科多终于想起来自己要干吗了。“你是谁啊?凭什么要我的命?”林小米看他呆呆的,怎样杀人?“我也不怕告诉你,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隆科多!”隆科多终于有机会说句有气魄的话了,顿时气顺了很多。“什么?”林小米一声大叫吓得隆科多往后推了一步。“你就是传说中的隆科多?”林小米太激动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没想到你长这么帅!”
“是吗?其实也没那么帅了。”隆科多虽听过很多赞美他的话,可也没听过如此直接的赞美,瞬间心里有些飘飘然。
“谦虚!您这绝对是谦虚!谁不知道您的大名啊,像我这号历史从未及格过的人都听过您的大名。”林小米虽来了大半年了,可因为职位低,高层的人是几乎见不到的。林小米激动地冲上去要个签名,这才发现自己还被绑着。“可你绑我干吗?”
“我想给你点颜色看看,”隆科多没想到自己竟然用陈述语气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您甭客气,别说给我看颜色了,给我个调色盘我都乐意。虽不知道我哪得罪了你,可能得罪您也是小女子三生有幸。”林小米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瞧你说的,”隆科多心里一阵舒坦,“我也没想干吗,只不过前一阵子弟兄们因你受了点气,我只不过想帮他们出口气罢了。”隆科多不知道自己此刻只剩下陈述语气了。“出,您尽管出,没想到您人长的帅,还重义气,能为您的仗义之举尽份力,那是我的荣耀!您一看就是做大官的料。”林小米终于弄明白隆科多干吗绑自己,赶快换话题。“我只不过是个二等侍卫。”隆科多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是现在,往后说不定您能当个九门提督什么的。您没听过‘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嘛。说的就是你!”林小米开始尽她所能地胡邹。“你怎么知道?”显然林小米说到了他最感兴趣的事。
“您看,论容貌,您可谓风华绝代;论才华,您自然也是一流,只不过您是内秀型的。也就是说您就算是块金子,会发光,可当今皇上日理万机,一不小心就把您给看漏眼了。但我家主子可是个慧眼识英才的伯乐,跟着我主子,您这个大英雄当然不愁无用武之地。”林小米一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仿佛站在她眼前的不是二等侍卫隆科多,而是权倾天下的佟大人。
隆科多仿佛置身云端,骨子里说不出的舒坦。可林小米最后那句话却让他在虚荣心大满的同时有种怪怪的感觉。“我为什么要跟你家主子?”他没记错的话,林儿的主子应该是九岁的皇四子。“你是说太子吧?”隆科多心里有点纳闷,就算他是有“后福”的人,在当今皇上面前得不到赏识,那也应该是跟着下任皇上——当今太子才对。怎么会是四阿哥?“什么?太子?你怎么不说是十四阿哥呢!?”林小米本是满怀激情地渴望见证四爷党第一位党员的光荣入党时刻,可这位预备党员却说了如此煞风景的一句话,使她心中不由地重重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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