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没想到林儿会这么说,心中对她的好感加了一分,并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林小米在后面跟着,虽然想问问如月,她跟隆科多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儿,可又急着回景仁宫,就没问出口。
到了景仁宫附近,如月停下了脚步。“剩下的路你都认识,你就自己回去吧。”如月顿了顿,似有犹豫,可还是说了出来,“我不管你跟隆科多有何过节,可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如果你把今天的事说了出去,我就不能担保你那番大逆不道的话不会从我这传出去。”说完后,如月不给林儿反应时间转身就走,扮恶人她还真不习惯。
“我到底哪句话大逆不道?弄得你们那么紧张?”林小米皱了皱眉。可这也让她证实了心中的疑问——如月果然跟隆科多有一腿啊!当林小米正在为自己发现了一个宫廷八卦而沾沾自喜时,四阿哥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却突然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
“主子?!”
前出塞
“隆科多是谁?”四阿哥阴着一张脸问道。“他是一个御前侍卫。”林小米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其实她早就发现自己在四阿哥面前是一句谎话都说不出来的——四阿哥的那双眼就跟扫描仪似的,两只眼睛一扫过来,实话就争先恐后地跑出来了。四阿哥明显不太满意她的回答,接着又想问什么,可这时,小顺子却匆匆跑了过来,“爷,可找着您了。贵主子正寻您呢!”
四阿哥看了一眼林小米,转身就走。林小米已在那一瞬间读懂了他眼神的涵义:呆会再审你,快跟上来!林小米赶紧快步跟上。“林儿姐,您可回来了。您这是转到哪去了?爷就差把景仁宫拆了,您要是再不回来爷估计就要去拆敏娘娘的启祥宫了。侍卫们都快被爷折腾死了。”小顺子一看见林儿,就开始小声地冲她发牢骚。林小米瞪了他一眼,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呆会儿四阿哥会拆了她林儿倒是真的。“佟主子什么态度?”这是林小米最关心的,四阿哥罚人最起码不会用宫里的私刑,可佟贵妃就不同了。“爷回来瞅不见您,连换个衣服都觉得别扭,都快把盼儿吓死了。这不,回来好大一会儿了,光顾着找您了,还没给佟主子请安呢!佟主子怕是面子上挂不住了。您就等着吧……”小顺子一脸同情地看着林小米,害的林小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的命真苦,”林小米叹到。“我的命才苦呢!就差被爷撵到房顶上找您了。”小顺子看了林小米一眼,突然有种想看看她受罚的冲动。林小米知道自己又得罪了一票儿人,心虚地低下头。“林儿!”到了寝宫门口,四阿哥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林小米。“奴婢在。”林小米乖乖停下听候吩咐。“呆会不管额娘说什么,你就一口咬定是迷路了,其余的一概不许说,知道了吗?”四阿哥突然握住林小米的双手猛地一捏,疼的林小米直咧嘴,到底是练过功的人。“奴婢遵命!”林小米忙说。四阿哥竟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地握着林小米的手。“爷?”小顺子见主子怔了好一会儿,忙出声叫他。林小米也迷惑地抬起头看着四阿哥,四阿哥则任由林小米看着自己,最后反倒是林小米有些不好意思先低下了头。这时四阿哥突然放开林小迷的手,自顾自地走进寝宫。林小米一愣,小顺子忙推了推她,林小米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主子,爷来给您请安了!”林小米听到佟贵妃身边的宫女彩云透着兴奋的声音,有点腿软。
“胤禛,快进来!”佟贵妃一出声,林小米就更不敢进了——人家急着见儿子,她凑什么热闹?
已经进门的四阿哥发现了林小米止步不前,伸手把她拉了进去。“原来林儿回来了啊,怪不得爷舍得来呢!”彩云看见林小米,打趣道,但却让佟贵妃听的很不是味儿。“皇额娘吉祥,”四阿哥上前请安。林小米立在门口没敢往里走,但并不代表她就不用请安。“贵主子吉祥,”林小米声音尽量放低。“胤禛,快过来,”佟贵妃笑咪咪地冲四阿哥招招手,并不理会林小米。四阿哥闻言则是顺从地走到佟贵妃身边,在佟贵妃的示意下在她旁边坐下。林小米则蹲着一边看这对母子情深,一边在心里骂娘。
“今儿个你皇阿玛都跟你们交代了什么?半天都不见回来,额娘担心了老半天。”佟贵妃微嗔道。“劳额娘挂心了,皇阿玛说了出塞行围的事后兴致正好,就让我和皇兄们一起摔交比试。”四阿哥轻易地避过佟贵妃不满的地方。“那就好,”佟贵妃笑道。接着母子俩人又聊了会儿行围的事,可林小米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此刻的她已是汗流浃背。这“练蹲姿”比军训时难受多了,“要死了,要死了!”林小米在心里喊道,可显然大小主子都把自己当空气了。“胤禛还没用膳吧?就在额娘这儿用吧。彩云、彩霞,传膳。”佟贵妃这的一句话突如其地进入林小米的耳朵,让林小米差点晕倒。“让额娘费心了。”可四阿哥的回话更是让她心凉。“奴婢遵命,”彩云、彩霞忙应声出去。彩霞经过林小米身旁时故意碰了她一下,林小米身子本来就僵了,被这么一碰自然应声摔倒。“奴婢该死,”林小米顾不上腿疼,忙跪下。换个姿势好受多了,林小米心里松了一口气。
佟贵妃并不看她,一句话也没说。四阿哥也视而不见。两个太监摆好了桌子,不一会儿彩云、彩霞进来路路续续地摆上饭菜。“爷,请用膳吧。”彩云、彩霞退到一边。“快吃吧,”佟贵妃一脸慈爱地拍了拍四阿哥的手。“谢皇额娘,”四啊哥脸带笑地走到桌旁坐下。
林小米闻到菜香,吞了吞口水——她也没吃饭啊!不过估计还得跪上好一会只好拿出站军姿时的“转移注意力法”——开始唱《九公主》。直到把整张专辑唱完了,开始唱《古玩》时,才听到佟贵妃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这时林小米才发现桌子已经撤下去了。“儿子告退了,皇额娘也早点歇着吧,”四阿哥边说边一如平常地往外走。经过林儿身旁时不由自主的瞟了她一眼,正好迎上林儿可怜巴巴的眼神。四阿哥突然想起了饿了两天的小狗的表情,差点笑出来。“皇额娘……”四阿哥忍着笑转过身。“哟,这不是林儿吗,怎么你也在我这儿?”佟贵妃一脸惊讶地打断四阿哥,似乎刚看见林儿,“快起来吧。”本打算不管儿子怎样求情都要罚林儿的佟贵妃见儿子似乎并不在乎林儿,刚才也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尊心大满,也不打算再追究。“谢贵主子,”林小米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
“今儿个你们一主一仆半天都不见人,我还以为宫里出什么事了,”佟贵妃优雅地说。“奴婢今儿个回来时不小心迷了路,多亏遇见了乾清宫里的如月姐姐。姐姐好心就带奴婢回来了,”林小米小心翼翼地按四阿哥的吩咐回话。“回来就好,”虽然怀疑林儿去启祥宫这么多次还会迷路,但乾清宫的如月却是林儿编不来的,“还不会去伺候你主子?”“奴婢遵命,”终于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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