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无惧色:“杀了朕,你也活不长。”周围已站满剑指吴赦的禁卫军。
吴赦仰天大笑,笑声还带着少年的爽朗:“一条命,换整个南诏,值!”
“请皇上放了他。”这声音不卑不亢,十分熟悉。
皇上看着披发,穿着一袭红裙的霂徕,笑道:“你还是来了。”抬手示意禁卫军放下手中的剑。吴赦却红了眼,低吼道:“我不是说过在我回去之前不要下山吗?”
霂徕的语气很平静:“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一个个倒在这个恶魔的剑下呢?”
“可是这是南诏的事。”吴赦有些激动。
“你不是说让我七日后给你答复吗那我现在便告诉你,南诏的事,便是我的事。”霂徕语气平静,微笑着递给她那张喜帖,眼角缓缓滑下了一滴泪。
吴赦没有说话,末了,放下了剑,接过了那张喜帖,攥在手心,纸张微皱,他甚至能感到霂徕这个名字的炽热感。
霂徕走到皇上面前,跪下道:“霂徕拜见皇上。”
皇上才不管她给自己冠上什么名字,静静地看着她,她虽只抿了一个红唇,却仍是七年前中秋宴会上初遇时的模样:“岁月还真是不蹉跎你半分,不过你看,无论你去哪儿,注定都是要与朕相见的。”
霂徕浅浅一笑:“是啊,无论现在如何,我不跑了,也跑累了,我跟你回去,不过还请皇上遵守与南诏的盟约。”
“带你回去本就是注定的事。”
霂徕冷静的站了起来:“如果皇上不答应,那么我就将皇上年轻时的罪证昭告天下,让您的百姓知道您是个怎样的好皇帝。”
皇上的手微微攥拳,霂徕又道:“皇上大可以杀我灭口,只是我一死,便没人操控这信鸽,到时候皇上每月收到的信就不一定会是谁收到了。”
“果真老五是死了。”皇上道:“朕答应你。”
“臣妾先去梳妆。”说罢,霂徕向山上走去,走到吴赦身边,停了下来。
“南诏不需要你这样的保护,你懂吗?”吴赦的声音有些发抖。
霂徕语气平静:“你先带着他们离开。”
“那你呢?”
霂徕将自己的玉笛给了他:“有缘我们自会相见的。”又走进了一步,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吴赦,我们错过太久,这不是错,而是过啊。”说完,霂徕走入竹林
不久后,竹林大火……
皇上看到山中大火十分震惊,疯了一般的叫人去救火,只听身后的骁卫将军说:“皇上,西南诸部叛乱,快快撤退吧!”
“朕命你出兵抵挡,等她出来一起走。”
“请皇上以大局为重!”诸将跪求皇上。皇上看了一眼山上,不甘心的说:“撤!”
吴赦收敛了尸体,皆埋在道观旁,却没有在山中烈火后的竹屋里找到霂徕的尸体,但他还是为她立了一个衣冠冢,上面写道:“爱妻霂徕之墓”,他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字,轻生说道:“我会为你报仇的,对不起,还要让你再等等。”
大漠之中汗王病死,新汗王主战,联合蒙古,如今中原腹背受敌。就在皇上指导作战的时候,宫里传来了消息——“玉贵人难产而死”,皇上的眼眶红了,轻声道:“她走了,连你也要离朕而去。”可能是真的老了,懂的难过了。第二天,皇上亲自督战,与吴赦相遇,吴赦再也没有手下留情,亲手杀了皇上,自己也受了重伤。消息传到京城,众大臣悲痛震惊,大皇子宇宗登基继位,太后王氏辅政,与诸国重修盟约“永不侵犯。”
吴赦身受重伤,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墓前,靠在墓碑边上,闭上了眼,轻声说:“我曾看你在雪中抱着他的墓,如今我也来抱着你好吗?”随后便断了气,只是手中仍握着那只玉笛。
过了许久,走来了一个老婆婆,银色长发,眉间有一道火红色的竖线,十分何蔼,说道:“阿赦,你身为引灵使,因职责疏忽被罚如人间历尽一世沧桑,如今一世已过,可有什么感悟?”
只见从吴赦体内走出来的灵魂逐渐真实了起来,一袭黑袍,皮肤白皙,与那老婆婆有相同的发色和印记,只是他的眸也是火红色的,却也逐渐冷却成黑色,富有灵气,他看了一眼那个躯壳,那躯壳瞬间变成灵蝶飞走,只剩下玉笛落入竹叶之间。
阿赦叹了口气,回头看着那个婆婆道:“原来这情字是这世间最难做,却也是最珍贵的事。”
婆婆笑了:“既然你的惩罚已经结束,就快快跟我回冥界吧。”
吴赦却单膝跪地恳求道:“这一世虽已结束,阿赦却有心愿未了,还请奶奶再给阿赦一些时间。”
婆婆笑了:“阿赦,奶奶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冥界不可涉足人界的事,这是规矩,奶奶老了,已经决定让你妹妹继任新一任的孟婆,你在乎的那个人,她会帮你,也只能帮你渡到六百年后的另一时空。”
阿赦将珠儿从宫中救到竹林,珠儿十分吃惊:“你是什么人?”看到这人一头白发,有些害怕。
阿赦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问一句,你愿不愿意去找这玉笛的主人?”他边说边抬手,手中显现了一只玉笛。
珠儿泛出眼泪,急迫的答道:“愿意,我愿意!”
阿赦在手上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喝了它,这是引灵使的契约,我要你活到六百年后,找到她。”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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