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胳膊也慢慢从风魔的背后抽身而出。
破月急的破口大骂:“臭神仙,你看到那怪物在他身体里呢,还往外拔!他一个咋们都受不了了,你来对付第二个?”
长庚一听,有理,可他还是不舍得自己的龙渊剑,索性从乾坤袋里掏出火诀符纸丢在风魔身上。
天界三清道教的符纸的威力最为厉害,黄纸一落到他的背后,噗的一声,火光如烈,那胳膊被灼烧的伤痕累累,忙的将剑松了。
破月得空,踹了风魔一脚,奔到长庚身边:“你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用?他还差点把我的脚踝捏碎了!”
长庚默了瞬,道:“你也是魔界中人。”
“哈?”破月掏掏耳朵,哦,他是顾忌着她呢,怕是她看见了到时候心里不好过?可她能有什么不好过的?风魔不都是他们的敌人么?
难道是这臭神仙还想了断了她呢?
于是,破月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长庚头疼的扶额,咬牙切齿,痛彻心扉道:“我就知道你要这样想!”
“哼!”破月别开脸。
风魔的背后已长出了另一个人,漆黑黑的发,白惨惨的身子,而后是那半截身子抬起头,长发随着脑袋的抬起往上蹿,露出胸前那对饱满的双、乳。
破月平胸,看的脸红耳赤,她手狠狠的往长庚眼睛上一拍。
长庚差点被她打的断了气,他忍痛掰着她的手:“你干什么?”
破月冷哼一声:“你凶我?我为你好呢,你是神仙,干净的很呢,不怕看了长挑挑儿,那就看啊!”
长庚将她的手掰开,闭上眼抽出束发的绸带将眼睛捂住了:“我不看就是。”
破月撇嘴,对风魔道:“口口声声说爱魔尊爱的要死呢,你看看,她钻出来了,连衣服都没穿!”
风魔诡异的勾起唇角,转过身:“怕什么,你们看见了又如何?不都得死?”
疯子,疯子都是疯子。
难怪来魔尊陵墓来寻昆仑剑的人都有去无回呢!荒漠里面的死一批,麒麟吃了一批,再被这怪物弄死一批。
虽然破月觉得活着好像没有什么不好,可她毕竟打遍魔界无敌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在这,指不定别人在她身后怎么编排着她呢!
于是她颇为抱歉的对风魔道:“那还真对不起啦,我也不想死,也要拿昆仑剑!”
风魔给身后的身子递过一把剑,冷笑道:“你可以试试!”
“长庚!”破月喊他。
“你有剑,有符纸,你对付他身后有剑的!”
“那你呢?”
长庚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捏着剑身,挡过那怪物使来的剑。
“山人自有妙计!”
破月又翻着自己的乾坤袋,长庚招呼着他们二人颇为吃力,他被风魔二人摁在地上,刀刃擦过他的下巴,彪了一撩血。
“有了!”破月找到一把屠猪的刀,丢给长庚:“接着!”
长庚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滚了一圈,接了过来:“你给我这个作甚?”
“把你的剑丢过来!去跟风魔打!”
事后,长庚常常问自己,他们为何配合的如此默契?明明都没有认识几天?
后来,他才知道这都是缘分。
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可他见诸相,皆是她。
可他明白的太晚。
说时迟,那时快,破月捡了龙渊剑,翻了个剑花,从上到下如破竹之势,势不可挡的直刺疯魔的喉咙。
风魔修长的手孔武有力,用虎口遏住剑身。
见他上当,破月微勾唇角,剑尖一转刺向他身后的怪物。
风魔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眼睛瞪大,松手去护身后的人。
就在这时,破月大喝一声:“斩!”
早就候在一旁的长庚,刀势又快又狠,将风魔二人的联系生生斩断。
“啊——”
一地的血,风魔身后长出的半截惨白的残身落在地上,那女人睁开双眼,瞳孔四散,凌乱的发护在她的胸前,她左手手指曲曲一动,长庚忙护住破月后退了几步。
风魔的背后血淋淋的一片狼藉,他布满血污的手抓在地上爬向那女人:“不,你们不能这样,我等了她好生久,好生久,不能这样都被你们给毁了!”
他爬过去,抱住魔尊的半截身子,哭的像个孩子。
她的脸上全是血,怎么可以?她最爱干净了,要是醒来看见不高兴怎么办?
明明是斩了怪物,破月的心里头却格外的堵,好像谁给她塞了一团破棉花。
风魔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着魔尊的脸,却越擦越脏,他的泪砸在怀里女子的脸上,汇入她的唇角。
忽的,破月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那女子眉头一皱,想要从混沌中醒来。
长庚忙的捏紧手里的刀。
念奴娇好像做了一场梦,直到锥心刺骨的疼将她从梦里拉起来,她才从虚无里起来。
风无声身上到处是血,看上去脏兮兮,可怜得要命。
她回头看到那边站着握着刀剑,满眼戒备的一男一女,回头伸手抚过风无声的泪,声音有些小也很柔软:“无声,你是不是又不听我的话了?”
风无声只是哭,他声音粗粝,如同荒漠整日风吹日晒的沙粒一般,粗糙也可怜。
“我只想,只想你醒来,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呆在这儿好孤独。”
念奴娇的的胳膊接力从他大腿上将自己撑起来,她的脑袋靠在风无声的耳朵边:“你是不是也做错了很多事?”
风无声拥着她:“我做了错了许多、许多,你起来一笔一笔跟我算好不好?”
“无声。”念奴娇摇头:“我已经死了!”
“没有,你好好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吃了我,用了禁术,想将我转活?无声,你真傻,你这是在跟天斗。没用的。即使靠昆仑剑的神力维持着,可人死终究不会复生。”
破月觉得这女子理智的可怕,即使她泪流满面,却还是一桩桩,一茬茬将事情理得清清楚楚。
她的唇凑到风无声的哭的抽搐的嘴角轻轻吻了口:“即使这宝贵的时间是偷来了,做不得真的,可我还是想亲亲你。”
他们靠在一起,好像直到三千世界崩塌也不会分开。
过了许久,破月掉头欲要离开之时,她忽然听到念奴娇喊她的名字:“破月——”
破月大惊,脚尖一转,瞪着眼去看她。
“去拿昆仑剑,这剑原本就属于你的。”
念奴娇靠在风无声的耳边,轻轻笑道,一点儿都不在意。
“原先我想着,凭什么这神剑能是你破月的,却不能是我念奴娇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捏的住是命,摆不脱的是运。你运气始终比我好。”
长庚扯开束在眼睛上的巾子,凑到破月身边:“这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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