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白道:“一份证据。一份阻碍我们脱罪的证据。”
“他没有这种东西。”我不假思索否定道。
“没有吗?你可真不乖。”季慕白指着身旁墓碑上的人继续道:“你以为黎辛当年是因为什么才被杀死的?这份证据在他死后没有留在组织里,警方也没有拿到。如果不是黎洛偷偷藏了起来,那会去哪儿了呢?”
我沉默着,思绪飞回到和黎洛回老宅的那一天。在整理黎辛遗物的时候我们偶然发现了那枚银色的肩章,还有……那本暗红色的日记本!季慕白说的会是那个吗?
当时只是草草翻了一两页,难道那本日记里还记了别的什么重要的东西?说起来,自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那本日记,真的是黎洛刻意放起来了吗?那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季慕白阴戚戚地开口,眼神里带着一丝试探。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哦?真的?”
“真的。”我笃定道:“放过黎洛,我就告诉你东西在哪里。”
季慕白忽然扑哧一笑,揶揄的眼神毫不掩饰落在我身上:“蒋嫣,我就喜欢你这副骗不过我,还要不自量力的样子。”
“你……!”
“我观察你很久了,你这个人善良心软,做事情却犹豫不决、磨磨蹭蹭的。要不是我在背后推你一把,你大概现在还在家里纠结吧。”
季慕白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了昨天那天暧昧的短信,一时愤然:“所以你昨天给我发那种东西就是为了……”
季慕白嗤笑着打断我:“为了帮你一把,让你快点做决定。分个手而已,什么占有欲、控制欲你可真能说啊。”
我一时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说了什么?”
“哦,那天在酒吧,我在你衣服上粘了窃听器。”季慕白轻飘飘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一样漫不经心。
他垂眸看了看我今天的打扮,开口问:“那件衣服你没带出来?”
“我……”一股冷汗流了下来,我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哈哈哈哈那太好了,这样的话,黎大哥在做什么我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我绕开季慕白就想逃跑。不能跟他走,我这么走了,黎洛就完了。
“你想跑?”一双冰冷的双手从身后死死钳住我的胳膊,把我拽了回来。季慕白一手将我的手臂拧在身后,一手从前面勒住我的脖子将我往回拖。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放手!”我又踢又打却怎么也伤不到他。
“宝贝儿,乖乖睡一觉,我们很快就会回去了。”
“唔……”一股带着刺鼻气味的手帕捂住了我的口鼻,几秒钟后我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季慕白阴翳的茶色双眸里迸射出一抹诡异的光泽。下一秒,整个世界黑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哈终于写到这个破组织了,蒋嫣要打怪去了!小白真的是一个萌萌的助攻来着,你们千万不要怕他,不要被他的虚张声势蒙蔽了哈哈哈!嗷嗷嗷明天就是6.1了,祝小朋友大朋友们儿童节快乐么么哒~
☆、身陷囹圄遇贵人
意识渐渐回到身体中,我在一片灰暗中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里?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几十平米的阴冷潮湿的地牢中。背靠着的白色墙面上尽是污迹,脱落的墙皮掉落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被地上的片片血迹浸染成暗红色。面前的铁栅栏外是一条黑漆漆的甬道,那可怕的黑色似乎随时可以把人吸进去。
一股阴风从长长的甬道鱼贯而入,我打了个哆嗦,不觉抱紧了自己的身体。抬起手腕时忽然感觉到不同于以往的重量,我垂眸一看,两个硕大的笨重的手铐紧紧箍在我的手腕上,严丝合缝,不留一点余地。手铐的另一段是两条长长的铁链,蜿蜒曲折最终嵌入身后的墙面中。
我已经回到组织里了吗?我已经离开中国了吗?我究竟昏睡了多久?!
一股浓烈的恐惧感将我整个人吞没,我必须做点什么才能缓解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于是,我起身不死心使劲晃着面前的铁门,扯着嗓子大声喊叫,试图有人能发现我:“有没有人?来人!季慕白,你放我出去!”
声音充斥在深邃的甬道里,不紧不慢向外传播着:“放我出去!季慕白,你听到没有?!”
那铁门坚硬无比,无论我怎样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我泄愤似的用手铐砸得铁栅栏咣咣作响,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我颓丧地跌坐在门边,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办法。
这究竟是第几天了呢?空气里的潮湿感有些重,身上没了之前在北京时的干爽体感,难道我真的回到越南了吗?
黎洛呢,他怎么样了呢?是不是已经受到了季慕白的威胁,还是说他还不知道我失踪了?
“哟,你醒了。”一个粗噶的声音打破了我纷乱的思绪,那声音在黑暗中听来十分幽暗可怖,可我却清晰记得这个声音。那天在海洋馆休息室里的匿名电话,里面的男人就是这个声音。
这就是季慕白的二叔?
我赶忙戒备地站起身仓皇回头,努力在黑暗中搜索他的影子,如同寻找一个无形的鬼魅。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感受到他的人似乎已经走到了铁门前。
头顶昏黄的灯泡忽然亮了起来,下一秒我听到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沉重的铁门就这样轻而易举被推开,淡黄色的灯光映在面前的男人脸上。
这张脸!这张如同鬼魅般的脸!
男人从右眼皮直至左唇角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刀口很深,皮肤里粉色的肉翻长在外,看起来狰狞恐怖。
尘封的记忆决堤般涌进我的大脑,十年前也是这个人,在他的兄弟残害我们这些被拐卖回来的孩子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冷漠地欣赏着我们的哭喊和痛苦。我本以为之前的抓捕行动真的将那群贩卖人口的罪犯一网打尽,没想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就是这个当年一文不名的男人,如今变成了这般如狼似虎的模样,并叫嚣着要为他的一群兄弟向我复仇。
“原来是你……”我低声说着,双拳紧握着一步步向后退到墙边。
男人笑了笑,脸上狰狞的横肉都随着肌肉的抖动而抽搐着:“蒋嫣,你还真是命硬。那几个孩子里,只有你,怎么杀都杀不死。”
我身子一抖,一股怒气攻心:“……孤儿院的那些孩子,都是你杀的是不是?!”
男人答得理直气壮:“是。”
他手里卷着一条又粗又长的鞭子不紧不慢地靠近我,恶狠狠道:“你该知道,进了组织的人不可能有命活着出去。就算出去了也早晚是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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