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往周围看了一眼,啧啧叹了两声,这潘府看起来就一片死板,和主人一样。
“本王就是来看看,顺便和潘大人说说话。”
潘晟怀疑的看了一眼朱翊镠,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和这位潞王殿下有什么好说的,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请人去了大堂。
上茶之后,潘晟才看向朱翊镠:“潞王殿下?”
朱翊钧正在出神,听见这声音,立刻回过神来,见潘晟面色严肃,心里只觉得无趣,面上却还要装作有事情的样子。
“是这样的,最近进宫的时候,听说好多折子递上去都是弹劾潘大人的。”
“原来潞王殿下是为了这件事情过来,只是这些事情都是朝堂上的事情,臣自认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潞王殿下不必担心。”
朱翊镠见潘晟一副那些人都是瞎子的表情,嘟囔了一声:“你倒是没做亏心事,我还不想来呢。”
“你说的也对,我不该管这件事情,所以本王就是提了这么一嘴,本王今日过来是来找以鲁的,听说他画工不错,正好近日本王对这些有兴趣。”
朱翊镠是听说过这位潘以鲁的名头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结识,反正现在来都来了,和潘晟一个老头子没话说,不如去找他。
潘晟见朱翊镠这么说,正想说叫人带以鲁过来,朱翊镠就道:“本王自己过去就成,潘大人不必费心了。”
潘晟只好又叫人过来带着朱翊镠过去,自己则是站在原地,看着朱翊镠离开背影,皱眉。
这潞王殿下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前几天听说潞王殿下刚一回来就去几位御史的家里走了一趟,后来不便进宫去了,只要稍加打听就知道那几个人就是这段时间弹劾成瘾的人。
潘晟皱了皱眉,想不通朱翊镠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也就不去想了,去做自己的事情。
仆人带着朱翊镠去了潘志省的院子,朱翊镠刚进去,就见屋内一个姑娘带着丫鬟出来,手上还抱着画卷,见了朱翊镠,神色淡淡的行礼过后便离开了。
朱翊镠的目光从那款款离开的身影上收回来,继续往里面去。
潘辛月从院子里出来,往回走的时候,看着怀中的画卷,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有了兄长的这几幅画,我就可以好好的看看,兄长究竟是怎么做的,我总是及不上兄长的境界。”
“小姐,您为何总是要和公子比这个?”
潘辛月想了想:“大概是兄长从小就什么都比我好,我虽然是女儿家,但也不能和兄长差的太远吧?”
丫头很快就把注意力移开:“诶,小姐,您有没有看见刚刚去公子院内的那个人,看着有些眼熟呢,总觉得是在哪里见到过,而且,看起来人也不错。”
听见丫头的话,潘辛月下意识的想到刚刚碰见的那个人,只是擦肩而过而已,兄长那里经常有人找过去,她也没有多注意,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却没有多加注意,现在想起来,身上好像是有一股气势。
抿唇:“应当是来找兄长的,不干我的事。”
“哦……”
丫头应了一声,心里疑惑,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真是想不起来了,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情丢到一边去。
……
郑韵突然睁开眼,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却觉得一阵心悸,像是在睡梦中的时候被人揪着心脏的那种感觉,郑韵粗粗的喘了两口气,掀开帐子唤了一声:“流云。”
“娘娘。”
却是伴月的声音传来,伴月很快点上了灯,进来的时候就见郑韵坐在床上,手紧紧的捏着被子,额上密布汗珠,伴月吓了一跳,连忙拿帕子给郑韵擦了汗珠,才轻声问道:“娘娘可是做噩梦了?”
“先给我水。”
郑韵喘着气道,伴月闻言立刻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郑韵喝完之后,才舒了一口气,见伴月关心的看着自己,勉强笑了笑:“也算不上是做噩梦,只是突然有些不好的感觉。”
梦里,她又看见了在自己的那个世界,还有一个自己好好的活着,那一瞬间,好像心里突然就有一种感觉,自己永远也回不去了。
算不上是噩梦,只是那种窒息的感觉不大好。
“我没事了,别吹灯,让它亮着,你去休息吧。”
郑韵被伴月扶着慢慢的躺下去,伴月想了想:“娘娘安心睡吧,伴月在一边守着。”
“嗯……”
郑韵没什么精神,叹息该去之后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睡着了,伴月先前还守着,后面逐渐的支撑不住,靠在床边打盹儿。
突然一个激灵,伴月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见郑韵睡得正好,继续撑起精神守在一边。
次日,到了起床的时候,伴月正想出声,突然瞧见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吓了一跳。
“娘娘!”
伴月惊呼一声,小心翼翼的探手去郑韵额头上试了试,又在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然后想也不想的跑出去,刚好流云过来,见伴月慌慌张张的,皱眉:“怎么了?”
“流云姐姐,娘娘病了!还在发热呢!”伴月着急的道。
流云闻言吓了一跳,急匆匆的去里面看了一眼,转过身来神色严肃的道:“快去请御医!”
“是。”
伴月应了一声立刻便出去了,流云试了试郑韵的额头,皱眉。
正好郑韵缓缓睁开眼睛,流云连忙扶着郑韵做起来,有宫人往身后塞了一个枕头,郑韵靠上去,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见流云一脸着急,一边揉着眉心,一边道:“流云,我好像有些不舒服。”
“伴月已经去请御医了,娘娘先歇一歇。”
听见流云的话,郑韵乖乖的点了点头,像是突然变成了小时候,面对的是父母,乖巧的很,尽管有些不舒服,却也不闹,只说了一声,流云说去请御医了就乖乖的等着。
御医过来看过之后,松了一口气,最近这位淑嫔娘娘可谓是受宠,他们也不敢耽搁,现在看来,这不过就是发热了,也不算是太严重,只要吃两幅药应该就会好了。
“娘娘如何了?”
流云守在一边,见御医松一口气的模样,着急的问。
“姑娘不必担心,淑嫔娘娘这是心绪不宁,发热还有头疼,吃两幅药就好了。”
流云听见这话,松了一口气。
御医去开了药,又仔细的吩咐了,伴月立刻就去拿了药熬着,这样的东西别人看着也不放心,伴月一直在那边守着,王嬷嬷也过来帮着做事,流云到底是太年轻了,就算是稳重,许多事情也不如王嬷嬷想的周到。
朱翊钧听到消息过来的时候郑韵刚好喝了药,有些委屈的靠在床上,看见朱翊钧进来,脑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委屈道:“苦……”
从来没有喝过这么苦的药,但身边流云伴月,还有王嬷嬷都看着,她也确实是难受的很,这个世界有没有小药丸给她吃,只好捏着鼻子喝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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