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机刚刚好。
不清白的只是躯壳,殷情松了口气。
色究竟睁开眼睛,瞪着段长生靠上来,亲在它的嘴唇上。
它虽然是不怎么会拒绝人类的好意,但现在太唐突了好吗!它一爪子朝段长生脸上挥去。
段长生抓了个正着,呼吸极热:“你答应了,没得反悔。”
答应什么了?关它什么事?
段长生还没发现任何不对劲,而是将顾九雏的身躯压在床上。
猫很震惊,但是,它揣度,人类总是很喜欢和它玩耍,将它翻来覆去,摸来摸去。
所以现在只是要玩吧。
讨厌。它不自觉地喵了几声。
段长生的眼睛正落在顾九雏的锁骨,他正要俯身去舔舐,却忽然听到了这声喵。
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说不上来。
他脚边一动,铃声响起,色究竟开口:“什么声音,还有,我不想跟你玩。今日好不容易不醉,我还要到处去看看。”
段长生皱眉,因为她的语气变了。
似乎经常听到她这种怪异的语调说话,虽然已经习惯,但这和刚才的那个她,太不相像了。
“你……”
段长生没说话,但色究竟已经操控着人身熟练地站起来。
他看着她走向屋外,望向房顶。
随后她,四脚用力,攀爬跳跃上墙,再房脊上,一步步地走去。
怎么这么像……猫?
……
殷情在院墙的边沿试探,发现了最底下布满青荇的那层院墙,有几块砖缝的泥巴比其他地方的要新。
猫的身体就是更灵活,也能让她以与人的思维不同的角度来看这世界。
这几块砖的砖缝比别处厚,最外面的一层很新,她用爪子蹭下一层,发现里面还有许多层,且越里越旧,不知道重新砌过多少回。
也是啊,墨斋总有人要出入的,他们绝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回到地面,而是只有受召的时候,才能用特定的方式上来。
还待再研究什么,讨厌的铃声又响了。
越来越近,随后,段长生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好险啊!你这小坏蛋。”他把她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怎么能叫人家小坏蛋!人家是大佬呢!
☆、谁敢
殷情蓦地浑身一紧,知道自己无法挣脱。
虽然猫是无量境的猫,但她一使灵力,段长生的力气也会跟着上来,他是菟丝的道种,跟着敌人力量自己力量也会上涨,而且体内那叫“天子”的剑也不知境界几何,她越用力,越是被反弹得没法动弹了。
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罢了,当真是逃不脱这冤家。殷情眼巴巴地看着墙角那块可以挠开的砖头离她越来越远,自己却在段长生怀里一癫一癫地往外走了,欲哭无泪。
她觉得这一世自己的情绪很……杂乱。
段长生抱着她,纵身一跃跳起来,去追顾九雏去了。
色究竟操控着顾九雏的身体,跑在神都逛街。
它好奇得不行,就朝着那大晚上灯亮的地方去。这时候还有什么地方能亮得吸引了它的眼球,也就只有在高楼彩门上挂着大灯笼迎客的青楼了。
楼山院的姑娘崔果儿正摇着扇站在二楼栏杆上,对月惆怅。今儿个她的客被头牌赵清醇拉去,她正伤心着,就见对面崇庆楼那十几丈高的屋脊上立着一姿容飘逸的仙师。
仙师站在月下,怀抱一只绿眼黑猫,仿若从月中来。
这如仙似幻的美妙场面一时迷了她眼,等到那仙师都踏着屋脊从对面施施然跳过来了,低头瞟着她问:“有没有看到一个长得貌美的女子?”
崔果儿立即脸红了。神都这地方,仙师出入的当然是多,来青楼的也不少,毕竟据说和仙师做那种事,能帮助仙师修炼,增进境界。像她们虽然灵力低微,但也练着点儿,好采补仙师。为了扩大生意面当然就得艺多不压身。
她娇羞地垂眸说:“仙师谬赞了,您快进来坐,让果儿好好伺候您……”
段长生嗤笑一声,也不再看她。本来他就是个脸盲。
旁人都对顾九雏的容貌惊为天人,但他其实是因为殷情的关系,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顾九雏的脸记熟了。
要不然说他当初比剑试大会上说要记住重山雪的名字呢,其实他是每个人的名字都记了一遍,再加上对声音敏感,这才好将来认人。
殷情想趁他说话松劲的时候逃走,但她一溜,立即又被弹一股力道,他的手简直和橡皮糖一样黏着,猫毛都被他手心的汗抱湿了。
“别动啊,小坏蛋。”段长生揉着她脑袋说话。
殷情头皮发麻,再不能再让他嘴里吐出这个词儿了。
段长生从栏杆上翻进去后,也不管崔果儿在后头叫他,他就直接到了二楼内院的大厅,往下一看。
乌泱泱的人头,一张一张的脸,叫他个脸盲有些想哭的冲动。
好在看见了顾九雏。
因为她是这场子里的焦点。
人的气质存乎元神,色究竟的好奇懵懂一下子让底下人误以为有机可乘。
一个看似有些地位气度的中年男人搭上她袖子,上下蹭了蹭。笑眯眯地说:“里头有好东西,姑娘随我到里头去。”
色究竟已经被殷情提醒过,不能让人随便碰她,但殷情不在,她就不想把手抽回来。以它的智慧,就算它自己也会说人话了,也听得清旁人说什么,但思维却是两个世界,实在是不足以理解为什么不能亲近笑脸人的。
它是猫,真猫,境界再高深,它依然没人性。
凭着好奇天性一进去,它就看见了一桌子的菜肴,鱼肉、牛肉都上了几盆,还没凉透,开始用手抓着吃了。
这中年男人是宫中宦官朝林子,乃是神皇的御前太监,神皇病笃也有十来年了,他得了空和人换了班,就流连这些青楼酒楼,因为这里脂粉重,能冲死气晦气。
他就是那崔果儿的老客,但这楼山院里的头牌赵清醇却总是勾他,今日就像换换口味,奈何却突然看见了这种姿色人间难见的极品,还以为是楼山院的新人。
他也不管这屋子是那赵清醇的,直接就把人赶了出去,引着眼前的极品进来了。
朝林子油腻地脸堆笑,跟侍奉神皇似的,坐在床边上,“来,姑娘来这儿让我一亲芳泽,楼山院谁不知道我有的赏头。”
结果就看这极品美人儿用手捞着一整条鱼在吃,而且吃得满嘴,满脸、满身都是!而且还跪在桌上,整个人趴在那里,把刺吐得七七八八。
朝林子当下有些恶心,这恐怕是个傻子。转念又一想,反正擦剥干净了好办事啊。
想完了就自己脱得精光,露出一身肉,过去。
这极品美人抬头看了一眼,竟然不觉得他脱光了不妥,那更好办了,于是抱起两盘大肉就放去了床上。
色究竟这货吃完手里的,闻着床那边的肉味,还真下了床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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