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喜琢磨了一下:“有理,你果然与他人不同。”
长乐往外走,只觉得面前有一阵风,再一眨眼,面前就多出一个人脸,鼻间几乎相碰,他还伸手要摸长乐的脸颊,近到长乐吓了一跳,急急退到岩壁上:“登徒子!”
道喜邪邪一笑,一手撑着长乐耳边的岩壁说:“若是我比你官人英俊,你是不是考虑考虑,改个嫁什么的,嗯?”
长乐看了看他:“就你这样子,还真是比不上。”
严三郎走过来,正好看到一个男子圈着长乐,上前一把推开,搂住长乐,看着那人说:“你们祁山的规矩,真是越发像样了啊。”
道喜也看着他:“哎呦,看来果真不是凡人,哪条道上的?”
三郎道:“回去问你师父吧,要问我,你资格还差些。”
长乐仰头贴着三郎的耳朵说:“官人,我请他去我们家做客呢。”
“啊?”
“他一个人在山上怪没意思的,官人好像也知道他的底细,一起下山去应该也无妨吧。”
严三郎又斜眼看了看那人,想了一下说:“你高兴,就让他跟着吧,没伤你?”
“没有,就是掉下来的时候撞到后背了,有点疼。”
严三郎抚了抚她的后背,旧伤没显出来,应该无事,一边搂着她往外一边说:“吓着没有?”
长乐回头看了看道喜,见他跟上来,冲他笑了笑就继续和三郎说话:“还好,一开始害怕,然后就不怕了,他一说话我就知道他不是坏人。”
严三郎觉得好笑:“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听声识人?”
“咯咯,就是感觉嘛。”
道喜在后面跟着,仔细打量长乐的丈夫,看不出他有什么厉害的地方,要只是个凡人,又怎么一眼能看出自己来历?看他的气度举止不一般,究竟是什么人呢?
回去路上,三个人少不得互相打量,长乐跟三郎耳语:“他说他是邪神,不是妖怪。”
三郎嗤笑道:“哼,邪神,现在什么人都能说自己是邪神了,便宜得很。”
长乐道:“他能使唤风,感觉很厉害。”
“雕虫小技。”
道喜抖了抖腿说:“口气不小,你也来一个?”
“不会。”
“切,光会吹牛啊,长乐,我相貌不如他,本事比得过,之前说的事情,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长乐笑笑:“算了吧,你说你要找人,究竟是找什么人?”
道喜说:“我师父跟我讲,我不应该待在祁山,让我出来找一个好看又聪明的姑娘,自然有我的前程。”
严三郎皱了皱眉,长乐道:“世上好看又聪明的姑娘何其多,怎么样算是找着了?”
道喜盯着长乐坏笑:“我瞧上就是找着了呗。”
长乐冷脸道:“虽然你说话下流,举止轻浮,但我莫名就觉得你不是坏人,不过你再这样讲话,我不生气,我官人也要生气了,你就不能收敛一些,讲话正常点嘛。”
道喜嘴上想反驳,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叫他听话,他不禁皱了眉,完了完了,以为出来找风流的,结果是找管束吗?
长乐见他不说话,只当他听进去了。
到了严家,芸娘见有客忙上了茶,道喜站在庭院里,闭着眼睛感受着四面的风,自语道:“这宅子真怪,死过那么多人,怎么没有一丝怨气。”
芸娘在他身后说:“因为死在这里的人,都死干净了。上了茶,公子屋里请吧。”
道喜回头打量着她,奇了,这姑娘分明是借尸还魂的,皮囊和魂魄却是一个模样,好巧的事情,他还要问什么,芸娘笑着抢白说:“总有些事情,不大好解释的,公子莫要问了,该您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是不是?”
他听了点点头:“姑娘说的是,敢问上的什么茶?”
“龙井。”
“好,喝茶去。”
长乐和三郎远远看着,长乐道:“我们芸儿漂亮也聪明,兴许道喜要找的姑娘就是她呢,芸儿也有二十几了,一直没遇上可心的,你说道喜会不会喜欢她?”
三郎道:“怎么见风就是雨的,这才刚打眼呢,你就能看那么远?”
“我就随口一说,没什么意思。”
“随他们去吧,你想管也难呢。”
长乐点头,问三郎道:“我要带他回来,官人生气不生气的?”
“有一些,我不太喜欢他。”
“那怎么还同意了呢?”
三郎道:“为夫不喜欢的人多了去了,要是因为我不喜欢就不许你交朋友,对你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不喜欢甜的,就不许你吃,你肯吗?”
“从前来往多是女子,没想到男子,官人也这般大度,下次再有人来给你说媒,我是不是要先安排你们见见?”
三郎笑笑:“那倒不必,夫人需要朋友,为夫却再不需要女人。”
“官人就不想交朋友的?”
“有你就够了。”
“好话坏话?”
“当然是好话了,为夫何曾说过你不好,真是的,又问傻话。”
“问了玩嘛,我明天和芸儿上街去,官人一同去吗?”
三郎道:“你大概不想让我跟着,不然也不会问了。”
长乐撒娇道:“我们就去缕烟斋买几盒胭脂,官人同去,芸儿要笑话了。”
“晓得晓得,你们总得有说私房话的时候,为夫不跟着就是了。”
“委屈你了。”
三郎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口中嘱咐道:“外衫面纱,记得穿好戴好,明天有风。”
“好。”长乐抬眉一想,“能不能让道喜把风停了的?”
三郎笑着摇了摇头:“那可不行,乱气候是要挨罚的,萧山又不是他的地界儿。”
“这样啊,那就算了。”
三郎想起她在山上说的一些话,问说:“为夫若非凡类,你该当如何?”
长乐道:“管你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夫君,不是凡类就不能做人丈夫了?我还能为这个休了你不成?官人这话,算不算傻话?”
“哈哈哈,算,算。”
☆、六十九
翌日,长乐和芸娘上街去,道喜和三郎在家,两个人在院子里站着,一个看天,一个看风。
三郎问:“风伯还好吗?”
道喜回:“我有几百年没见我师父了,他老人家,应该坏不了吧。”
“你们祁山弟子,鲜少出来历世,你是为何?”
道喜说:“我们祁山修的是乾坤八卦道,师父虽然不喜欢玉帝,却是九重天的神,容不下我这个邪魔,所以把我赶出来喽。”
三郎问他:“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是魔神?我看你内里都是正气,内丹也是自己慢慢炼出来的,哪里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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