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都平道:“如今你脑子里面就没别的事情了?这是对你的惩罚,往先没有拘束过你,往后不大想由着你了。”
严都平起身,杨瞳看着自己手腕问:“拘束?怎么拘束?”
严都平抬了抬手腕,杨瞳感觉到腕上的红绳一紧,觉得新奇道:“那我扯一扯,师父能不能感觉到?”
“你扯扯看啊。”
杨瞳笑着动了动胳膊,严都平自然能感觉到,不过假意说:“你扯了吗?”
“我动了呀,师父感觉不到吗?”
严都平摇头,杨瞳懊恼道:“哎呀,不公平,这就真是拘束的红线,不是月老的红绳了,不高兴。”
严都平敛袖笑说:“师父要去看奏本了,阿罗和阿旁手里有几卷佛经要理,他们不大通的,你去帮帮。”
“好。”
杨瞳到阿罗和阿旁屋里,他们两个对面坐着在理经书,杨瞳过去问:“师父怎么叫你们理佛经?”
阿罗道:“是天清寺送来的,七卷二十八品,整整齐齐的,不知道要理什么。”
杨瞳坐下一看,是一整部《法华经》,一共七本,她将手放在经卷上闭眼感觉了一下,有宿光师父的气息,睁眼问道:“宿光师父是药王菩萨?”
阿旁道:“姑娘不知道?”
杨瞳道:“师父没跟我说,只说是去瞧病的。”
阿旁又问:“姑娘过来做什么?”
杨瞳道:“师父叫我过来帮忙。”
阿旁撇嘴:“我们两个都看不出门道,姑娘能帮上什么忙。”
杨瞳拿起一卷经书翻看,口中道:“要说琢磨我师父的心思,你们两个真比不过我。他把这几卷经交给我们三人,就说明不是小事情,既是大事,他又不亲自做,肯定是因为他身份不方便。师父和宿光师父是私交,若是私事就不用嘱咐你们,嘱咐你们,那就是公事,要么是地府和药王菩萨的事情,要么就是道家和佛家的事情咯。”
阿罗听到不禁点头,阿旁心中觉得有理,嘴上却不依不饶:“那这经,到底怎么理?”
杨瞳掂了掂手中的册子,寻常的纸,寻常的墨,这一本书未免有些太轻了,猜到这书大概不是书,于是两指相扣,对手中的书施了一道解封咒,书册变成了一块半掌大小的菩提木质令牌,边缘雕着莲花纹,一面有字,刻的是梵语,杨瞳看着像是药王菩萨的大愿,一面是画,横着看是几座山峰嵯峨连绵。
如此,七卷经变成七个一模一样的令牌,杨瞳觉得菩提木香好闻,就拿了一个在鼻尖轻嗅道:“好香。”
阿旁道:“七个令牌,那就是要交给七个人,莫不是鬼寻卫的事情,五瘟加上我和阿旁正好七个人。”
阿罗道:“若是为了此事,那就不是这七个人了,他们领了差事,自然有地府的令牌,这七个交给谁,还得听殿下吩咐。”
杨瞳一个一个闻了一遍,说:“师父既然没插手,就不会告诉是谁,这七个木牌每个味道都不一样,你们放心,他们会自己找到主人的。”
阿旁和阿罗都去拿了闻闻,阿旁道:“姑娘脑袋灵光,鼻子也灵光,殿下应该一开始就交给姑娘啊,何需再摆我们一道。”
杨瞳和阿罗都看着他,阿罗问:“你怎么了,说话怪怪的。”
阿旁不说话,起身就出去,杨瞳小声和阿罗说:“罗儿,你把这些木牌收好,我去看看他。”
阿罗拂手,将桌上的木牌都收好。杨瞳追着阿旁出来,拉住他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
“你跟我说实话。”
阿旁靠着树说:“我只是有些懊恼,这还是头一回,殿下交代的事情我们琢磨不出。”
杨瞳问:“师父以前就会这样,让你们猜着去做事吗?”
阿旁点点头。
杨瞳笑说:“我真没想到,你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懊恼,你那副玩世不恭的劲儿呢,怎么会计较这种事情。”
阿罗道:“这么多年,我和阿罗办得最好的就是殿下交给的差事,今日的事情,姑娘一直没过问,我和阿罗着手办的却不明白,我有些挫败感罢了,刚才凶了些,对不住姑娘。”
杨瞳眉眼低转,小声跟阿旁说:“英俊,这事儿要紧,师父又得避嫌,所以暗示我过来告诉你们的,到时候杀人的活儿还得你们来,我就是传个话。”
阿旁眨了眨眼睛:“真的?”
“那当然,凭空猜能猜出这么多事儿,你当我是谁?老神仙啊?”
阿旁又问一遍:“真的?”
“骗你是小狗。”
阿旁终于笑笑:“也是,怎么不早说。”
“假装厉害嘛,唬唬你们。”
“姑娘贼啊,高招儿!”
杨瞳笑笑:“不生气就进屋吧,我们想想这些人都有可能是谁,该我们去找他们,还是他们来找我们。”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直焦躁不安地学习,前路茫茫,还耽误更新,看的朋友就和我一起养肥吧~年末了,加油!
☆、四十七
七夕这天,早上天有些阴,杨瞳一起来就看着天色担忧:“师父,晚上能看到星星吗?”
严都平出来看了看说:“到晚上就晴了,几片云快飘过去了。”
杨瞳又问:“师父,牛郎和织女的故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
“他们真的一年见一回?”
严都平道:“按照人间的算法儿,是的。”
杨瞳想了一下,明白过来:“原来每天都能见啊,那就好,在一起才好呢,感觉人间这些姑娘也算没有白白信奉。”
严都平在屋前忙活,变出一张躺椅,一个高凳,还有水盆、木桶、水舀等等,杨瞳不明白师父要做什么,问道:“师父,这是要做什么?”
严都平招手唤她:“过来躺下。”
“我吗?”杨瞳笑着走过去,坐在躺椅上,“要做什么啊?”
严都平除了她头上的发簪,扶她躺下说:“看你那么喜欢这个双七节,干脆帮你好好过,为师用柏叶、桃枝煮了水给你洗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概也就是祈福之类的吧。”
严都平舀了一瓢水润湿她的头发,问:“烫不烫?”
“正好。”
“舒服嘛?”
杨瞳闭着眼睛直笑:“舒服,不过没有药泉边的石头舒服,那块石头圆圆滑滑的,我躺在上头,头发正好全浸在水里,他好像是为了给我洗头而生的一样。”
严都平意味深长的笑笑,轻抚着她的头发:“久不用药泉水洗,头发都有些毛躁了,玉溪的水就是不如我们山上的好。”
杨瞳道:“玉溪水就是干净,药泉的水是有药效的,自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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