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脾气上来,一口咬住他的肩头。
“嘶——”
慕云深倒吸了口凉气,却她咬得回几分理智,他问:“很疼?”
陆初没好气道:“你来躺下面试试!”
慕云深又无奈又好笑,他沉声道:“我躺下面也行,你来动。”
“……”
慕云深叹了口气,心中太多郁结难平,但是还是照顾着陆初的情绪。
陆初的身体早就适应了慕云深,原本推拒他的手也随着他的动作,不由自主抱紧了他的脊背。
慕云深察觉到她的变化,呼吸一沉。
沙发狭窄,但给陆初带来的感受却新奇,很快就被慕云深逼进一种极致的情绪中,但后者却恶意吊着她的胃口与她耳鬓厮磨,低低道:“阿初,在你眼底,我娶你只是赎罪?”
“……”
陆初不上不下,难受至极地瞪着他,听到他的话语,指甲陷进他的后背,语气略嘲道:“难道不是吗?”
无论二人婚后慕云深待她如何,但他娶她的初衷确实是那场车祸,也的确是为了沈歆瑶,这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慕云深闻言,手臂支在她的身体两侧,微微直起身体定定地看向她,声线薄沉:“慕太太,世上罪种无数,刑法各不相当,你先生犯的罪,何时才能刑满释放?”
他顿了顿,又道:“又或者说是无期徒刑?”
男人低哑暗沉的声音在书房里漂浮着,混杂着若有若无的**。
陆初瞳孔一缩,呼吸微滞,简直要被他逼疯,这种感觉就在踩在悬崖边缘,可以一步绝处逢生也可以一步人间地狱。
她不由苦笑:“这世上的刑法无数,但只针对罪种量刑,你本无罪,何必以罪自处?”
慕云深一震,眼底微茫。
陆初抬头吻上他的唇,低低道:“慕先生,恭喜你,你已无罪释放!”
心底有股酸胀的感觉蔓延,慕云深瞬间反客为主,唇齿碾磨间,他问:“阿初,我是谁?”
陆初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一个名字:“慕云深。”
慕云深庆幸,这一刻陆初并没有把他当做苏暮。
足够了。
……
余韵消退,慕云深拥着陆初在沙发浅眠。
沙发狭窄,这样躺着并不好受,二人身体紧贴着,翻个身都不能。
陆初听见头顶慕云深呼吸匀了,轻轻拿开他搁在自己腰间的手,刚想爬下沙发,就被慕云深的长臂又圈了回去。
二人的身体密密实实地贴合到一处,相贴的肌肤一片灼热。
慕云深闭着眼睛,声音还有几分微醺,“别动,让我睡会。”
陆初起身,本就是考虑到他睡眠不足,想让他睡得更舒服些。此刻抬头望见他倦怠的眉眼,不免心疼。
“慕云深,你放我起来,这样睡我们两个都会感冒的。”
陆初的感性终究还是被理智战胜,书房冷气足,二人刚才运动,并不觉得凉。但这样光溜溜地抱着睡,绝对不是好选择。
慕云深闻言,睁开眼睛扫了四周一眼,空出一只手捞起地上的衬衫裹住陆初,淡声道:“穿上。”
但扣在她腰肢上的另一只手却没有半分松动的迹象。
陆初无奈地叹了口气,扯着衬衫往他身上也盖了盖后,将身体完全蜷进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慕云深浑身一僵,他低头看了眼妻子仍有几分潮红的脸庞片刻,吻了吻她的额角,双臂不再犹豫,紧紧地环住她。
184章 说明,处境危险
陆初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回到卧室的床上。
想到什么,她偏头看去,只见套着浅灰色家居服的慕云深正坐在床头,抱着台笔记本电脑办公。
似是察觉到什么,慕云深停下动作,扭头望向她。
四目相对,他眸光闪动了下,淡声道:“困的话,可以再睡会。”
陆初问:“几点了?”
慕云深看了眼电脑时间,答:“差五分钟五点。”
已经这么晚了。
陆初见他并不像刚起来的样子,不由拧眉:“你都没睡?”
“睡了一个小时。”慕云深顿了顿,问她:“你今天和连毅见面说什么了?”
听到他的话,陆初本要坐起的动作微顿后,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漫不经心道:“没什么,怎么了?”
“今天下午,沈家一反常态没有对达铖再进行打压。”
“这是好事。”陆初扯唇笑笑,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
慕云深眯眸:“是好事不错,就是有些出人意料。”
“商场变幻莫测,你比我懂。”陆初说罢,目光扫了周围一圈,没看到自己的衣服,于是拿过慕云深搭在椅子上的衬衫,披着下床对慕云深说:“我先去洗洗。”
陆初身材纤细,慕云深宽大的衬衫套在身上,衣摆盖至大腿中部,露出一双白皙漂亮的美腿,莫名诱人。
慕云深呼吸不由一沉,他略微偏离了视线,点了点头,“嗯。”
这个单音,也不知道是在答陆初的前句话还是后句话。
陆初没有多想,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快步走进浴室。
慕云深眼角余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眉心微微拧紧。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对话框里,冯清向他请示:“慕总,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慕云深手指跃动,迅速打了行字过去,“静观其变,但不要放松警惕。”
沈氏若是放弃对达铖的打压,自然乐得其见,但若沈锦文临时反悔,有准备也好过措手不及。
慕云深很清楚,沈氏会突然改变态度,与早上陆初和连毅的会面脱不了干系,虽然他不知具体是因为什么,但陆初可以用来胁迫沈家事情无非有二:
一是沈歆瑶撞伤陆星愿的事情;二是……五年前她被绑架的事情。
前一件事沈歆瑶虽在责任方,却并不足以胁迫到沈锦文,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第二件事,这件事当年沈家处理得很干净,除却沈歆瑶交给他的几张现场照片外,具体细节慕云深无从知晓。
但既然能逼迫到沈锦文,那么陆初必是握住了什么把柄。
把柄既然能让沈锦文忌惮,那说明陆初的处境危险。
除却沈家之外,慕云深更担心那个不明的寄照片之人,后者给他的感觉比沈锦文更危险。
毕竟沈锦文在明,那人在暗,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慕云深合上电脑起身。
阳台上热浪涌动,他的视线落在草坪中央的那棵椿树上,想起《庄子·逍遥游》:“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以八千岁为秋。”
每每他拉着陆初走动,后者总爱在椿树前发呆,慕云深从不催促她,因他知晓,椿树长寿,也常用来喻指父亲。
他没有理由阻止陆初借树惦念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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