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婚入局_弄清浅【完结+番外】(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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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廊里有间收藏室,里面陈列着很多画作,陆初也是来到这里后才知道,雅恩并非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而是业界颇有名气的隐形画家Y,曾以一副“翼”惊艳了业界,而这幅画如今就挂在这间收藏室的墙上。

  这幅曾经得奖的大作在雅恩这里并没有得到特殊的优待,它以一种很随意的姿态被挂在墙上,但陆初却发现,无论在收藏室的哪个角度抬头看,都能看到这幅画的最佳姿态。

  雅恩,平素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这间收藏室。

  或许,随意只是表面看起来随意,但其实是被赋予最认真的对待。

  毕竟在一间偌大的收藏室选这么一个角度,需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这幅画,江先生并不打算展出。”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陆初偏头看去,只见宴骞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朝她笑了笑,说:“我来拿东西。”

  陆初闻言侧过身子给他让路。

  宴骞并没有马上去取自己要的东西,而是看着墙上的那幅画感慨道:“我听说,这幅画是江先生画给曾经的恋人的,但是很可惜……”

  他话语戛然而止。

  陆初蹙眉问:“可惜什么?”

  宴骞看向她,神色有几分惋惜:“可惜他的恋人已经不在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相比慕云深冷冽的音色多了几分温润之感,宴骞视线重新落回墙上的画作上,“只不过能得到江先生如此怀念,想必也是幸福的。”

  宴骞话间怀念的意思,陆初明白,因为除了挂在墙上的这幅“翼”外,收藏室里还有不少画作上能看到白翼扶桑的影子,而这些画作皆是出自雅恩之手。

  这么多画,数量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积聚的,若不是因为有特殊的情感,她想不出来一个人重复画同一种事物的理由。

  想起自己昨日提起“白翼扶桑”时雅恩乍变的脸色,陆初今日已经有了答案。

  但是……

  陆初打量着宴骞,不放过他脸上的神情:“你为什么跟我提起这些?”

  “只是看到画发几句感慨而已。”注意到陆初狐疑的目光,宴骞顿了顿后,才试探地问:“阿初,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陆初抿了抿唇,淡声道:“宴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从未向你提及过我的名字,不知你是从哪知道我的姓名?”

  她称呼他为宴先生,特地强调了二人不熟的关系。

  宴骞闻言愣怔数秒后,随即了然一笑:“原来是因为这个,我是从江先生那里知道的。”

  “江先生?”陆初挑眉,在她印象里,雅恩是个连手机都不带的人,更不爱多管闲事,他那样的人,主动和宴骞提起自己的概率微乎其微。

  宴骞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在收藏室的柜子里,拿到自己需要的美工刀和不干胶后,才开口解释:“江先生确实不会跟我说这些,但是他却在悄悄关注你。”

  陆初拧眉:“何意?”

  “江先生很看中你。”宴骞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后,缓缓道:“他收集了不少你以前的画作,就连你当初匿名参加比赛的画作都被他找了出来,江先生做这些的理由,无非是他有意收你为他关门弟子。”

  雅恩想收她为关门弟子?

  陆初微微怔住,她想起与雅恩认识这些这些日子,先是让她帮忙挑画,后是请她来画廊帮忙,现在想想,就算雅恩在国画上造诣不深,但选幅贺礼对他而言,也应该绰绰有余。

  更何况,她昨天挑选画作时还看到了几幅没有署名的国画,显然也是出自雅恩之手。

  以她的程度来看,那几幅画绝不是造诣不深的人能画出来的。

  所以,挑画只是试探,雅恩其实是想试探她的能力?

  陆初脑中突然想起雅恩昨天对自己说的那番莫名的话,他问她甘不甘心,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想至此,陆初不由垂眸看向自己的右手,眼底暗色翻涌。

  宴骞看着她的反应,继续道:“江先生虽然不曾主动提及你,但他收集你信息的时候却不曾避讳过我,我作为他的助教,知道你的名字并不意外吧?”

  若真如宴骞所说,那他得知自己的名字确实也合情合理。

  陆初掩住眸间的异色,看向他的时候,脸色已经平静如初:“是不奇怪,但是你为什么会叫我‘阿初’?”

  若非亲密之人,这样的称呼未免唐突了些,何况在昨天之前,她与宴骞也不过见过两面而已。

  宴骞听完陆初的话,呆怔了片刻,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对陆初的称呼有些不妥,看向她的时候眼底有些晦暗不明的情绪涌动,“抱歉,大概因为觉得你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位朋友,所以不自觉就这么叫了。若你不喜欢,我以后便不这样叫了,或许我可以跟江先生一样称呼你为‘陆小姐’?”

  宴骞说最后这句话时,带着那么些小心翼翼,不知为何,陆初只觉得这句陆小姐从宴骞口中吐出,比“阿初”更加别扭。

  这种感觉让她莫名觉得糟心。

  陆初抿唇沉默片刻后,开口:“你我年纪差不了几岁,再说你还是S大的助教而我是S大的学生,我们算起来也算同窗关系,叫我名字就好。”

  宴骞闻言点头笑了笑:“好。”

  陆初不再多说,打算做自己的事。

  她听见背后的宴骞叹息道:“斯人已逝,但这世上像江先生这样情深意种之人,这世上恐怕也没有几个吧?”

  他说完,意味不明地看了陆初一眼后,拿着自己需要的东西走出画室。

  宴骞不过随口感慨,陆初听罢却脸色一僵,有股寒意从足底翻涌而上,密密麻麻地缠住她的胸膛。

  苏暮……

  陆初按着胸口弯下腰,肋骨之下的那处柔软之地忽然疼得厉害,就连包里的手机震动,都没有注意去看。

  ……

  达铖总裁办公室内,慕云深放下手机,朝站在一旁的冯清颔了颔首:“你继续说。”

  冯清说:“警局已经对梁生立案调查,一旦故意伤害罪成立,刑事责任是免不掉了,再加上梁家之前有掩饰罪行的行为,恐怕梁生没在局子里蹲个三五八年是出不来了。”

  当初,女学生怀了梁生的孩子被男方拒认被逼自杀的事情在S大闹得沸沸扬扬,但是鲜有人知道女学生并非自杀,而是在与梁生发生口角的时候,被后者推下楼。女生从教学楼摔下后,部分脑死亡,一度昏迷不醒,梁家为了掩盖梁生的罪行,悄悄对外宣称女孩是自杀,然后利用金钱和权势逼迫女孩家里不得再纠缠,轻轻松松从这件事抽身而出。

  可是无巧不成书,这位女孩的哥哥刚好是达铖的员工,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被路过的慕云深和冯清无意听见,二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件事还有如此隐情。

  慕云深沉眸,手指在办公桌面上点了点:“一个好律师,应该懂得如何给一些人渣败类少点危害社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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